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私人诊所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苏婉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包带。对面的医生刚翻完她的体检报告,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苏女士,你的身体状态好得像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卵巢功能尤其健康——别说生到五十岁,只要你愿意,再往后几年都没问题。”
苏婉愣住了,手里的水杯差点没拿稳:“真、真的?”她其实没抱太大期望,毕竟前两年总熬夜赶项目,月经周期偶尔会乱,她私下里总担心是身体亏空了。
医生笑着点头,指着屏幕上的激素水平曲线图:“你看这波动多规律,卵泡发育也很活跃。平时有坚持运动?”
“嗯,每周会去三次普拉提,偶尔跟着先生去徒步。”苏婉说着,耳尖有点热——她没说的是,多半是被林默拽着去的,他总说“你再赖床,下个月的冰淇淋配额就取消”。
诊室的百叶窗没拉严,阳光斜斜切进来,落在医生的白大褂上。苏婉看着窗外加州的棕榈树,忽然想起去年在纽约,她对着验孕棒发呆的样子——当时林默还以为她得了什么重病,紧张得连夜订了去瑞士的机票。
“其实……”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生过孩子的话,对身体影响大吗?我先生总说我第一次怀孕时差点大出血,不让我再冒险。”
医生翻开另一份档案,是她几年前在国内生产的记录,眉头微蹙:“那次是特殊情况,胎盘粘连是小概率事件。你现在的子宫恢复得很好,只要孕期定期检查,完全不用太担心。”
离开诊所时,林默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他降下车窗,冲她笑:“医生怎么说?要不要去吃那家网红可丽饼庆祝一下?”
苏婉坐进副驾,把报告拍给他看:“医生说我能生到五十岁。”
林默发动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她的眼神亮得惊人:“所以……我们可以再要个女儿了?”
“谁、谁跟你说要再生了!”苏婉把报告塞进包里,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我就是问问!再说了,安安才三岁,你想累死我啊?”
林默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阳光的温度:“不急,等安安上幼儿园再说。”他转回头,目视前方,嘴角却翘得老高,“不过医生都这么说了,总不能浪费天赋,对吧?”
车窗外的风卷着花香涌进来,苏婉看着林默被阳光照亮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加州的阳光,比纽约的要暖得多。她偷偷拿出手机,给国内的闺蜜发消息:【医生说我还能生到五十岁!】
闺蜜秒回:【林默是不是乐疯了?上次视频他还跟我念叨“想要个跟婉婉一样的小棉袄”,笑死我了!】
苏婉看着屏幕,忍不住笑出声。林默闻声看过来:“笑什么?”
“没什么,”她收起手机,往座椅上靠了靠,声音软下来,“就是觉得……今天天气真好。”
是啊,阳光正好,身体康健,身边的人眼里有光。这样的日子,好像确实值得多一份期待——比如一个像林默的小调皮,或者一个跟她一样爱赖床的小姑娘。
车开过一片花海,粉色的虞美人漫到路边,苏婉忽然轻轻“嗯”了一声。
林默立刻转头:“怎么了?”
“没什么,”她望着花海,嘴角弯起,“就是觉得,医生说得对。”
值得期待的事,本来就该多等一等,也多试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