“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克拉克回答。
“把他限制在一个可控的战场，总比让他把整个地球当成游乐场要好。”
“可那是二打一！”
哈尔·乔丹叫了起来。
“超人，这可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你们艾尔家的人，打架都喜欢摇人的吗？”
“对手是他，就必须这么做。”
克拉克的表情很严肃。
“戴安娜，亚瑟，我需要你们镇守在北极圈外。”
“一旦战斗的余波超出范围，立刻建立防线，疏散一切生命。”
戴安娜和亚瑟对视一眼，郑重点头。
“维克多，我需要你监控全球网络，防止卢瑟趁机搞鬼。”
钢骨的电子眼闪烁了一下。
“明白。”
“布鲁斯……”
克拉克看向蝙蝠侠。
“……帮我准备好那个东西。”
布鲁斯沉默了。
他知道克拉克说的是什么。
那是他最后的保险，也是他最不愿意动用的东西。
“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
安排完一切，克拉克关闭了通讯。
他独自一人站在孤独堡垒的巨大穹顶下。
他看向身旁那套专门为卡拉准备的，同样印着“S”标志的氪星战斗服。
克拉克伸出手，轻轻抚过战衣上那个鲜红的希望徽记。
三天后，一切都将有个了结。
……
国家城郊外，一处万仞高山之巅。
卡拉双手抱胸，悬浮在半空中。
她死死盯着下方那道盘膝而坐的身影。
特尔-罗尔找了个风景绝佳的瀑布，说要在这里静养三天。
卡拉一百个不信。
这家伙的字典里，有静养这两个字？
有的话，能把那几个人地方搞的天翻地覆吗？
第一天。
“喂，卡拉。”
特尔-罗尔闭着眼睛，头也不回地喊道。
卡拉的额角青筋跳了一下，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怎么了？”
特尔-罗尔的语气毫无诚意，“我饿了。”
“去东方那个大陆，给我弄一万份叫‘兰州拉面’的吃的。”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
“要牛肉多，面多，汤要宽。”
卡拉差点从天上栽下去。
一万份？
还牛多面多？
你当我是什么？跨国超音速外卖平台吗？！
她很想用热视线把下面那颗黑色的后脑勺烧出个洞。
但克拉克的拜托还在耳边。
“行，你等着！”
卡拉咬着牙，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
半小时后。
一万碗还冒着热气的拉面，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山顶的空地上。
香气冲天。
特尔-罗尔睁开眼，扫了一眼。
“效率还行。那我就开动了。”
他缓缓起身，抱起一碗面就开始大快朵颐。
两个半小时……
【来个表情包！】
他打了个嗝，带着满足的笑意。
只是那个笑，多少有点过于健康了！
【懂的人来个表情包。】
卡拉眼角抽搐。
第二天。
“卡拉。”
“干嘛！”
“南边那块大陆，有一种叫‘巴西烤肉’的。”
“看起来不错。”
“去，把他们最大的那座城市的烤肉给我搬过来。”
卡拉拳头紧握，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等着！”
这一次她直接掀飞了里约热内卢好几家烤肉店的整个后厨。
连带着烤炉、肉和厨师一起带了回来。
厨师们看着瀑布前的特尔-罗尔，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这一天什么也没干，往死里烤肉，生怕慢了眼前的男人会把他们都吃了。
特尔-罗尔看都没看他们，对着那座小山似的烤肉框框就事炫。
第三天。
“卡拉，那个叫‘墨西哥鸡肉卷’的……”
“闭嘴！”
卡拉忍无可忍，直接飞去北极抗来一座冰山，扔了过去。
特尔-罗尔头也没回，反手一记能量波将冰山轰成了漫天冰晶。
“小气。”
他撇撇嘴，居然真的没再提要求。
卡拉愣住了。
这家伙转性了？
她狐疑地观察着。
特尔-罗尔重新闭上了眼睛。
他盘膝坐在瀑布前的巨石上，一动不动。
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下来。
之前他身上那股狂暴的，四处宣泄的气，开始向内收敛。
他整个人，仿佛与身下的巨石，与身后的瀑布，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
呼吸悠长，平稳。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卡拉根本无法把眼前这个状态的他，和那个在中心城把巴里当战锤抡的疯子联系起来。
这个脑子里只有战斗的家伙。
竟然懂得如何控制，甚至压缩自己的能量。
他在为三日后的决战，积蓄力量。
卡拉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一个只会乱挥拳头的疯子并不可怕。
一个懂得如何将所有力量，集中在一点挥出的疯子，才是最可怕的。
她对这个男人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决战之日。
地球，北极。
这里是世界的尽头，一片纯白。
特尔-罗尔早已等候在此。
他随意地悬浮在半空中，双手插在裤兜里。
神态轻松。
天边，两道流光由远及近。
克拉克和卡拉停在了他对面，相距百米。
克拉克一身深蓝色的氪星战衣，红色披风在极地的寒风中纹丝不动。
他的表情凝重，平静的看着对面的人影。
卡拉换上了克拉克为她准备的战衣，金色的长发在纯白的世界里格外耀眼。
她看着特尔-罗尔，眼神里满是探究和警惕。
三天的静养，让他变了。
那股狂暴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普通人。
但那绝对是暴风雨前，最可怕的宁静。
“来了？”
特尔-罗尔咧嘴一笑，打破了沉默。
看向克拉克。
“表哥，你身上那股味儿，太重了。”
他伸出手指，在自己鼻子前不耐烦地扇了扇。
克拉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一股……”特尔-罗尔歪着头，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哦，想起来了。”
“一股被人类圈养久了的，家畜的味道。”
卡拉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特尔-罗尔完全无视她的愤怒，继续盯着克拉克，笑得更开心了。
“我听说，你那个人类老爹，叫……肯特？”
“你这身力量，来自艾尔家族。但你的骨子里，却刻着肯特家的烙印。”
“你干脆别叫卡尔-艾尔了。”
“叫肯特-艾尔吧，多好听。”
克拉克的下颌线绷紧了。
周围的空气温度，开始下降。
“你那个叫玛莎的妈……”
特尔-罗尔的话，刺向克拉克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她要是知道，你为了保护这群脆弱的蝼蚁，变得这么畏手畏脚。”
“会不会让你别当什么超人了？”
他脸上的笑容，充满了恶意。
“回家帮她喂猪，不是更好吗？”
这几句话彻底引爆了克拉克。
那双代表着温和与善良的蓝色眼眸，被无尽的寒意吞噬。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气息，从克拉克体内爆发！
但整个北极冰盖，在他失控的气场下开始剧烈震动！
脚下厚达千米的冰层，浮现出蛛网般的巨大裂痕，并以惊人的速度向四面八方蔓延！
天空中稀薄的云层被瞬间冲散。
“克拉克！”
卡拉大惊失色，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克拉克。
愤怒，极致的愤怒。
克拉克没有回应。
他眼中的世界，只剩下对面那个笑容灿烂的黑发男人。
下一秒。
克拉克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撕裂空气的恐怖音爆，才姗姗来迟。
他挟着足以撞碎星辰的决绝，一记没有任何花巧的重拳，直直轰向特尔-罗尔的脸。
“这才对嘛！”
特尔-罗尔见状不惊反喜，放声狂笑。
他同样一拳挥出，迎了上去。
两个氪星人的拳头，在北极的上空悍然相撞。
只有一秒的寂静。
紧接着，一道毁灭性的白色冲击波，以两人为中心轰然炸开！
冲击波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卡拉在冲击波中稳住身形。
她看着已经完全被怒火支配的克拉克，又看了看那个狂笑着享受战斗的疯子。
短暂的犹豫后，她的眼神变得决绝。
对付疯子，不需要讲规矩。
“喝！”
卡拉娇喝一声，金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
她没有选择正面，而是从侧翼攻向特尔-罗尔的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