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第一百四十六日的清晨,阳光洒在新夏城的学堂小院里,却显得格外拥挤 —— 二十几个孩子挤在仅能容纳十人的土坯房里,有的坐在小板凳上,有的趴在窗台上,还有两个兽人小孩因为抢位置,正揪着对方的兽皮衣角较劲。陈秀才握着教鞭,无奈地敲了敲黑板:“都安静些!今天先学‘水’字,跟俺念……” 话没说完,院门外又探进来几个小脑袋,是河狸族的孩子,手里还攥着没编完的草绳,眼里满是想听课的渴望。
这场景被路过的李猛看在眼里。课后,他找到陈秀才,看着狭小的学堂,轻声问:“陈先生,现在多少孩子想上学?” 陈秀才叹了口气,掏出个小本子:“人族孩子十二人,兽人孩子八人,河狸族孩子六人,木灵族孩子四人,还有三个妖族的孩子,加起来三十三人,可学堂就一间屋,连桌椅都不够,有的孩子只能站着听。” 他还补充道,“不少兽人战士、河狸族工匠也来问,能不能教他们识字,说认识字才能看懂防御图纸、记准灵草名字,不然总闹笑话。”
“那咱就扩建学堂!” 李猛当即拍板,指着学堂西侧的空地(靠近居民区,方便各族孩子上学),“盖两间新屋,一间给孩童上课,一间开‘扫盲班’教成年人,再围个院子,做个小操场,让孩子们有地方跑跳!”
消息一传开,各族都主动来帮忙。河伯带着河狸族的木工最先到场,手里捧着设计图:“俺们给新屋做‘抬梁式’结构,用灵田旁的青松木当梁,墙用掺了稻草的土坯,既保暖又结实,屋顶铺木灵族的藤席,下雨不漏,夏天还凉快!” 虎烈则领着兽人战士去山林砍木,魔狼驮着粗壮的青松木往空地运,每根木头都得两人合抱,兽人战士们却扛得轻松:“俺们族的孩子能上学,俺们多干点活算啥!”
木灵族的绿禾也来了,带着族人给新屋 “装修”—— 在窗框上编藤蔓,既挡蚊虫又透光;在墙角种 “驱蚊草”,夏天不用怕虫子咬;还在院子里种了几棵小树苗,以后能给孩子们遮阴凉:“学堂得有生气,孩子们在灵植旁上课,学得也开心。”
建校的日子里,学堂旁天天热闹非凡。河狸族木工刨木的 “沙沙” 声、兽人战士锯木的 “嗡嗡” 声、木灵族编藤的 “簌簌” 声交织在一起。陈秀才也没闲着,他带着几个识字的人族孩子,在旧学堂里赶制课本,把 “山、水、城、兵” 这些简单的字写在桦树皮上,还画了小插图,方便孩子们理解。张婶领着妇女们,给新屋做桌椅,用灵草绳编坐垫,怕孩子们坐着凉。
五日后,两间新屋终于建成。新屋外墙抹得平整,屋顶铺着翠绿的藤席,窗框上的藤蔓开着细碎的小白花,院子里的小树苗立得笔直,还围了一圈矮矮的木栅栏,上面挂着陈秀才写的 “新夏学堂” 木牌。屋内,新做的木桌木椅摆得整齐,桦树皮课本堆在讲台上,扫盲班的屋里还特意做了高一点的桌椅,方便成年人坐。
招生的日子更热闹。天刚亮,各族家长就带着孩子来报名 —— 兽人妈妈牵着穿新兽皮褂的孩子,河狸族爸爸扛着自家孩子,木灵族的小禾领着族里的孩子,连妖族的妖刃都来了,身后跟着三个妖族孩子,手里还攥着刚摘的灵果:“这些孩子之前没上过学,麻烦陈先生多费心。”
成年人扫盲班也来了不少人 —— 兽人战士虎啸报了名,说要学看防御图纸,以后能帮李猛守城墙;河狸族工匠河石也来了,想认识灵草的名字,别再把 “凝灵草” 和 “普通草” 弄混;甚至老铁匠都来了,他想学会写 “黑晶”“玄铁”,以后记材料账不用再画圈。
开学第一天,新学堂里坐满了人。孩童班的孩子们捧着桦树皮课本,跟着陈秀才念 “城 —— 新夏城”,声音清脆;扫盲班的成年人握着炭笔,一笔一划地学写自己的名字,虎啸把 “虎啸” 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却笑得格外开心:“俺终于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李猛站在学堂外,听着屋里的读书声,心里满是欣慰。陈秀才走出来,递给他一本桦树皮课本:“李首领,以后这学堂不仅教识字,还教孩子们认灵草、辨方向,教成年人看图纸、记账目,咱们新夏城,得有文化,才能走得远。”
夕阳西下时,学堂放学的铃声(用灵草绳做的铃)响了。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跑出院子,有的举着自己写的字给家长看,有的在小操场里追跑打闹;成年人则拿着课本,互相请教没学会的字,虎啸还拉着陈秀才,问 “防御” 两个字怎么写。
新学堂的灯光亮到了傍晚,陈秀才还在给几个没学会的兽人战士补课。窗外,各族家长的谈笑声、孩子们的嬉闹声、成年人的请教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暖的歌。李猛知道,扩建的不只是两间屋,更是新夏城的未来 —— 有了文化,联盟各族才能更紧密地团结在一起,才能在抗魔与发展的道路上,走得更稳、更远。而这朗朗的读书声,终将成为新夏城最动人的声音,滋养着一代又一代的新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