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号”静静停在栈桥的尽头,这是一艘双桅帆船,也是洪天佑他们“未来”的希望。
栈桥上人影晃动,没人说话,安静得可怕。赵铁鹰按着腰刀,手里紧攥一杆鸟铳,指节发白。他身后是几个侍卫兄弟,个个神情戒备,守着栈桥通往船的道路。
福伯正低声催促着水手搬货:粮食、淡水、药品、备用帆布……他一遍遍核对,生怕漏了什么。
洪天佑站在栈桥边,他穿着灰布衣,外罩旧棉袄。
他望向身后——那片大地,是他不得不离开的地方。
这一走,就是彻底斩断过去。皇族身份?王子?都不已成为过去了。从今天起,他只是一艘船上的逃亡者。
“殿下,”福伯走近,声音沙哑,“一切就绪,可以出发了。”
洪天佑没回头。他最后望了一眼海岸,仿佛要把它刻进脑子里。随后转身,脸上最后一点迷惘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坚定。
“登船!”他斩钉截铁说道。
“是!”赵铁鹰低吼回应,率先踏上跳板。老刀把子、山猫、小猴儿几个紧随其后,迅速占据船上要害位置。
福伯朝洪天佑一躬身,也转身跟上。
洪天佑最后一个上船。跳板在他脚下轻响。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
“再见了,祖国。”他心里默念,“我一定要去开一片属于我的新天地!”
他大步跨过船舷,站稳甲板。
“收跳板!解缆!”陈老舵粗着嗓子喊。他就是第一个应声招募的舵手。
其它水手们动作麻利,缆绳迅速被抛回岸边,跳板立即收回。
“升帆!出港!”
帆索吱呀作响,主帆和前帆先后升起。风灌进来,帆面鼓满,船身一动,开始离岸。
赵铁鹰守在船头,目光犀利。侍卫们各守其位,紧盯着四周。
福伯则走下舱检查物资的放置情况。
洪天佑没进舱,他走到船尾舵楼边。这里视野开阔,能看见渐渐远去的海岸。
破浪号越走越快,栈桥、渔船、村子……都越来越小。
船上没人说话。离乡的沉重感压在每个心头,连老水手都沉默望着那片远去的陆地。
洪天佑感受得到。他知道,这时候必须有人点燃一把火。
他转身面向所有人——侍卫、水手、福伯,连掌舵的周老桅也包括在内。
“诸位!”他声音清亮,压过风浪。
所有人都看过来。
“我知道,这一走,前途未卜,生死难料!离乡背井的苦,我懂!”他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但你们看——跨过这片海,有一片新土地!沃野千里、河流矿产,要什么有什么!没战乱、没欺压!那就是我们新的家!”
他声音猛地拔高,斩钉截铁:“我洪天佑今天在这立誓!今日你们随我出海,来日我必带你们在那片新土上,打出一个新天地!一个咱们自己说了算且不被人欺的新家园!”
“新家园!”赵铁鹰低吼一声,捶胸行礼。
“新家园!”侍卫们齐声响应。
水手们也被带动起来,纷纷喊出声。陈老舵看着洪天佑,眼神变了变,多了点认真。
洪天佑知道,人心暂时拢住了。虽然前路艰难,但至少现在,这条船上的人心齐了。
“目标——洪天佑抬手一指东方!全速前进!”
“满帆!左舵三!抢风走!”陈老舵大吼。
水手们应声而动。船身一倾,猛地又一加速,冲进了浩瀚的大海中。
海岸彻底看不见了。
洪天佑站在船尾,任海风刮动衣襟。他最后望了一眼西边。
“大洋洲……”他轻声自语,手按了按怀里那份地图,“我来了。这片地,从此要姓洪了!”
破浪号——这条载着末路王子、侍卫、管家和亡命水手(人)的船,在1865年深秋的晨光中,驶向茫茫南海。
前方是风浪、海盗、未知和生存的挑战,也是一个他们的全新世界。
【招募船员名单汇总】—招募的人约50人,基本都是敢闯之人,无法在清国活命之人。故在上船之初,已告知招募之人洪天佑的身份和打算。
领航组(5人):独眼老舵工(陈老舵)、副舵手(吴海生)、罗盘手(郑瞎子)、测深员(吴阿土)、学徒(陈小栓)
帆缆组(12人):帆缆长(黑塔)、大副(刘猛)、水手长(赵大牙)、操帆手(王二毛、李铁头、孙鳅、钱串子、周阔嘴、郑麻子)、甲板维护(吴老六、冯狗蛋)
火炮组(8人):炮长(雷震子)、炮手(张霹雳、王轰天、李火铳、赵铁炮、孙雷公、钱火花)、弹药管理(周哑巴)
修补组(6人):木匠(鲁木腿)、副木匠(冯刨花)、捻缝工(郑泥鳅)、修补工(王补丁、李巧手)、学徒(吴小钉)
医护组(4人):医师(文心)、医护(林小妹、阿萍(原妓女)、陈草根(识草药)
炊事组(6人):厨头(胖婶)、帮厨(刘婶、张妈、赵小勺)、伙食采办(钱算盘)、净水管理(孙滤子)
勤杂组(9人):杂物长(何勤)、洗衣妇(王婶、李嫂、周娘)、缝补(郑娘子、吴绣娘)、火夫(孙炭头、钱火种)、清洁(赵扫把)
主角团队:老刀把子、山猫、小猴儿、赵铁鹰、福伯、主角洪天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