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他?
直白到露骨的话,让程央宁眸光动了动。
她确实没想到,一贯冷静自持、情绪深藏不露的谢衡,私下会说出这种话。
显然刚才被醋得不轻。
她眼底的戏谑微微一滞,很快,脸上佯装出的薄怒神色缓和了些。
将手里蹂躏的不成样子的青梅果脯塞进他嘴里,微微扬起下巴,带着点挑衅的意味,故意问道:“是不是和表兄一样酸?”
谢衡口中充满酸涩感,瞧着眼前少女得逞娇蛮的神情,心底的醋意散去大半。
他没有回应她,低下头,堵住微微上扬的唇角。
先是轻轻含住她下唇吮了下,趁她不备,撬开齿关,将酸味正浓的青梅脯送了进去。
程央宁完全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酸味瞬间在口中炸开,立刻蹙了蹙眉。
谢衡适时退开寸许,唇边带着弧度,低头凝视着皱成一团的小脸。
反问:“酸吗?”
程央宁瞪了他一眼,赌气偏过头要吐掉。头刚转过去,一只大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四目相对。
不等她抗议,他的唇再次压下来,唇上的吻变得耐心又细致,很快捕捉到果脯,轻轻带走,顺便清扫口中酸涩。
室内平添几分旖旎。
他低头,眼眸幽深:“现在还酸吗?”
程央宁被耳边带着笑意的反问弄得心头微恼,拉开捧着她脸颊的手,质问道:“是我在玩你,还是你在玩我?”
谢衡眼里的笑意瞬间收敛,静静看着她生动的模样,不敢出声。
程央宁轻哼一声,目光一转,伸手端来旁边的茶盏,手腕微转,将杯口抵在他唇上。
谢衡垂眸看她,顺从张开唇。
含住杯沿,等待着投喂。
她并未顺势将茶水倾入他口中,手腕稳稳定住,命令道:“不准喝。”
谢衡动作一顿,重新闭上唇,眼底带着几分好奇。
只见她手腕微微一倾,凉茶从杯口滑出,流淌过微微闭合的唇线,汇成一道细小的水痕,蜿蜒而下。
水痕滑过线条分明的下颌,滴落在微微凸起的喉结上,引得那处轻轻滚动了下。
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
水痕继续向下,滑过脖颈紧绷的肌肤,最终没入微微敞开的衣襟处,在胸肌轮廓上留下一条湿漉漉的轨迹。
程央宁将茶盏放下,指尖抚上残留着水痕的脖颈,故意用指腹将水迹晕开,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茶水都凉了,表兄身强体健,正好帮我暖暖。”
谢衡感受到颈间触摸,伸手按住她肩膀,将人往后推开少许,提醒道:“小心沾污了你的裙衫。”
程央宁抓住他手腕,身子往前倾了倾,娇纵反驳:“少管我!”
声音蛮横,更像是撒娇。
谢衡按在她肩头的手松开,缓缓放下,垂在身侧。
见他松手,程央宁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原本放在他脖颈上的手,顺着流畅的肌理线条下滑,带着似有若无的撩拨,最终停留在衣襟处。
指尖灵巧探入衣襟微小的缝隙,勾住紧实的布料,用力向旁边一扯,露出大片胸膛。
烛光摇曳,衣衫半褪,欲遮还露,比完全赤裸的胸膛更添了几分禁欲的诱惑。
刚才流淌而下的冰凉茶水在肌肤上留下一片水痕,烛光映照下,泛着湿漉漉的诱人光泽,好似无声的邀请。
她的目光毫不避讳欣赏着眼前风景,眸中带着品鉴般的专注,伸手贴在他胸膛上。
指尖先是划过胸肌紧实的轮廓,感受着充满力量感的弹性。接着,缓缓向下,一寸寸抚过壁垒分明的腹肌。
动作不疾不徐,带着研究般的认真,仿佛在把玩着稀世珍宝般。
谢衡呼吸骤然加重,下颌线绷得死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被人用眼神制止住。
他只能抿紧薄唇,眸色深沉看着她为所欲为。
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大胆。
动作也熟练。
他胸腔有些滞涩。
仔细探索完毕,程央宁才收回手,指尖在紧绷的腹肌上轻轻点了点。
抬起下巴。
认真评价:“还不错。”
话音刚落,她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趁谢衡还沉浸在当下冲击中,双手忽然用力,抵住他坚实的胸膛向前一推。
谢衡猝不及防,加上本就对她毫无防备,高大的身躯顿时向后仰倒,陷入软榻中。
榻上的软垫发出轻微的闷响。
他仰躺着,衣襟大敞,露出精壮的胸膛,脸上还带着未褪的错愕。
程央宁顺着推倒的力道,身子向前压下,单手撑在他耳侧的榻面上,另一只手霸道按着敞开的胸膛,整个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侵略姿态,笼罩在他的上方。
烛光从她身后照来,在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让阴影中的面容显得魅惑又危险。
她低头,看着身下眼神复杂的男人,气息拂过他唇瓣,轻声问道:“怎么不说话?”
谢衡感受着腹部传来的细微痒意,抬手按在她手背上,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意:“你对此道,很是熟练。”
程央宁像只偷腥成功的狸猫,指尖在他掌心下不安分挠了挠坚硬的腹肌,理直气壮轻笑:“食色性也,人之本性罢了,表兄何必大惊小怪?”
谢衡相信这句话。
但也清楚她在打诨。
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追问道:“这么说,你是很早之前便觊觎我了?”
程央宁挑了挑眉,迎上他探究的目光,回答得坦荡又模糊:“算是吧。”
毕竟他相貌俊朗,手把兵权,是京中多少贵女的春闺梦里人,也是她最容易接触到的人。
她多看几眼,有些旁的心思,再正常不过。
“什么时候?” 他继续追问。
她歪了歪头:“大概是第一次抱表兄腰的时候吧。”
第一次抱他腰,是在她回京那日。书房里,她假意跌倒,双臂环住他的腰身。
当时他全部心神都被怀中温软所吸引,竟未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让她趁机顺走了他的匕首。
想到此,谢衡喉头一哽。
自己这般刨根问底,追问她何时开始觊觎他,这姿态、这语气,像极了后宅里那些千方百计想抓住夫君一点怜爱,便惴惴不安追问“你何时心仪于我”的深闺妇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荒谬的念头压了下去。
罢了,既然允了她玩,自己又早已沉溺,又何必计较开端。
这时,程央宁低下头,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问:“表兄方才在想什么?”
谢衡看着近在咫尺的娇颜,心中那点纠结忽然便散了。他没有回答,仰起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一吻即离,程央宁微微一怔,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勾笑:“表兄想不想再尝尝果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