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这声微弱的呛咳,如同惊雷般在死寂的祭坛中炸响!
善逸的身体猛地一震!巨大的狂喜如同汹涌的岩浆,瞬间冲破了他被绝望冻结的心脏!将他濒临崩溃的灵魂重新点燃!他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混合着哭腔和狂喜的、语无伦次的嘶喊:
“师兄!狯岳!你……你醒了?!你听见了吗?!心跳!有心跳了!医生!医生——!!!快来人啊——!!!”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嘶哑变形,带着浓重的哭腔,却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他一边语无伦次地嘶喊着,一边更加用力地、小心翼翼地抱紧了怀里那具开始恢复微弱生机的身体,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滚烫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却是喜极而泣!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炭治郎猛地睁大了眼睛,橘红色的眼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伊黑小芭内那只冰冷的竖瞳也微微睁大,绷带下的嘴唇似乎动了一下。九天和甘露寺蜜璃的哭泣声戛然而止,脸上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取代!炼狱杏寿郎金红色的眼瞳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唔姆!!!”
安荣一直如同冰雕般静立的身影,此刻也微微动了一下。他那双墨绿色的、如同寒潭古玉般的眼瞳,深深地看了一眼软榻上开始恢复微弱生机的狯岳,又扫过喜极而泣、语无伦次的善逸,眼底深处那冰冷的决绝似乎微微松动了一丝,随即又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平静。他缓缓垂下双手,指尖缭绕的深青色微光悄然隐没。
剥离的污秽已然湮灭。
而生的火种,在绝望的灰烬中,被滚烫的泪水重新点燃。
狯岳极其艰难地、缓缓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青色的眼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涣散,焦距模糊,里面充满了深重的疲惫、茫然,以及一种被强行从无尽深渊拉回人间的恍惚。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肺部撕裂般的灼痛,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开又重新草草拼凑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首先感受到的,是窒息般的沉重和……滚烫的湿意。
一个毛茸茸、沾满尘土的脑袋,正死死地埋在他的颈窝里,滚烫的液体不断滴落,浸湿了他冰冷的皮肤和枯槁的黑发。那力道之大,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紧接着,耳边是那个毛茸茸脑袋的主人发出的、嘶哑变形、带着浓重哭腔和狂喜的、语无伦次的嘶喊:
“师兄!狯岳!你……你醒了?!你听见了吗?!”
那声音聒噪得如同破锣,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癫狂,震得狯岳本就嗡嗡作响的耳膜生疼。
巨大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烦躁感瞬间涌了上来。狯岳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涣散的金色瞳孔聚焦了一点,落在自己颈窝处那颗沾满血污和泪水的金色脑袋上。那熟悉的、令人火大的聒噪感……是善逸。
他没死?还是……都死了,在地狱里还要被这个蠢货纠缠?
混乱的思绪如同浆糊。但身体的本能,以及那被吵得快要炸裂的头痛,让他下意识地、极其微弱地、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厌烦,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了苏醒后的第一句话:
“吵……死了……蠢……货……”
安荣深深看了一眼抱着狯岳的善逸,随后带着众人离开了房间。
没过多久,善逸便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九天面前,将人拉到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
安荣喝了一口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今天.....街上好像有活动?你们带他去吧。”
众人一愣,便反应过来他应该指的是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