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3月至4月,定下对委内瑞拉的计划后,大夏帝国首先对委内瑞拉的经济进行渗透工作,在财政尚书张弼士的精心策划和指挥下,开始缓缓缠上这个南美国家。
张弼士调动了其麾下最大的资源和人脉。他深知,在委内瑞拉当前中央衰弱、地方割据、外债高筑的混乱局面下,直接从政治或军事介入容易引发列强反弹,而经济手段,尤其是金融资本,则灵活许多。
张弼士首先动用了大夏皇家银行在欧洲的代理机构和合作经理人。这些经理人手持大夏提供的巨额资金,开始在二级市场上悄悄收购委内瑞拉政府发行的各种债券。
由于委内瑞拉长期拖欠债务,信用极差,这些债券在市场上的价格早已跌得惨不忍睹,往往只有面值的20%甚至更低。欧洲的持有者们对收回欠款几乎绝望,现在有人愿意接盘,哪怕价格低得可怜,他们也乐意出手止损。
大夏的资金悄无声息地吸纳着这些“垃圾债券”。短短一个多月,通过多个渠道和匿名账户,大夏方面成功收购了约面值8000万比索(委内瑞拉货币)的各类债券,实际支出却不到1500万华元。这意味着,大夏一跃成为委内瑞拉的重要债权人之一,而且成本极低。
在持有大量旧债,拥有了“债权人”身份的背景下,张弼士派出的正式金融代表团,于4月初抵达了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代表团团长是皇家银行副总裁,一位名叫陈宜禧的资深金融家(原型为历史上着名侨商,熟悉国际商务)。副手则是外交部的一位经济事务专家周默,负责谈判和法律条款。
他们首先拜会了委内瑞拉总统华金·克雷斯波。克雷斯波正被国内反对派、地方军阀以及欧洲债主们逼得团团转。英国和德国的炮舰不久前刚刚结束了一次封锁恫吓,国库也是空空如也,政府几乎无法运转。
陈宜禧面带同情,语气诚恳:“总统阁下,我们对贵国面临的困难深表理解。欧洲同行的粗暴行为,令人遗憾。我们大夏帝国,一向主张通过和平协商解决国际争端。”
他话锋一转:“为了帮助贵国渡过难关,稳定局势,我大夏皇家银行愿意向贵国政府提供一笔紧急贷款,额度为 2000万华元,年息仅5%,分20年偿还。”
克雷斯波和他的财政部长眼睛顿时亮了。2000万华元!这足以支付拖欠的军饷,安抚部分军阀,让政府暂时运转起来,而且利息比欧洲佬低得多!
“那么,抵押品是?”克雷斯波谨慎地问,他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周默接过话,拿出准备好的文件:“为了保障贷款的偿还,我们希望以贵国西部马拉开波湖地区未来的关税收入,以及该区域内所有未被授予他国的矿产资源勘探与开采优先权作为抵押。”
马拉开波湖地区?克雷斯波和幕僚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那里现在主要是沼泽、丛林和一些小村镇,除了有点咖啡和可可,没什么特别值钱的。至于矿产?谁知道下面有什么。用这片“不毛之地”的未来收益,换取眼下救命的2000万现金,这买卖似乎很划算!
他们并不知道,根据洪天佑来自未来的知识,马拉开波湖盆地地下,埋藏着惊天的石油财富。张弼士的计划,就是用一个“合理”的价格,提前锁定这片未来的黑色黄金之地。
经过几轮“艰苦”的谈判,急于用钱的克雷斯波政府最终同意了大夏的条件。4月下旬,《中委友好贷款协定》在加拉加斯签署。大夏的2000万华元开始分批注入委内瑞拉枯竭的国库,而马拉开波湖地区的经济命脉和未来资源,也落入了大夏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张弼士指挥的另一路人马也在行动。他们以私人资本的名义(背后实为大夏权贵资本控股),开始在委内瑞拉主要城市,如加拉加斯、瓦伦西亚、马拉开波城等,收购或入股当地陷入困境的钱庄、小型银行。
其中重点目标是收购一家名为“加拉加斯商业银行”的中等规模银行。该银行因挤兑风波濒临破产。大夏资本以极低价格注资控股,并将其改组为 “大夏-委内瑞拉联合银行” 。改组后的银行,凭借来自大夏的雄厚资本背书,迅速站稳脚跟,开始吸收本地存款,并向委内瑞拉的种植园主、矿主(主要是小矿)和商人提供贷款。
这家银行明面上是商业机构,暗地里却承担着多重使命:
1. 推广华元的使用,逐步影响委内瑞拉的金融体系。
2. 收集委内瑞拉各地的经济情报,摸清各地方势力的财政状况。
3. 为后续大夏资本的进一步进入,提供平台和掩护。
在操作上述金融手段的同时,陈宜禧和周默等人,利用各种社交场合,频繁接触委内瑞拉的政府高官、议会议员、地方有实力的军阀(考迪罗)以及大地主。他们慷慨地提供“咨询费”、“合作项目定金”,甚至直接赠送华元。
对于关键人物,如总统克雷斯波本人、几位手握兵权的州长,大夏方面则提供了更为“贴心”的服务——帮助他们在欧洲或大夏开设匿名账户,并将部分贷款资金通过复杂操作“返还”到他们的个人腰包。
金钱的魔力是巨大的。很快,在加拉加斯的权力阶层中,形成了一股亲大夏的势力。他们开始在各种场合为大夏说话,称赞大夏是“真诚的朋友”,抨击欧洲列强是“贪婪的吸血鬼”。大夏资本在委内瑞拉的活动,因此得到了许多“绿灯”和“便利”。
到1896年4月底,短短两个月时间,通过张弼士这一套“收购旧债、提供新贷、控制银行、贿赂精英”的组合拳,大夏帝国虽然未派一兵一卒,却已经在经济上深深嵌入了委内瑞拉。一条以金融资本铸就的锁链,已经悄然套在了委内瑞拉的脖颈上,并且越收越紧。
消息传回神都,洪天佑对张弼士的成果大加赞赏。
“办得好!主要能站住脚。下一步,就是让枪杆子跟着钱袋子一起进去了!”
委内瑞拉这盘棋,大夏已经成功布下了关键的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