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二白则独自坐在椅子上,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椅柄,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心事,周身透着一股沉静的思虑感。
【那人将风灯举到与脸齐平的高度,昏黄的光晕在黑夜里晕开一片模糊的轮廓。黎簇手里的望远镜本就老旧,成像模糊不清,但凭着那熟悉的站姿和松弛的体态,他莫名觉得像是黑眼镜。
他心里犯着嘀咕,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眼,只当是自己眼花出现了幻觉——这荒无人烟的沙海深处,怎么可能会有黑眼镜的身影?
可当他再次举起望远镜对准那处沙丘时,心脏猛地一缩:黑眼镜身后竟又冒出一个人!那人的动作和黑眼镜一模一样,也是将风灯举在脸旁,两人的脸同时被灯光照亮,像是刻意为之,在诡异的绿光背景下,脸色惨白得吓人。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两人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如同两尊僵硬的雕塑,连发丝都没半点晃动,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诡异。
闹鬼了……黎簇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冒出这个念头——这些人果然都死了,现在出现的是他们的鬼魂!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控制不住地发颤,转头看向身旁的苏万,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哆嗦:“苏万……你、你包里有带桃木剑之类的东西吗?”
】
黑瞎子脸上的笑意差点僵在原地,若有人能透过墨镜看到他的眼睛,定然能瞧见那毫不掩饰的鄙视——这小子的脑回路也太清奇了。
胖子笑得最是夸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手里剥着花生,笑声太急,差点把花生仁呛进气管,捂着嗓子咳了半天,脸上的笑意却半点没减,依旧乐不可支。
观影厅里哪儿还有人能绷住?
几乎所有人都在憋笑,肩膀一耸一耸的,忍得格外辛苦。
这奇特的脑回路,他们真是头一回见。换做旁人瞧见这诡异场景,早想着转身就跑了,哪像这仨,杵在原地不说,居然还惦记着桃木剑?
就算真撞了鬼,那也不是僵尸啊!桃木剑顶个屁用?
众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一个念头:果然这仨凑一块儿,智商都得打折扣。
关根听着身旁发小的笑,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
他太清楚接下来的剧情——下一秒,画面里就该有他了。
果不其然,投影里的镜头一转,他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了那片诡异的绿光之中。
【“没、没有啊。”苏万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手都忍不住攥紧了衣角,“早知道会撞上这事儿,我当初就该在包里塞一把的!”
黎簇听得有点纳闷——苏万压根没拿望远镜,连远处的景象都看不清,至于怕成这样?他正想吐槽两句,随手放下望远镜低头一瞥,心脏猛地一沉,瞬间忘了要说的话。
沙丘底下,就在他们几步开外的黑暗里,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那人同样举着一盏风灯,昏黄的光只照亮了小半张脸,剩下的轮廓隐在阴影里。那张脸惨白得毫无血色,透着一股死寂的冰冷,完全不像个活人,就那样默默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
胖子看清那张惨白的脸时,还愣了半晌,等反应过来那人是谁,脑袋“唰”地一转,跟个上了发条的风火轮似的,左看一眼投影,右看一眼沙发上的关根,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才一拍大腿,指着关根笑得直不起腰:“哎哟喂!大天真你快看!这不是你吗?涂这么白,是打算直接cos无常啊?”
吴邪盯着投影里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也陷入了沉思——这脸白得跟糊了层墙灰似的,说是鬼都有人信。
他暗自腹诽:这人怕不是有病?转念一想,以关根的性子,还真说不定。
想着,他也带着几分怀疑的目光,瞟向了沙发上的人。
刚对上视线,就结结实实接了关根一记毫不掩饰的白眼。
紧接着,关根抬手抵着唇,低低咳嗽了几声,抬眼时又狠狠瞪了他一下,眼神里满是“少在这瞎琢磨”的警告。
吴邪也不甘示弱,当即回瞪了回去,半点没服软。
关根见状,懒得再跟他计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干脆转过头去,不再理会他们的打量和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