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化两个权柄他自然是不敢的,要是没遇见露比前还好说,但是现在他放心不下……
正如伊莎贝拉所猜测的那样,这一次的登神准备不再是为了预言,不再是为了魔界。
只为身边人,为了那个戴着他婚戒的女孩……
但是就算维德纳尔保守只想着炼化一个,那与骨翼同源的骨剑好似收到了什么牵连,‘死亡’也跟着一起被吸引而出,导致两枚权柄发生剧烈的纠缠,所以维德纳尔才会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与内脏一起被反噬的,还有一身的魔力,虽然不至于用不了,但是随心所欲的凝聚或释放在短时间内大抵是不行了……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连露比都不一定打得过。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维德纳尔心头一颤。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会比神性的反噬要更严重,对吧?”露比挎着张小猫脸,虽然很想去相信维德纳尔,但那话中潜在的意思还是被她敏锐的察觉到了。
维德纳尔嘴角一抽,看来这小妮子真是被骗怕了……
“不是,这我是真不知道啊……”
“哼呣……那也不行!”
“……”维德纳尔默不作声,他现在暂时不敢忤逆露比,但是心里的想法却从来没有变过,不管自己怎么样,人性泯灭也好,体无完肤也罢。
绝对要保护好露比……
当时的那道注视感,只是回想起来就让维德纳尔一阵发凉。
他比在场所有人都更接近那神之一境,所以比所有人都知道那有多么可怕,多么的……难以战胜。
至少当时的维德纳尔做不到,拼个身死道消恐怕也只能撑半个时辰。
“纳尔大人你说话呀……露比不要看你为了保护露比而受到伤害……”
露比拽了拽维德纳尔的胸前的衣服,挺直了腰将一副你不答应我就哭的表情凑到了维德纳尔的脸上。
那微微发红发肿的眼角,因为不断被揉搓而留下拖尾般的泪痕,下唇还余着贝齿紧咬而刻下的红印。
“答应了答应了……”
维德纳尔败了,彻底的败了。
虽然萝莉控败给萝莉并不罕见,但是输的那么彻底还是比较少的……
毕竟再不认输露比一哭自己又得哄……既然本来就是为了露比,又何必现在惹得她哭呢。
那道目光自那一次也没再瞥视过,这种侥幸下的幸福又何尝不值得被珍惜。
“拉勾!”
“拉勾……”
女孩的小尾指还带着轻颤,却强硬地将维德纳尔的手指勾过,缠得十分紧。
像是怕落入掌中的蝴蝶突然飞走的孩童一般。
“露比会变强的……强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纳尔大人。”女孩的另一只手捏着维德纳尔的手腕,冰冰凉凉的,好似没有用力。
“嗯……”维德纳尔只能答应,以后会不会改变主意是以后的事,至少现在他选择答应女孩。
其实登神的准备本就繁琐,说到底准备也只是防止意外的发生,要是那道目光永不再临,他也没有打算这么早开始准备。
或许会显得很自私吧,为了露比而推迟登神的计划,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在这短短百年间恰好是语言应验的时间。
那他将会毫无办法地看着魔界走向终结,自己也不会幸免。
可他已经累了,为了推迟预言的到来,用大半个魔禁军堆出了一个满族灭门。
为了能与之抗衡,凝炼神性不成反噬缠身。
维德纳尔是长生种,境界更是空前绝后,一百年的时间虽然算不上短暂,但也绝非漫长。
他已经成为魔神不知多少岁月,就连以往的记忆都不剩多少,终其一生无亲无故,手下魔星换了一个又一个。
塞纳斯也垂垂老矣。
孤独,是时间的毒药。
曾经的他只能服下,因为他是魔神。
但现在不是了……
他有了一个不舒服就喜欢往自己怀里扑的女孩;
一个一觉能睡半天,还将口水流到自己手臂上的女孩;
一个口出狂言被两个不靠谱的人险些教坏的女孩;
一个每次看自己用金币就会心痛的女孩;
一个与他接吻的女孩;
一个与他订婚的女孩;
一个……
爱着他的女孩……
…………
魔神殿。
至于为什么不在里纳德在留会儿,第一是维德纳尔本来就没想停留那么久,本来只是想去给露比物色个有攻击手段的魔具,再去寻些炼药的原料。
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第二就是;
“纳尔大人躺好,病人可不许随便乱动了啦!”露比按着维德纳尔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到床上。
“噜喀也是,快下去,别在纳尔大人怀里乱拱……”女孩一甩手就将这只喧宾夺主的臭猫从维德纳尔的身上甩了下来。
可怜的噜喀睡得好好的,突然就感受到了一阵失重感……
急得它差点口吐人言。
自从脱离了在薇洛桑提流浪的命运,遇见新主人之后,他的食盘里就没缺过粮。
当然都是塞纳斯派人定期喂的……
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主人一出去就是将它扔在家里好久,也难怪露比再见到它的时候被吓一大跳。
这只本来偏瘦的小猫……此刻已经是一辆成熟的卡车了呢~
“嘿咻……”女孩毫不手软地把肥猫抛到它自己的窝中,然后一掀被子,取代了噜喀原本的位置,钻进了维德纳尔的怀里。
一把抱住;
蹭~
柔软的发丝在维德纳尔的下巴处摩挲,女孩柔软的娇躯缓缓贴近,心跳声清晰可感。
“痒……露比,怎么跟噜喀一样?”
“露比才没有那么胖。”
噜喀:……
原因之二,自然就是维德纳尔生病了,需要有人来细致入微,体贴地来照顾呀!
至于为什么在里纳德不行,因为自己的小窝更有归属感。
做些什么也方便……
就像;
“呼……哈呜呣~”
明明是露比主动凑上来的,亲完之后却先害羞了,将变得红红的小脸埋进维德纳尔的颈窝,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我好的差不多了,露比……”
“不行。”
“真的,反噬最强烈的那一会儿已经过去了。”维德纳尔解释着,轻轻顺了顺女孩乱乱的长发,思考着什么时候给她换个发型。
“不行……”
露比依旧拒绝,两只小手绕过维德纳尔的腰,一把环住。
维德纳尔无奈一笑。
罢了,多病几天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