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之秤的光芒还未散尽,赵乐乐就抱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冲进了中心广场。她的羊角辫上别着光羽稻做的小花,跑起来像只扑棱着翅膀的小麻雀,袋子里的东西叮当作响,惊得星脉蝶群围着她打旋。
“阿鳞哥哥!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她一把将袋子里的东西倒在秤座旁的空地上,五颜六色的玻璃弹珠滚了一地,其中三颗特别显眼 —— 一颗裹着星核光丝的金色,一颗嵌着风语星羽毛的绿色,还有一颗冻着月眠星冰晶的蓝色。
阿鳞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金色弹珠,弹珠突然 “啪” 地裂开,冒出只指甲盖大的能量小龙,绕着他的手指转圈。“是星核能量凝结的!” 阿鳞眼睛一亮,星核的光丝立刻缠上小龙,让它在掌心跳起了龙舞。
赵乐乐拍手笑起来,辫子上的光羽花跟着颤动:“这是我在能量转化站后面的草丛里捡的!蓝色那颗会冒冷气,我把它放在牛奶里,过一会儿就变成冰牛奶了!” 她拿起绿色弹珠往地上一磕,弹珠炸开成漫天光羽粉,落在地上长成片迷你光羽稻。
林小满背着画板赶来时,正撞见这神奇的一幕。她手忙脚乱地翻开画板,笔尖沾着的金色颜料还没干,就在纸上快速勾勒起来:“乐乐你别动!阿鳞哥哥的能量小龙和光羽稻组成了平衡图案!” 她的铅笔在纸上飞舞,时不时停下来让阿鳞调整小龙的姿势,“要把星核光丝的弧度画得再柔和点,像王大妈做发糕时揉的面团。”
“哪有那么软!” 赵乐乐抢过画笔在旁边添了道锯齿线,“应该像苍术哥哥的能量刃,又有劲儿又好看!” 两人为了 “能量小龙该是什么形状” 争了起来,画笔在纸上戳出好几个小洞,倒像是给画面加了层星尘效果。
阿鳞笑着用星核光丝在两人之间画了道弧线,金色光带里既有着柔和的曲线,又藏着锋利的折线:“你们看,它既能像面团一样软,也能像能量刃一样硬,就像……” 他捡起颗普通玻璃弹珠,“这颗弹珠,阳光下看着是圆的,影子却是方的。”
两个小姑娘凑过去一看,果然见弹珠在地面投下的影子方方正正,顿时都忘了争吵,齐声 “哇” 了出来。林小满立刻擦掉锯齿线,在柔和的曲线上叠画了层透明的折线;赵乐乐则往光羽稻的穗子上画了几颗圆滚滚的弹珠,说是 “平衡果和弹珠做朋友”。
这时王大妈端着蒸笼从巷口出来,笼屉里的红糖发糕冒着热气,上面用豆沙画的平衡之秤还在微微颤动。“小馋猫们,来尝尝新做的‘星尘发糕’!” 她给每个发糕都点了颗光羽稻做的红点,“里面掺了风语星的花蜜,甜丝丝的,还带点星光味。”
赵乐乐咬了一大口,发糕的热气混着花蜜的香让她眯起了眼,突然指着自己的脸颊喊:“阿鳞哥哥你看!我的酒窝里有星星!” 果然见她的酒窝里闪着细碎的光,是发糕里的星尘能量在作祟。
林小满的鼻尖沾了点豆沙,像只小花猫。她举着咬了一半的发糕对着阳光看,发糕的气孔里竟浮着细小的光羽:“这发糕的气孔都是平衡的!左边有三个大的,右边有三个小的,加起来一样多!”
王大妈笑得眼角堆起皱纹:“那是我让地脉龟趴在蒸笼底下焐的,它们的背甲能让热气均匀分布。等会儿给月眠星的科学家送两个去,让她们也尝尝带‘平衡气孔’的发糕。”
下午的光羽稻种植基地闹哄哄的。农业专家正对着一片打蔫的幼苗发愁,赵乐乐和林小满却蹲在田埂上,用小铲子挖着什么。阿鳞走过去一看,只见她们在给幼苗的根部埋玻璃弹珠 —— 金色弹珠挨着根须,蓝色弹珠放在土表,绿色弹珠则埋在中间。
“你们在做什么?” 阿鳞好奇地问。
“给小苗盖房子呀!” 赵乐乐用铲子拍了拍土,“金色弹珠是火炉,蓝色弹珠是冰块,绿色弹珠是门帘,这样它们就不冷不热刚刚好啦!” 林小满则在旁边画示意图,给每个弹珠都标上 “能量小管家” 的字样。
说来也怪,那些埋了弹珠的幼苗,原本耷拉的叶子竟慢慢舒展起来,叶尖还冒出了新绿。农业专家惊讶地蹲下身,用检测仪一测,果然见土壤的能量场变得平稳,冷热能量像呼吸般交替流动。
“这…… 这是怎么回事?” 专家推了推眼镜,看着三个孩子。
阿鳞的星核光丝缠上弹珠,光丝中浮现出孩子们的想法:“她们把弹珠当成了微型平衡器,金色弹珠释放星核能量,蓝色弹珠释放冷能,绿色弹珠调和两者,就像……” 他想起王大妈的厨房,“就像灶台、冰盒和菜板,各有各的用处,合在一起才能做出好吃的饭菜。”
赵乐乐突然指着幼苗的叶片喊:“你们看!叶子上的露珠在跳舞!” 果然见叶片上的露珠随着能量流动滚动,在叶尖汇成小水珠滴落,又在根部的土壤里激起小小的能量涟漪,像在跳一支循环往复的舞蹈。
林小满赶紧掏出画板,这次她没用画笔,而是摘下片光羽稻叶,蘸着露水在纸上画。露水画出的线条会自动发光,很快就勾勒出一幅 “能量循环图”,图里的太阳和月亮手拉手,中间是跳着舞的露珠。
农业专家看着画,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光羽稻需要的不是稳定的温度,是有规律的能量循环!就像孩子们说的,又有火炉又有冰块,才能长得好!” 他立刻让人按照这个思路调整温控系统,在土壤里埋下更多 “能量小管家”。
傍晚的安福里飘起了炊烟,赵乐乐和林小满拉着阿鳞去看她们的 “秘密基地”—— 那是老槐树下的一个树洞,里面铺着星脉蝶的金色粉末,放着三个玻璃弹珠做的 “能量灯”,还有几块王大妈做的发糕碎屑。
“这是我们的平衡俱乐部!” 林小满骄傲地介绍,“以后要在这里研究怎么让地球和外星的东西做朋友。” 赵乐乐则掏出个小本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会员名单”:阿鳞哥哥、顾厄哥哥、王大妈、老李师傅…… 最后还画了只绒毛球,旁边标着 “小混(远程会员)”。
阿鳞看着树洞壁上贴着的画 —— 有光羽稻和普通水稻手拉手,有星铁饼干夹着豆瓣酱,还有小混在啃糖醋排骨 —— 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他摘下星核上的一缕光丝,轻轻放在树洞里,光丝立刻化作盏小小的吊灯,照亮了孩子们的杰作。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能量源,” 阿鳞笑着说,“不管是地球的还是外星的朋友,都能在这里找到平衡的秘密。”
赵乐乐突然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颗平衡果:“我们来玩‘平衡游戏’吧!把果核扔进树洞,谁扔得最稳,谁就是今天的‘平衡小卫士’!” 她闭上眼睛把果核往树洞里一丢,果核在洞口晃了晃,正好卡在正中央。
林小满不服气,学着阿鳞的样子用指尖的露水在果核上画了个小天平,再轻轻一推,果核竟像长了脚似的,稳稳地落在光丝吊灯下。“我赢啦!” 她叉着腰笑,辫子上的光羽花抖落几片花瓣,落在果核上,像给它戴了顶小帽子。
阿鳞刚要扔自己的果核,顾厄的声音突然从树后传来:“你们在玩什么好玩的?不带我一个?” 他手里拿着个用星铁做的小弹弓,弹兜里放着颗打磨光滑的混沌结晶,“我们来玩‘能量射击’,谁能把结晶射进树洞,又不碰到光丝灯,就算赢。”
结果顾厄的结晶刚靠近树洞,就被星脉蝶群用金色粉末推偏了方向,落在赵乐乐脚边。“作弊!” 赵乐乐指着偷笑的星脉蝶,“它们帮林小满!” 星脉蝶们立刻飞过来,用粉末在她鼻尖画了个小笑脸,逗得她忘了生气。
夕阳西下时,老槐树下的笑声传遍了整个安福里。王大妈站在巷口喊孩子们回家吃饭,看见树洞的光丝灯亮着,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这几个小家伙,把平衡之道玩成游戏了。” 老李师傅则举着地质锤,对着树洞周围的土壤啧啧称奇:“你们看,这里的地脉能量比别处都活跃,孩子们的笑声真能滋养土地呢。”
阿鳞看着树洞里的平衡果核和光丝灯,突然明白 —— 平衡之道从来不是艰深的道理,它就藏在孩子们的游戏里,在发糕的气孔中,在弹珠的能量循环间。就像这棵老槐树,既扎根地球的土壤,又吸收星空的能量,却从未想过自己是属于大地还是星空,只是自然而然地生长,为每个路过的生命提供荫凉。
星脉蝶群在树顶盘旋,翅膀的星图与树洞里的光丝灯产生共鸣,在暮色中织成张温柔的网。阿鳞知道,这片小小的树洞,就像安福里的缩影,包容着地球与星空的所有不同,却又把它们变成了最和谐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