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靠在浴室的瓷砖墙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镜面凝结的水雾。白天在工地上被钢筋蹭破的后背火辣辣地疼,沾了水更是刺痒难忍,抬手想擦却够不着,只能作罢。
“还能动吗?”晓棠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塑料盆沿磕在洗手台边缘,发出轻响。她放下盆,伸手探了探水温,“医生说不能用太热的水,这个温度刚好。”
林默“嗯”了一声,转身时牵扯到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晓棠赶紧扶住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后背的纱布,他瞬间绷紧了脊背。
“别动,我来。”晓棠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她拆开纱布,伤口周围的皮肤泛着红肿,渗血的地方在温水里泡得发白。她沾了些沐浴露,揉搓出泡沫,掌心贴着他的皮肤慢慢打圈,避开伤口的位置。
泡沫在两人之间泛起细密的白,水汽模糊了镜面,也模糊了林默的眼神。他能感觉到晓棠的指腹带着薄茧,力道却轻得像羽毛,擦过他腰线时,尾椎骨忽然窜起一阵麻意。
“往上点。”他哑着嗓子说。
晓棠的手往上移,泡沫蹭过他肩胛骨的旧疤——那是去年替她挡钢管时留下的。她的动作顿了顿,忽然低下头,在那道疤上轻轻吹了口气,“当时流了好多血,我以为你要吓死我。”
林默没说话,只是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她的脉搏跳得很快,像揣了只小兔子,在他手心里轻轻撞着。
水声滴答,浴室的热气裹着沐浴露的甜香漫开来。晓棠刚要拿毛巾擦泡沫,忽然被林默拽着胳膊转了个圈,后背狠狠撞在瓷砖上,疼得她“嘶”了一声。
林默的吻跟着落下来,带着水汽的湿意,还有点沐浴露的甜。他先是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把她脸上的水珠蹭开些,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吻上去。他的唇很烫,和微凉的瓷砖形成鲜明对比,轻轻啄着她的唇瓣,像在品尝什么稀有的甜点。
晓棠的手抵在他胸口,能摸到他心跳得比平时快两倍,震得掌心发麻。她刚想张口说什么,他的舌尖就趁机钻了进来,带着点调皮的试探,卷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伤口……”她含糊地呢喃,指尖在他后背轻轻推了推。
林默却咬了咬她的下唇,像是在撒娇,然后又温柔地舔了舔,把那点疼意都舔化了。他的手扣着她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力道柔得像棉花,生怕稍一用力就把她碰碎了。
泡沫顺着他的后背往下滑,滴在她的手腕上,凉丝丝的。林默的吻从唇角移到耳垂,用牙齿轻轻咬了咬那小巧的耳垂,呼吸烫得惊人:“早就不疼了……”
他的吻一路往下,落在她的颈窝,把脸埋在那里,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要把她身上的味道都吸进肺里。然后抬起头,鼻尖对着鼻尖,眼神亮得像淬了火的星辰,又吻了上去。
这次的吻更沉,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揽着她的腰,把她牢牢按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晓棠的手指插进他湿漉漉的头发里,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皮肤,感觉到他明显的战栗。
浴室的水还在流,漫过脚踝时,她忽然踮起脚,吻住他的喉结,那里的皮肤很薄,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脉搏在跳。林默浑身一僵,抱着她的手瞬间收紧,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闷哼,像是压抑了许久的叹息。
“林默……”她的声音在水里泡得发颤,带着被吻得发肿的唇瓣,格外撩人。
“嗯?”他低应,吻却没停,从锁骨落到她的肩窝,在那片细腻的皮肤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痕,像雨后落在花瓣上的露珠。
“水凉了。”晓棠偏过头,躲开他又要凑过来的吻。
林默却固执地追上去,在她颈侧蹭了蹭,声音闷在她颈窝里,带着点鼻音:“没事。”他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咬了咬,“有你就不凉。”
后来晓棠才发现,原来温水能烫红皮肤,抵不过心跳的温度;伤口的疼再尖锐,也敌不过他吻里藏的那些,说不出口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