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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的夜像块浸了冰的黑布,把十里坡裹得严严实实。三日后的月亮刚爬过阴山主峰,就被厚重的云层咬去大半,只漏下几缕惨淡的银辉,洒在枯黄的草叶上,霜粒沾在上面,像撒了层碎盐,踩在脚下 “咯吱” 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听得年轻步兵小李心里发毛。

粮仓就扎在十里坡的平地上,土坯墙被半年的风沙啃得坑坑洼洼,墙角还留着去年匈奴袭扰时的箭孔,发黑的箭杆碎片还嵌在砖缝里。门口插着两杆玄色军旗,旗面被夜风扯得歪歪扭扭,像打了败仗的士兵。墙头上只站着十三个守军,穿的军袍是去年的旧款,袖口磨得发亮,有的还打着补丁,手里的长枪拄在地上,枪头锈迹斑斑。一个守军靠在旗杆上,头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睡着;另一个干脆蹲在墙根,从怀里摸出一块干硬的粟饼,小口啃着 —— 这都是秦风特意安排的 “戏码”,要的就是让匈奴看出 “守军松散,不堪一击”。

西侧三里地的山谷是这次设伏的核心。两侧土坡陡得能站住人,坡上长满半人高的狗尾草,风一吹就 “沙沙” 晃,刚好能把战壕里的步兵藏得严严实实。谷口窄得很,最多能两匹马并排过,像道天然的门,一堵就能把匈奴的退路封死。此刻,五百名步兵正蹲在战壕里,膝盖上盖着干草,手里攥着长枪,身边堆着磨盘大的滚石 —— 石头都用麻绳捆着,绳子头攥在手里,就等信号一到,使劲往下推。

小李才十七岁,是上个月刚从云中郡招来的新兵,脸还带着点稚气,手却已经磨出了茧子。他攥着滚石的麻绳,手心全是汗,把麻绳浸得发潮:“张叔,你说…… 匈奴真会往这儿钻吗?俺总觉得心里慌,像有虫子在爬。”

旁边的张老栓啐了口唾沫,把手里的烟斗在战壕壁上磕了磕,火星子在黑暗中亮了一下,又很快灭了。他今年五十六岁,头发白了大半,左耳朵缺了一块 —— 是十年前跟匈奴拼杀时被马刀削的。“慌啥?” 他声音粗哑,像被砂纸磨过,“秦先生的算计比算盘还精,匈奴那伙人眼馋粮仓里的粮,跟饿狼见了肉似的,肯定会来。你就攥紧绳子,等会儿听我喊‘推’,你就使劲,别让石头砸偏了就行。”

谷口那边,轻骑兵们牵着马,大气不敢喘。马嘴都用粗布条绑着,只有鼻孔里喷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着,像一小团棉花。张强正蹲在地上,借着远处粮仓的微光检查连弩,箭槽里的三棱箭簇泛着冷光,他用手指摸了摸箭尖,锋利得能划破皮:“都把箭装满!等会儿信号一响,先射马腿!别让一个匈奴跑了!”

李虎站在他旁边,左胳膊上绑着块新布条,里面是前几天跟匈奴袭扰队拼杀时擦的伤,现在还隐隐作痛。他攥着马缰绳的手青筋都露出来了,眼睛盯着阴山方向,像是要把黑夜看穿:“张哥,俺这次要多杀几个,给赵四和孙五报仇 —— 上次他们俩没看到咱们赢,这次俺要让他们在天上看着,咱们把匈奴的头领给宰了!”

张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话,只是把连弩的弓弦又紧了紧。他也想起了赵四和孙五,那天战后,他亲手把两人的军牌收起来,铜制的军牌上还沾着血,现在就揣在怀里,冰凉的触感贴着胸口,提醒他这场仗不能输。

指挥帐里的盘算:细节里的决胜心

山坡上的临时指挥帐是用粗帆布搭的,里面点着两盏油灯,灯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把沙盘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沙盘是用北境的黄土堆的,山谷的位置堆得格外陡,两侧插着蓝色的小木旗(代表步兵),谷口插着红色小木旗(代表轻骑兵),粮仓那边插着黄色小木旗,旁边还撒了点小米,模拟粮囤。

蒙恬穿着玄色皮甲,甲片上的铜扣在灯光下闪着光。他蹲在沙盘前,手指在山谷两侧的土坡上划着,声音压得很低:“要是匈奴不上当,绕到粮仓东边怎么办?那边是平地,没地方设伏,咱们的轻骑兵追不上他们的快马。”

秦风坐在旁边的木凳上,手里拿着一张桑皮纸地图,上面用炭笔标着匈奴可能的路线。他把地图铺在沙盘旁,指着阴山小道到粮仓的直线:“不会。第一,东边的路要绕十里地,匈奴抢粮心切,不会走远路;第二,我让斥候在东边路上撒了些粟米,还扔了几顶旧军帽,假装守军撤退时慌不择路,匈奴看到这些,只会觉得咱们怕了,更会走最近的山谷;第三,墨家的侦查鸢能盯十里地,只要匈奴偏离路线,王小五会立刻发信号,咱们的轻骑兵能及时调整位置。”

“墨家的侦查鸢现在怎么样了?” 蒙恬又问,眼睛还盯着沙盘,生怕漏了什么细节。

帐帘被掀开一条缝,墨家弟子阿石探进头来,他的青色短打沾了点霜,头发上还挂着草屑:“将军!秦先生!王小五已经升空半个时辰了,吊篮里的灯笼加了两倍的油,亮得很,能看清十里内的草动。他说只要匈奴一出现,就用铜铃发信号 —— 一声是发现目标,两声是靠近,三声是进入山谷范围。”

秦风站起身,走到帐外,抬头往夜空看。侦查鸢的灯笼像颗孤零零的星,挂在云层下面,隐约能看到吊篮里王小五的影子,他正拿着望远镜,一动不动地盯着阴山方向。夜风刮在脸上,像小刀子,秦风裹了裹皮甲,心里却很定 —— 从设伏的地形选择,到示弱的细节安排,再到侦查的覆盖范围,每个环节都反复算过,就等匈奴往里钻。

“再等半个时辰,” 秦风回头对蒙恬说,“按巴图说的,匈奴三更出发,从阴山小道到粮仓,正好要一个时辰,现在差不多该到了。”

蒙恬点点头,也走到帐外,看着谷口的轻骑兵。他们像雕像一样站着,只有马偶尔甩甩尾巴,发出轻微的响动。“这次要是能成,不仅能保住粮仓,还能杀杀匈奴的锐气,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欺负的。” 他声音里带着点期待,又有点沉重,“去年莫顿带人设伏,杀了咱们两百个弟兄,这次该咱们讨回来了。”

匈奴来袭:傲慢是最好的诱饵

三更刚过,夜空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铜铃响 ——“叮!”

阿石立刻冲进来,声音都有点发颤:“将军!秦先生!王小五发信号了!匈奴来了!大概一千人,正从阴山小道出来,往粮仓方向跑,速度很快!”

蒙恬和秦风赶紧登上旁边的土坡,土坡上放着墨家造的望远镜,镜筒是铜制的,打磨得发亮。秦风把望远镜对准阴山方向,调了调焦距 —— 月光下,一队黑色的骑兵正像股黑潮,快速地往这边移动,马蹄声 “嗒嗒嗒” 地传过来,越来越近,震得地面都有点发麻。

为首的匈奴人格外显眼,他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马背上铺着狼皮,身上穿的狼皮甲比其他人的厚,头盔上插着两根白色的狼尾,随着马的跑动轻轻晃。手里举着一把长柄马刀,刀身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 正是冒顿的弟弟,莫顿。

“果然是他,” 蒙恬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去年就是他,在黑水河设伏,把咱们的运粮队全杀了,粮也被抢了,这次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匈奴骑兵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到一刻钟,就到了粮仓附近。莫顿勒住马,停在离粮仓百步远的地方,眯着眼睛打量墙头上的守军。看到守军稀稀拉拉,有的还在打哈欠,他突然大笑起来,声音粗哑得像破锣,在夜里传得很远:“秦军都是胆小鬼!这么多粮,只派这么点人守,是怕了咱们草原的勇士吗?”

他身边的亲兵阿骨打赶紧凑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声音尖细:“首领英明!秦军肯定是听说您亲自来了,吓得不敢派兵!您看他们的守军,连枪都握不稳,咱们直接冲进去,抢了粮就走,让他们知道咱们冒顿部落的厉害!”

墙头上的守军果然 “慌了”—— 一个年轻的守军手一抖,长枪 “哐当” 掉在地上,他赶紧弯腰去捡,却脚下一滑,摔在墙头上,疼得龇牙咧嘴;另一个守军干脆转身就往粮仓里跑,还故意把头上的军帽扔在地上;甚至有个老兵,假装 “害怕” 得腿软,扶着旗杆慢慢往下滑。

莫顿看得更得意了,他用马刀指着粮仓,大声喊:“兄弟们!冲进去!抢了粮,每人赏一壶酒,再赏一个秦人的女人!”

匈奴骑兵们立刻欢呼起来,声音震天动地,纷纷催马往粮仓冲。可刚跑到山谷口,莫顿突然勒住马,眉头皱了起来 —— 山谷两侧的土坡太陡,谷口又窄,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等等,” 他挥了挥手,“这山谷不对劲,会不会有埋伏?”

阿骨打赶紧跑过来,心里也有点慌,可嘴上还是硬撑:“首领放心!秦军都吓得跑了,哪敢设埋伏?再说,咱们有一千人,就算有埋伏,也能冲出去!您看粮仓的门,都开着条缝,里面的粮囤都能看到,再晚了,秦军说不定会派兵回来!”

莫顿顺着阿骨打的手指看过去 —— 粮仓的木门果然开着道缝,月光从缝里照进去,能看到里面堆得高高的粮囤,粟米的香气似乎都飘了出来。他心里的疑虑一下子没了,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 秦军要是真有埋伏,怎么会把粮仓门开着?怎么会让守军跑得这么狼狈?

“好!冲!” 莫顿一挥马刀,“谁先抢到粮,赏最好的马!”

匈奴骑兵像潮水一样冲进山谷,马蹄声在山谷里回荡,震得两侧土坡上的霜粒簌簌往下掉。莫顿带着前队冲在最前面,阿骨打带着后队跟在后面,一千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不到半炷香的时间,就全部进了山谷 —— 没人注意到,两侧土坡的狗尾草里,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无数只手正攥着滚石的麻绳,无数把连弩正对准他们的马腿。

山坡上的王小五看得清清楚楚,他赶紧拿起铜铃,用力摇了两下 ——“叮叮!” 清脆的铃声在夜空里传得很远。阿石立刻跑向指挥帐:“将军!秦先生!匈奴全进山谷了!可以动手了!”

蒙恬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拔出信号箭 —— 箭杆是桃木做的,箭头裹着浸了油的麻布,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呼” 地吹亮,点燃了麻布。火光照亮了他的脸,眼神里满是坚定:“放!”

“嗖 ——” 信号箭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在云层下炸开,红光映得整个山谷都泛着血色。

伏击爆发:滚石箭雨里的复仇

信号箭刚落,山谷两侧突然传来 “轰隆隆” 的巨响 —— 像是山神发怒,滚石从土坡上直冲下来,磨盘大的石头裹着干草,砸在地上溅起三尺高的尘土,有的石头还撞在山谷的岩壁上,碎成小块,像冰雹一样砸向匈奴骑兵。

“推!使劲推!” 张老栓大喊一声,双手攥着麻绳,使劲往下拽。滚石 “呼” 地冲出去,正好砸中最前面的一个匈奴兵 —— 那匈奴兵还没来得及喊,就被石头砸中胸口,连人带马摔在地上,马腿当场断了,发出凄厉的嘶鸣。

小李也跟着使劲,他的滚石砸中了一个匈奴兵的马屁股,马疼得直立起来,把背上的匈奴兵甩在地上,后面的马没刹住,蹄子踩在那匈奴兵的腿上,传来 “咔嚓” 的脆响,匈奴兵惨叫着在地上滚来滚去。

“射!对准马腿射!” 步兵们举起连弩,箭矢像暴雨一样射向匈奴骑兵。山谷里顿时烟尘弥漫,马的嘶鸣、人的惨叫、箭矢的破空声、滚石的撞击声混在一起,像一场混乱的噩梦。

莫顿脸色大变,终于知道中了埋伏,他挥着马刀大喊:“冲出去!往谷口冲!” 可谷口早就被轻骑兵堵死了 —— 张强带一百名轻骑兵守在谷口,连弩对准冲过来的匈奴兵,“嗖嗖” 地射,箭箭都射马腿。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匹匈奴马纷纷倒下,尸体和马尸堆在谷口,像道肉墙,后面的匈奴兵根本冲不过去。

“首领!冲不出去!秦军太多了!” 阿骨打慌了,他的马腿被箭射中,摔在地上,爬起来想跑,却被一箭射中肩膀,疼得他直咧嘴,只能跪在地上哀嚎。

莫顿又气又急,挥刀砍倒两个冲过来的秦军步兵,想往山谷东侧的土坡爬 —— 那土坡相对缓一点,他想爬上去突围。可刚爬了两步,坡上的张老栓就扔了一块石头,正好砸在他的后背,莫顿 “哇” 地吐了口血,差点滚下去。他回头一看,越来越多的秦军步兵从战壕里冲出来,手里的长枪对着他,像无数根毒刺。

“秦先生!莫顿想爬土坡跑!” 李虎看到了,立刻想冲过去,却被秦风拦住了。秦风翻身上马,他的枣红马早就准备好了,马身上没披甲,跑得更快。他手里握着改良连弩,箭槽里装满了箭,眼神锐利得像鹰:“我去!你们守住谷口,别让一个匈奴跑掉!” 他对身后的五十名轻骑兵喊:“跟我冲!斩杀莫顿,赏五十钱!为弟兄们报仇!”

五十名轻骑兵跟着秦风,像支利箭一样冲进山谷。枣红马跑得飞快,风在耳边 “呼呼” 响,秦风左手稳稳握住缰绳,右手举着连弩,对准莫顿的方向 —— 莫顿正挣扎着往坡上爬,手里还攥着马刀,想砍冲过来的步兵。

“莫顿!你的死期到了!” 秦风大喝一声,扣下扳机。“嗖!” 箭簇像道黑影,直直射向莫顿的马 —— 那马正站在坡下,等着莫顿下来,箭正好射中马腿,马疼得嘶鸣一声,倒在地上。

莫顿没了马,彻底慌了,他挥着马刀冲向秦风,嘴里骂着匈奴话:“秦军小儿!敢暗算我,我要杀了你!”

秦风没慌,又射了一箭 —— 这次瞄准的是莫顿的胳膊。“嗖!” 箭簇穿透了莫顿的狼皮甲,射进他的左胳膊,马刀 “哐当” 掉在地上。莫顿疼得大叫,想用右手去拔箭,秦风策马过去,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连弩对准了他的胸口。

“莫顿,” 秦风的声音很冷,想起了去年被他杀害的两百名秦军弟兄,想起了赵四和孙五,“你杀了咱们这么多弟兄,抢了咱们的粮,今天,该还债了!”

莫顿盯着秦风,眼神里满是凶狠和不甘,他还想挣扎,秦风扣下了扳机 ——“嗖!” 箭簇穿透了他的胸口,从后背穿了出来,带着鲜血。莫顿闷哼一声,身体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呼吸,眼睛还睁着,死死盯着粮仓的方向。

“首领死了!莫顿死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匈奴骑兵们听到这话,瞬间乱了 —— 没了首领,又被前后夹击,有的扔下马刀,跪在地上投降,嘴里喊着 “饶命”;有的想往山谷深处跑,却被步兵堵住,只能乖乖被绑;还有几个顽固的,想跟秦军拼命,很快就被乱箭射死。

战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当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终于结束了。山谷里到处是匈奴的尸体和受伤的马匹,鲜血染红了枯草和碎石,滚石和箭矢散落一地,投降的匈奴兵被绳子绑成一串,低着头,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只有偶尔的抽泣声在清晨的冷空气中飘着。

战后清点:胜利的重量与未散的阴云

“清点人数!统计伤亡和缴获!” 蒙恬站在山谷口,声音有点沙哑 —— 刚才喊得太用力,现在一说话就疼。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检查匈奴的尸体,有的清点缴获的武器,有的照顾受伤的弟兄,还有的看押投降的俘虏。

很快,负责统计的士兵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上面记满了字:“将军!秦先生!斩杀匈奴三百人,其中包括首领莫顿;俘虏两百人;缴获马刀五百把,战马三百匹,皮甲两百多件,还有一些弓箭和干粮!咱们这边,死了十五个弟兄,伤了三十个,粮仓完好无损,一粒粮都没少!”

蒙恬和秦风走到粮仓门口,推开木门 —— 里面的粮囤堆得满满的,粟米、麦子、豆子,分门别类地放着,上面盖着防潮的麻布,一点都没动。蒙恬松了口气,拍了拍粮仓的土坯墙:“好!太好了!粮仓保住了,弟兄们的粮有着落了!”

李虎跑了过来,脸上沾着血,不知道是匈奴的还是自己的,他手里拿着莫顿的狼皮帽,帽子上的狼尾还在晃:“秦先生!将军!俺杀了十个匈奴!为赵四和孙五报仇了!俺还把莫顿的帽子抢来了,给他们当念想!”

秦风接过狼皮帽,摸了摸上面的狼尾,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走到山谷里,看着那些死去的秦军士兵 —— 有的年纪比小李还小,脸上还带着稚气;有的手里还攥着长枪,指节发白;还有的,怀里揣着家人的书信,信上的字迹还很新。秦风蹲下来,轻轻帮一个年轻士兵合上眼睛,他的胸口插着一支匈奴的箭,鲜血已经凝固了:“安息吧,弟兄们,咱们赢了,匈奴不会再抢咱们的粮了。”

张老栓也走了过来,他的烟斗丢了,脸上沾着尘土,眼神很沉重:“这些娃,都是好样的,没给大秦丢脸。”

就在这时,一个斥候骑着快马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信封上盖着 “丞相府” 的印:“将军!秦先生!咸阳来的急信,是李斯丞相派人送来的!”

蒙恬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手都开始发抖。秦风凑过去看 —— 信上的字迹是李斯的,写着:“吾早料匈奴必袭粮仓,已提前调拨粮草支援北境,严令边军戒备。此次大捷,皆因朝廷调度有方,吾当奏请陛下,为北境将士请赏,彰显大秦天威。”

“这个李斯!” 蒙恬气得把信扔在地上,脚还使劲踩了两下,“咱们在前线拼命,弟兄们死了十五个,他在咸阳舒舒服服地抢功劳!太过分了!我要上书陛下,揭穿他的真面目!”

秦风弯腰捡起信,慢慢叠好,放进怀里,眼神很冷静:“别冲动。现在上书,陛下只会觉得咱们在争功,反而不好。李斯想抢功劳,可咱们有俘虏、有缴获的武器、有弟兄们的证词,还有王小五的侦查记录,这些都是铁证,陛下英明,不会只听他一面之词。而且,匈奴主力还有两千人,说不定很快会来报复,咱们现在的重点是守住北境,等彻底打退匈奴,再跟他算账也不迟。”

蒙恬深吸了几口气,慢慢压下心里的怒火:“你说得对,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咱们得赶紧加固防守,防止匈奴报复。”

天越来越亮,东方的天空泛起了橘红色,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山谷里,把血迹和滚石照得很清楚。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有的用铲子挖坑,把死去的弟兄埋在粮仓旁边,坟前插着他们的长枪;有的把匈奴的尸体拖到山谷深处,一把火烧了,防止瘟疫;还有的在谷口修防御工事,用石头和木头垒起一道矮墙,防止匈奴再来。

李虎走到两个新坟前,坟前插着两杆长枪,上面挂着赵四和孙五的军牌。他从怀里掏出两壶酒,倒在坟前,声音有点哑:“赵四,孙五,俺们赢了,杀了莫顿,为你们报仇了。你们放心,俺们会守住粮仓,守住北境,不让匈奴再欺负咱们,也不让你们白死。”

风又吹了起来,带着点暖意,吹得坟前的野草轻轻晃,像是赵四和孙五在回应他。秦风看着这一幕,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是匈奴的报复,还是李斯的算计,他都不会怕。为了这些死去的弟兄,为了北境的百姓,他一定要打退匈奴,让北境真正安宁下来。

尾声:俘虏归顺与新的防线

早餐的时候,营地里飘着粟粥的香味。士兵们围在篝火旁,手里捧着陶碗,小口喝着热粥,可气氛却没那么轻松 —— 大家都知道,匈奴主力还在阴山那边,危险还没过去。

蒙恬和秦风坐在粮仓门口的石头上,手里也捧着陶碗。蒙恬喝了口粥,暖了暖身子,皱着眉说:“匈奴主力还有两千人,咱们现在只有七百多人,加上受伤的,能打仗的不到六百人,要是他们来报复,咱们的兵力不够。”

秦风放下陶碗,指着不远处的俘虏:“咱们可以从俘虏入手。这些俘虏大多是被冒顿逼迫来的,不是真心想打仗,要是能让他们归顺,不仅能增加兵力,还能知道匈奴主力的情况。另外,咱们可以向云中郡和上郡借兵,韩太守和李太守之前帮过咱们,肯定会出兵支援。还有,墨家的工坊还在赶制连弩,阿石说再过五天,就能送来两百把新连弩,到时候咱们的轻骑兵能更强。”

“好主意!” 蒙恬眼睛亮了,“我这就写信给韩太守和李太守,让他们尽快派兵;你去跟俘虏谈谈,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归顺。”

秦风点点头,起身走向俘虏的营地。俘虏们被绑在粮仓西侧的空地上,手里拿着士兵们给的粟饼,小口啃着,有的还在小声议论。看到秦风过来,有的赶紧低下头,有的则抬起头,眼神里带着期待 —— 他们不想再打仗,只想好好活下去。

秦风让士兵解开一个年轻俘虏的绳子。那俘虏大概二十岁,脸上还带着点稚气,胳膊上有块旧伤,是之前跟其他部落打仗时留下的。“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部落的?” 秦风语气很平和,没有一点架子。

年轻俘虏愣了一下,小声说:“俺叫巴图,是浑邪部落的,不是冒顿的人,是被他们抓来的,要是不跟着来,他们就杀俺的家人。”

“我知道,” 秦风点点头,“你们都是被逼迫的,不是真心想跟大秦打仗。现在,只要你们愿意归顺大秦,帮咱们守粮仓,我可以饶你们不死,还能给你们土地,让你们在北境种地,不用再跟着冒顿抢粮,也能跟家人团聚。”

巴图眼睛亮了,赶紧问:“真的吗?归顺了,就能跟家人团聚?不用再打仗了?”

“真的,” 秦风笑着说,“大秦不会亏待你们,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就能安稳过日子,冬天有粮吃,夏天有屋住。”

巴图立刻跪下来,对着秦风磕了个头:“俺愿意归顺!俺们都愿意归顺!只要能跟家人团聚,俺们啥都愿意干!”

其他俘虏也纷纷喊起来:“俺们愿意归顺!俺们不想再打仗了!”

秦风让士兵解开所有俘虏的绳子,对他们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大秦的兵,负责守粮仓,要是表现好,还能回家跟家人团聚。”

俘虏们高兴得欢呼起来,有的甚至激动得哭了。巴图走到秦风面前,坚定地说:“秦先生,俺知道匈奴主力的情况,他们现在在阴山北麓的黑风口,粮草不多了,想等咱们放松警惕,再来抢粮仓!”

秦风心里一喜,赶紧问:“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带了多少武器?”

“大概五天后,” 巴图想了想,“他们带了五百把长弓,还有一些投石机,想砸开粮仓的门。”

秦风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蒙恬。蒙恬点点头:“太好了!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咱们就能提前准备!咱们可以在黑风口设伏,再让墨家做些投石机,跟他们对着干!”

就在这时,阿石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图纸:“秦先生!将军!墨家的新连弩图纸来了,比之前的射程更远,还能射火箭,咱们可以用来烧匈奴的粮草!”

秦风接过图纸,看着上面的连弩设计,心里越来越有底。阳光越来越亮,照在粮仓的土坯墙上,照在士兵们的脸上,也照在归顺的俘虏身上。虽然匈奴主力还在,李斯的算计还没结束,但希望已经在每个人心里扎了根 —— 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

蒙恬拍了拍秦风的肩膀,笑着说:“咱们一定能打退匈奴,让北境的百姓安稳过日子!”

秦风点点头,眼神很坚定:“一定能!”

远处的阴山在阳光中显得格外清晰,风里带着青草的气息,再也没有了血腥味。北境的仗还没打完,可每个人都知道,胜利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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