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换上一身黑色睡裙走出主卧时，晨光刚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
睡裙长度及膝，面料柔软贴肤，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透亮，披散的长发垂在肩头，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少了几分平日的冷静，多了几分柔和的烟火气。
顾晏辰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心脏猛地一跳。
他一直觉得苏漾穿绿色好看，像盛夏的树荫，清冽又鲜活，可此刻她穿黑色，竟也这般合适，勾勒出纤细的身形，透着一种低调的妩媚。
昨晚那个逼真的梦境突然涌上心头，他想起梦里她贴近自己的模样，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连忙移开目光，假装整理桌上的文件。
“早！”他率先打招呼，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是刚睡醒的缘故，也藏着一丝慌乱。
“早。”苏漾的声音还带着点刚起床的软糯，径直走向厨房，想去倒杯水。
“昨天晚上睡得好吗？”顾晏辰跟在她身后，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心里暗自期待着她的回答。
苏漾握着水杯的动作顿了顿。
昨晚催眠完顾晏辰，确认了他的心意，心里的疑惑解开大半，睡得格外安稳。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挺好的。”
“我也是。”顾晏辰连忙附和，眼底带着点讨好的笑意。
苏漾心里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明明在绿茶里加了料，他怎么可能睡得好？
不过是随口应和罢了。
苏漾没戳破，只是淡淡道：“那就好。”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顾晏辰试探着问，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找到借口留下来，或者约她出去。
“你还不走吗？”苏漾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他的期待。
顾晏辰脸上的笑意僵住，心里涌起一股委屈。
为什么她一醒来就赶人？
昨晚明明还主动吻了他，还让他留下来休息，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态度？
顾晏辰早就知道苏漾忽冷忽热，可真真切切感受到时，还是忍不住难受。
但顾晏辰不敢表现出来，他们的关系还太脆弱，他怕自己的委屈会让她反感。
顾晏辰垂下眼帘，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委屈巴巴的意味：“那我不打扰你了，你有任何事情，随时微信联系我。”
他开始慢吞吞地收拾东西，装笔记本电脑的动作故意放慢，换鞋时也磨磨蹭蹭，目光时不时瞟向苏漾，盼着她能说点什么，哪怕是让他再坐一会儿也好。
可苏漾只是靠在厨房门口喝水，神色平静，没有丝毫要挽留的意思。
顾晏辰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收拾好东西，转身走向门口，心里满是不甘和失落。
就在他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的瞬间，苏漾的声音突然响起：“顾总，我决定，去顾氏上班了。
顾晏辰的身体猛地一僵，几乎是立刻转头，眼底的失落瞬间被惊喜取代，语气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急切：“真的吗？”
“是的。”苏漾放下水杯，语气坦然，“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没有理由错过。也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是什么让你愿意来上班？”顾晏辰的心脏狂跳不止，目光紧紧锁住她，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顾晏辰最希望的答案，是她对他有了好感，想和他多相处。
可他太了解苏漾，她向来理智实际，大概率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
“你以为是什么原因？”苏漾挑眉，语气带着点狡黠的试探。
顾晏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心里的期待，如实回答：“是你权衡利弊以后的选择。”
“你说的没错。”苏漾点点头，没有否认，“那顾总，我什么时候上班？”
“随时可以。”顾晏辰几乎是脱口而出，他恨不得现在就让她入职，这样就能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改了口，“不过你刚毕业，要不要先旅行放松一下再上班？”
“我对旅行没什么兴趣。”苏漾淡淡道。
顾晏辰心里却反驳：胡说。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世的苏漾很喜欢旅行，尤其是马尔代夫，他们当年在那里度过了最甜蜜的时光。
一想到那些温柔的过往，顾晏辰的脸颊又忍不住泛红，心跳也快了几分。
“那你想什么时候上班？”顾晏辰压下心里的思绪，问道。
“你是老板，你决定。”苏漾把决定权抛给了他。
顾晏辰心里挣扎得厉害。
他想立刻让她来，又怕太急切会显得自己别有用心，惹她反感。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克制：“那就下个月一号吧。”
苏漾有些惊讶，距离下个月还有将近三十天，比她预想的晚了不少，但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好的。”
顾晏辰说完就后悔了。
这一个月里，他以什么理由光明正大地见她？
万一她这一个月都不联系他，他们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会不会又变得疏远？
可话已出口，他也不好再反悔，只能在心里暗暗懊恼。
苏漾已经转过身，准备回卧室，随口说了句：“再见。”
顾晏辰却还站在门口，迟迟不肯走，心里满是不舍。
“顾晏辰，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苏漾察觉到他的迟疑，转头问道。
“没什么。”顾晏辰摇摇头，语气带着点固执的叮嘱，“就是……有什么事情都要联系我，不管是什么事。”
苏漾无奈地笑了笑，又答应了一遍：“知道了。”
顾晏辰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漾过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
这个顶层公寓安静又舒适，很适合彻底放松。
她之前为了毕业熬了太多夜，现在只想好好补觉，什么都不想做。
这一周里，她没有主动联系过顾晏辰。
而顾晏辰，从离开的第二天起，就每天都来公寓楼下等她。
他不知道苏漾什么时候会出门，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每天准时来，在车里坐一整天，直到天黑才离开。
五天下来，他的心越来越焦，既怕打扰到她，又忍不住想念她，恨不得立刻见到她。
第七天上午，苏漾终于休息够了，洗漱完毕，换了一身简约的休闲装，走下楼。
刚到公寓门口，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
顾晏辰坐在驾驶座上，目光正望着公寓楼的方向，看到她出来，眼神瞬间有了光彩，连忙推开车门下车。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出门？”苏漾走到他面前，语气带着点惊讶。
“我不知道。”顾晏辰的脸颊微微泛红，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坦诚，“我只是每天来碰碰运气。”
苏漾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径直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顾晏辰心里一阵狂喜，连忙上车发动车子。
好几天没见到她，他有太多话想说，可真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能偷偷用余光看着她，心里满是欢喜和满足。
“顾晏辰，”苏漾突然开口，“我想吃点好吃的中餐，不如你带我去一个好吃的中餐馆吧？”
顾晏辰愣了一下。
美国的中餐馆大多改良过，很难吃到正宗的味道。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挂断后转头看向苏漾：“介意去我家吃吗？我家的厨子是正宗的中餐师傅，厨艺很好。”
“好啊。”苏漾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顾晏辰的心脏又是一跳，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们的关系，好像真的在一点点靠近。
前几天他在她家里留宿，现在她又愿意去他家，这算不算一种进步？
他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微微发颤，眼底满是期待。
他想让她看看他的家，想让她更了解他，想让他们的关系，能再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