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城第八十日的清晨,新夏城的聚灵阵漫着温润的暖意,学堂的草帘门刚掀开,孩子们就捧着石板涌了进来 —— 阿牛抢着坐在前排,手里攥着昨晚新削的木炭笔;小狐把彩色石子放在桌角,说要记重要的话;赵家小子抱着木凳,悄悄把 “粮” 字石板放在显眼处,想让陈秀才看看。
陈秀才早已在石板黑板前站定,旧长衫下摆沾着晨露,手里捧着那卷泛黄的《人族简史》,旁边还放着一张炭笔画的简易地图:上面用黑炭标着 “先民聚居地”,用红炭画着 “魔潮来袭路线”,用绿炭圈出新夏城的位置。“今天咱们不讲‘禾’‘田’,来讲讲咱们人族的故事 —— 也就是‘人族史’。” 陈秀才的声音温和,却让喧闹的学堂瞬间安静下来。
他指着地图上的黑炭标记,缓缓开口:“很久以前,咱们人族的先民,和现在的新夏城一样,聚在河边种稻、在林间狩猎,家家户户有暖屋,孩子们能在田埂上跑着玩。那时没有魔族,先民们把耕种的技巧、认路的方法,一句句教给孩子,这就是‘传承’—— 就像张爷爷教你们种灵稻,老铁爷爷教你们认工具一样。”
阿牛举着木炭笔追问:“陈爷爷,那后来魔族怎么来了呀?先民们没躲吗?” 陈秀才蹲下身,拿起几颗草籽放在石板上:“魔族来的时候,先民们也怕过,但他们没逃散 —— 东边的部落送粮,西边的部落守寨,南边的部落造工具,就像咱们新夏城,石肤族砌墙、狐人族探路、青羽族放哨,大家抱成团,就不怕难了。”
他说着,翻开《人族简史》,指着其中一页泛黄的插画(先民们举着石斧抗魔的简笔画):“你们看,这位先民爷爷,手里的石斧没玄铁硬,却护着身后的孩子;那位阿姨,怀里抱着粮种,就算跑丢了鞋,也没把种子扔了 —— 因为他们知道,守住人、守住种、守住能教给孩子的道理,才算守住了家。”
小狐突然举起羽发,声音带着怯却很认真:“陈爷爷,那狐人族算人族吗?俺们也想帮着守家!” 陈秀才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把绿炭圈的新夏城指给所有人看:“人族不只是咱们穿粗布褂的,是所有想好好种稻、好好过日子、不欺负人的族群 —— 就像青羽族帮咱们放哨,狐人族帮咱们编草帘,都是一家人,这才是人族史里最重要的‘团结’。”
课堂上的石板 “沙沙” 响 —— 赵家小子在石板上画了个小房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新夏城”;小青用草籽在桌上摆成 “人” 字,说要学先民团结;丫丫则把灵草兔放在地图旁,小声说:“灵草兔也能守家,它能听着魔族的声音。”
陈秀才又讲起自己的经历:“俺家乡被魔潮毁时,怀里就抱着这卷书 —— 不是因为它值钱,是因为里面记着先民怎么抗魔、怎么传学问。俺逃了半年,没扔书卷,就像你们没扔自己的石板一样,因为这些是咱们的‘根’,忘了根,就忘了怎么把日子过好。”
老周坐在角落,看着孩子们亮晶晶的眼睛,悄悄抹了抹眼角 —— 以前他教孩子识字,只盼着他们能认全 “新夏城”,现在陈秀才讲人族史,才让孩子们知道,自己手里的灵稻种、身上的粗布褂、住的草屋,都是先民和无数人护下来的宝贝。
下课铃响了,孩子们却没像往常一样跑出去,反而围着陈秀才不肯走 —— 阿牛问:“陈爷爷,明天能讲先民怎么造工具吗?俺想跟老铁爷爷学打铁,像先民一样造抗魔的兵器!” 小狐拽着陈秀才的衣角:“俺要把人族史画在草帘上,挂在学堂门口,让所有人都看!” 赵家小子则捧着 “粮” 字石板:“俺以后要多种灵稻,像先民守粮种一样,守着新夏城的粮库!”
陈秀才蹲下来,逐个摸了摸孩子们的头:“这些故事,咱们慢慢讲 —— 明天讲造工具,后天讲认草药,只要你们愿意听,爷爷就一直教。” 他看着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讨论着 “先民抗魔”,转身对老周说:“这些孩子,不是在学历史,是在学怎么当新夏城的主人啊。”
傍晚时分,学堂的石板黑板前还围着人 —— 狐烈来接小狐,看见石板上的人族史故事,让小狐念给自己听;青翎路过,指着地图上的抗魔路线,说要按先民的方法,在西山加个哨点;张老栓也凑过来,说要把先民种稻的技巧,教给归附的同胞。
夜色中的学堂,石板黑板上的炭笔地图泛着微光,陈秀才的《人族简史》被小心地放在青石桌上,旁边压着孩子们送的彩色石子。所有人都知道,这堂 “人族史” 课,不只是教了几个故事 —— 它让孩子们知道,自己不是孤零零的,身后有先民的智慧,身边有各族的伙伴;它让孩子们明白,新夏城不是一座普通的城,是需要他们用双手守护、用学问传承的 “家园根脉”。而这一颗颗被故事点亮的心,终将长成守护新夏城、建设人皇城的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