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渊是哥哥的。”少年的声音比空调风还轻,却每个字都咬得很实,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尾音飘了点颤,“这算表白吗?哥哥。”
没等玄熠从怔愣里缓过神,唇上就贴上了一片微凉的触感。
渊阙的吻生涩得要命,连呼吸都忘了放轻,只有一股不管不顾的认真,像是要把这句带着依赖的话,连同心口跳得发慌的温度,全揉进这个吻里。
他的手还紧紧抓着玄熠的袖口,指节都泛了白,仿佛一松手,这份鼓足勇气说出口的心意,就会像没抓住的气球一样飘走。
玄熠的呼吸骤然乱了半拍,喉结滚了滚却没推开他。
渊阙忽然猛地直起身,没等玄熠反应过来,少年已经转过身,掌心抵在他的胸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劲儿,一点点把人往身后的床沿推。
玄熠顺着那股力往后仰,手肘刚撑到柔软的床褥,就看见渊阙欺身靠过来。
少年的眼尾还泛着红,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把刚才没说尽的雀跃全揉进了目光里,低头时呼吸扫过玄熠的下颌:“那……我们在一起了,是不是就能做更亲的事了?”
他的掌心还贴在玄熠的胸口,能清晰摸到对方骤然加快的心跳,自己的心脏也跟着擂鼓似的,却还是咬着唇,固执地等着一个回应,指尖无意识地在对方衬衫纽扣上轻轻蹭了蹭。
玄熠的手突然覆上渊阙按在自己胸口的手背,指尖带着微凉的力道轻轻攥住,将人往后带了带。
“不行,阿渊。”玄熠的声音放得很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年手背的皮肤,试图安抚那份明显的失落,“你还小,很多事现在不懂后果。”
他顿了顿,抬眼时眼底盛着温软的光,“等你再长大些,能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哥哥再陪你做所有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渊阙的指尖蜷了蜷,没再往前靠,只是低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声音闷得像含了水汽:“可是……我已经知道了,我想要的就是哥哥啊。”
玄熠喉结轻轻滚了滚,伸手把人捞进怀里,下巴抵在渊阙发顶,掌心顺着他的后背慢慢拍着,像哄闹脾气的小孩。“我知道。”
他的声音裹在温热的呼吸里,落在少年耳边,“但‘想要’和‘能接住’是两回事。”
他指尖顿在渊阙后颈上,力道放得极轻:“你现在觉得只要跟着我就好,可往后会遇到更多事,会有更清楚的喜欢,也会有更确定的想要。”
玄熠低头,看见少年睫毛上沾着的细碎水光,心尖软得发疼,却还是把话说完,“哥哥不想你将来回头看,觉得现在的决定太急了。”
渊阙在他怀里蹭了蹭,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闷的却带着点不服气:“我不会后悔的。”
话虽这么说,攥着玄熠衣角的手却松了些,只是还固执地贴着他的胸口,像要把对方的心跳记进自己骨血里。
玄熠没再反驳,只是抬手关掉了床头那盏太亮的台灯,只留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漫在两人身上。“先睡觉,嗯?”他轻轻捏了捏渊阙的耳垂,“等明天早上,哥哥带你出去玩。”
引擎声渐歇,玄熠熄了火,指尖在方向盘上顿了两秒,才侧头看向身旁的人,声音里藏着一丝刻意压下的紧张:“到了。”
渊阙揉了揉被晚风拂乱的鬓发,透过车窗望向窗外——郊外的星空下,一片草坪被串灯绕成了心的形状,远处隐约能看见摆着香槟和玫瑰的长桌:“这是哪儿?”
玄熠没立刻回答,先推开车门绕到副驾,替渊阙拉开门时,左手悄悄揣进了外套内袋,指尖触到丝绒盒的瞬间才松了口气,语气却仍带着点故作轻松的神秘:“进去就知道了,走吧。”
说着,他自然地牵起渊阙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像藏了团跃动的火。
玄熠牵着渊阙的手踩过草坪,串灯的暖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指缝间,连带着风里都裹着玫瑰的甜香。
走到心型灯海中央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抽离,转而从内袋里掏出那只丝绒小盒。
渊阙望着他微微发颤的指尖,呼吸蓦地一滞,方才还带着笑意的眼底瞬间漫上水汽。玄熠单膝跪地,打开盒子的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里面是枚银素圈戒。
“渊教授,要戴上吗?”玄熠的声音比晚风更柔,却带着不容错辩的认真。
渊阙没立刻抬手,只是微微垂着眼,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单膝跪地的玄熠。
晚风卷着他额前的碎发,拂过泛红的眼尾,连带着声音都软得像浸了温水:“哥哥,是在求婚吗?”
他指尖轻轻蹭过玄熠攥着丝绒盒的手背,触到那层薄汗时,眼底的笑意里悄悄掺了点心疼。
串灯的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连呼吸都放得轻了,像是怕惊扰了眼前这份郑重又笨拙的心意。
玄熠被这声“哥哥”叫得心头一软,喉结又滚了滚,原本准备好的话忽然卡了壳,连声音都比刚才更哑了些:“阿渊,那你愿意吗?”
渊阙看着他这副紧张得快要屏住呼吸的模样,忽然弯了弯唇角。
他缓缓抬起左手,手指轻轻蹭过玄熠的指尖,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心尖:“你都把戒指递到我面前了,我要是说不愿意,哥哥岂不是要哭鼻子?”
话音落时,他主动将无名指凑向那枚闪着光的钻戒,眼底的笑意里,早盛满了藏不住的应允。
玄熠听见这话,紧绷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眼眶竟先一步热了。
渊阙垂眸看着那枚在串灯下闪着光的戒指,忽然抬手抚上玄熠的脸颊——指腹触到他发烫的耳尖,忍不住笑出声:“哥哥刚才紧张得,手都在抖。”
玄熠没反驳,只顺势将他的手攥得更紧,起身把人圈进怀里,鼻间满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傻子,”渊阙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软得发糯,“从你带我来这儿的路上,我就猜到了。”
他抬手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往后的星空,要和哥哥一起看。”
玄熠抱着他的手臂紧了紧,喉间泛起涩意,却笑得格外满足。远处的香槟似乎被夜风撞得发出轻响,心型串灯的暖光里,两人交叠的影子,终于再也没有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