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店铺内,光影交错。谢嬷嬷微微俯身,凑近苏妙颜的耳边,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低语道:“大小姐,这掌柜的,是柳氏的堂弟。”谢嬷嬷眯起眼睛,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不远处那正忙碌着的掌柜身上。往昔在将军府的场景如幻灯片般在她脑海中闪过,那时她偶然瞧见此人,便留下了颇深的印象,此刻,这记忆如珍宝般被她翻出。
苏妙颜听闻此言,像是被触动了某根敏锐的神经,微微挑眉。那动作优雅而凌厉,仿佛一只察觉到危险的灵猫。她灵动的眼眸,恰似寒夜中闪烁的星辰,本应璀璨,此刻却透着丝丝砭人肌骨的冷意。目光如电般瞬间射向眼前的掌柜,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苏妙颜的目光如炬,紧紧锁住那掌柜。只见此人面色油腻,仿佛许久未曾认真清洗,一层油光在店内并不明亮的光线中闪烁,让人瞧着心生厌烦。他身形臃肿,像是一只塞满棉花的布袋,行动间那圆滚滚的肚子随着步伐微微晃动。双颊肥硕得好似嘴里含着两颗核桃,将整个脸撑得圆鼓鼓的。
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他那一对小眼睛,如同两颗黑豆,滴溜溜地乱转个不停。那眼神里,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活脱脱一副典型的奸商模样。
苏妙颜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神情仿若在看一场滑稽戏。她轻启朱唇,略带嘲讽地说道:“瞧这满面油光,肥头大耳的,果真是一副‘獐头鼠目’的样子,想来平日里没少中饱私囊。”话语中满是对这掌柜的不屑与笃定。
苏妙颜深知,相由心生,眼前这掌柜从外在形象到那不时闪烁狡黠的眼神,无一不透露着他的为人。这般模样,在生意场上,怕是没少耍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以谋取私利。
那掌柜正忙着在柜台后算账,耳朵不经意捕捉到苏妙颜这毫不留情的评价。原本挂在脸上的油腻笑容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先是一怔,整个人如同被点穴般愣在原地。紧接着,脸色瞬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墨云翻涌,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他心中怒火熊熊燃烧,那股子愤怒如同被点燃的干柴,“噼里啪啦”地在心底炸响。他猛地抬起头,一双小眼睛恶狠狠地朝苏妙颜的方向瞪去,眼中满是怨毒与不甘。在这店里,向来都是他算计别人,何时被人如此当面羞辱。
“你说谁獐头鼠目?我看你根本不是来买东西的,分明是来找事的!”掌柜凶神恶煞地恶狠狠地瞪着苏妙颜,那双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声音低沉得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他粗壮的手指着苏妙颜,微微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戳到她脸上。
苏妙颜轻笑一声,那笑声宛如春日里的风铃,清脆悦耳,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她神色悠然,像是并未将掌柜的怒火放在眼里,修长的手指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契约。就在这一晃之间,一抹灵动的狡黠光芒从她眼中一闪而过,仿佛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绝妙计谋。
“你还真说对了,本小姐今儿个就是来找事的。看仔细咯?这可是本小姐的铺子,你又算哪根蒜?”苏妙颜柳眉倒竖,眼中满是挑衅与嘲讽,那语气如同寒冬的冰棱,尖锐且冰冷。她高高扬起手中的契约,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主权,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震得掌柜的耳膜嗡嗡作响。
柳子华,也就是那掌柜,见状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双眼瞪得滚圆,仿佛两颗即将迸出眼眶的铜铃,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妙颜手中的契约。那目光中,写满了惊恐与慌乱,就好像看到了来自地府的催命符。
柳子华脑袋里像是被重锤猛击,一片混乱。他无论如何也料不到,苏妙颜手中挥舞的,竟是这店铺的契约。在他印象里,这铺子可是将军府那个痴傻小姐留下的嫁妆铺子。
那痴傻小姐,多年来一直被众人视作笑柄,在府中毫无地位可言,柳子华一直以为她不过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当初柳氏与他谋划接手这铺子时,还想着不过是从一个傻姑娘手里捞点好处,易如反掌。
可此刻,看着苏妙颜手中的契约,柳子华如遭雷击。这个一直被他看轻的“痴傻小姐”,何时变得如此精明,竟藏着这样的后手?难道她之前的痴傻都是装出来的?
柳子华强作镇定,上下打量着苏妙颜。眼前的她,身姿婀娜,气质高雅不凡,一举一动透着自信与从容,哪有半分将军府痴傻小姐的模样。他心中暗自猜测,这莫不是忠勇伯府的哪位千金假冒的?都怪自己那糊涂堂姐柳氏,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没能从那痴傻小姐手中把店铺地契弄到手。
他怎会轻易承认苏妙颜手中的地契是真的呢?一旦承认,就意味着他要丢掉这桩美差,失去这份稳稳当当的财源,更可能要面对苏妙颜的秋后算账。
柳子华心中又惊又怒,深知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却仍妄图负隅顽抗。他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丝丝阴狠。“这店铺可是将军府的,你从哪儿搞来的地契,简直荒谬!”说罢,他猛地转头,对着店内的伙计大声吼道,“伙计,把她们轰出去。”
他瞪大双眼,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妄图通过这种方式挽回局面。在他看来,只要把苏妙颜和谢嬷嬷赶出去,就有机会摆脱眼前的困境,继续保住自己在这店铺的地位以及与柳氏的谋划。
柳子华一边说着,一边像只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又疯狂地向旁边的伙计们使眼色,那眼神好似带着钩子,恨不得把伙计们的心钩住,示意他们赶紧动手。
局势紧张之际,一直跟在苏妙颜身边的小梅,见对方竟想动手,气得小脸通红。她双手叉腰,活像一只护崽的母兽,毫不畏惧地冲着柳子华和那几个蠢蠢欲动的伙计,骄傲地回应:“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我们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小梅声音清脆且带着十足的气势,那股子护主的忠心溢于言表。
柳子华就像被雷劈中一般,彻底傻了眼,呆立当场。他的内心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瞬间掀起惊涛骇浪。原本他以为苏妙颜或许是忠勇伯府哪个不好惹的小姐,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是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
在他的记忆里,那位大小姐一直是个痴傻之人。他清楚记得,之前在将军府见到的场景,那姑娘披头散发,走路歪歪扭扭,嘴里还时不时胡言乱语,整个就是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跟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精明干练的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短暂的震惊过后,柳子华竟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自我安慰与不愿相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一定是假冒的!将军府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变成这样?”柳子华一边疯狂地摇头,一边大声叫嚷着,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否定眼前的一切。
“哈哈哈哈,她是将军府那个痴傻丫头?简直笑掉大牙,你骗谁呢?”柳子华笑得前仰后合,那夸张的模样好似听到了这世上最荒诞不经的笑话,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声剧烈抖动。“京城谁人不知将军府嫡出大小姐,六岁时不慎坠湖,成了傻子,”他猛地收住笑容,恶狠狠地瞪向苏妙颜一行,“我看你们就是一群骗子,伙计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轰出去。”
伙计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过来,脚步急促又沉重,仿佛每一步都在宣泄着内心的不满。他本以为这位女子是京城哪家的千金小姐,身着华服,气质不凡,想着能做成一笔大买卖,自己也能跟着得些赏钱。可谁能料到,这一切美好幻想瞬间破灭,眼前的场景哪是什么贵客临门,分明就是一场来势汹汹的捣乱闹剧。
伙计皱着眉头,五官几乎都挤在了一起,脸上写满了厌恶。他像驱赶令人厌烦的苍蝇一般,不耐烦地挥挥手,嘴里叫嚷着:“走走走……”那语气,仿佛苏妙颜和她身边的人是世上最惹人嫌的存在。
谢嬷嬷本就看不得苏妙颜受半点委屈,此刻见伙计竟敢如此放肆,气得浑身像筛糠一般剧烈颤抖。她双眼圆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怒不可遏地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伙计和掌柜,声音因为极度气愤而有些颤抖:“你们,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竟敢如此对待我们家大小姐!”那声音里,既有对两人无礼行径的愤慨,更透着身为忠仆对主子的深切维护。
柳子华见苏妙颜等人毫不退缩,且周围顾客的舆论开始对自己不利,心中又急又恼。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脸上挂着不屑的神情,扯着嗓子说道:“怎么?被拆穿了,就恼羞成怒了?再不走,我可要去报官了。”他这一招贼喊捉贼,妄图凭借这种颠倒黑白的话术,反将苏妙颜一军,让她知难而退。
此刻,店里原本各自挑选商品的顾客们,被这激烈的争吵声吸引,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般,纷纷围拢过来。原本还算宽敞的店铺中央,瞬间被人群挤得水泄不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形成了一阵嗡嗡作响的声浪。
苏妙颜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容,那笑容看似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胜券在握的自信。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啊,那你就去报官试试。到时候瞧瞧本小姐手中的店铺地契究竟是真是假。”苏妙颜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地契轻轻晃了晃,引得周围围观的顾客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柳子华站在原地,表面上还在强装镇定,可心里早已如乱麻一般。他不禁犯起嘀咕:难道眼前这人真的是将军府的那位痴傻小姐?看她这条理清晰、气场强大的模样,哪还有半分往日痴傻的影子,竟像是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了一般。她竟然不傻了?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柳子华有些不知所措。
更让他纳闷的是,怎么表姐没派人给他通风报信呢?以往但凡将军府有个风吹草动,柳氏总会第一时间告知他,好让他提前谋划应对之策。可这次,关于大小姐的变化,他居然一无所知。
柳子华浑然不知,柳氏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压根儿就不想让外界知晓将军府那痴傻小姐已恢复正常。柳氏深知,这消息一旦传开,必定会打乱她一系列的计划。一直以来,她利用大小姐痴傻这一点,在将军府中暗自谋算,获取了不少利益。若大小姐恢复正常的事被众人所知,她的如意算盘可就彻底落空了。
再者,如今柳氏正焦头烂额,因为苏婉柔的手被烫伤了。苏婉柔可是她的心肝宝贝,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心急如焚。看着女儿手上那触目惊心的烫伤,柳氏满心满眼都是担忧与心疼,哪还有半分心思去顾及柳子华这边的事儿。她整日守在苏婉柔身边,忙前忙后地找大夫、煎药,一门心思都扑在女儿的伤势上,早把通知柳子华大小姐的变化这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
苏妙颜将柳子华那惊疑不定又强装镇定的模样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戏谑的笑容,仿佛在看一只徒劳挣扎的困兽。她轻声说道,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怎么样,还报不报官了?要报官就赶紧去,别浪费本小姐的时间。”那语调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小梅见自家小姐气势如虹,将那掌柜逼得节节败退,也来了劲儿。她瞪大了眼睛,像两颗黑亮的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掌柜,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挑衅。语气不善地说:“就是,你要报官就麻溜儿的,看看最后谁怕谁?”小梅那脆生生的声音里带着一股泼辣劲儿,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去跟掌柜理论一番。
柳子华见形势对自己越发不利,刚刚那副强硬嘴脸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得近乎谄媚的笑意。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带着几分讨好与试探,看着苏妙颜问道:“刚才是我眼拙,没认出来,请问姑娘是将军府哪位小姐呢?”他心里打着小算盘,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拖延时间,再找机会扭转局面。
小梅一脸傲娇,胸脯挺得高高的,仿佛一只骄傲的小孔雀。她迫不及待地大声说道:“那当然是我们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了。”那语气,就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一件无比荣耀的事,声音清脆响亮,充满了自豪与底气。
听到小梅那掷地有声的宣告,柳子华不禁愣了一下,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瞬间僵住。他的双眼瞪得滚圆,像是要把苏妙颜看穿,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暗自思忖:这真的是将军府那个传闻中的痴傻小姐吗?在他的记忆里,那位大小姐一直是个痴傻的形象,整日里浑浑噩噩,言行举止毫无章法,可眼前之人,气场强大,言辞犀利,思维更是异常清晰,怎么变化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
与此同时,周围店铺里的其他客人纷纷像被惊扰的雀群,交头接耳起来。他们的目光像探照灯般,在苏妙颜、柳子华和小梅之间来回穿梭,脸上写满了好奇与疑惑。
其中一个人,是个身着灰色短衫,头戴毡帽的中年男子,他微微侧着身子,尽量压低声音,像是生怕被什么人听到一般,小声说道:“将军府的痴傻小姐不傻了?怎么没听说过呀……”他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
另一个人,是个身材瘦削、面容略显沧桑的男子,赶忙附和道:“对啊,从来没听过这个消息。”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左右张望着,仿佛试图从旁人脸上找到同样的诧异,以证明自己并非孤陋寡闻。
还有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忍不住惊叹道:“你们快看,这位小姐不仅气质绝佳,而且长得国色天香,实在太美了!以前只知道将军府有个痴傻小姐,没想到如今竟出落得如此美丽动人!”这声音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瞬间在人群中激起层层涟漪。
旁边的人犹如被施了魔法,不由自主地连连点头称是,赞叹不已:“是啊是啊,简直比京城四大美人还要美啊……”他们的目光紧紧锁住苏妙颜,仿佛被她的美貌深深吸引,再也无法移开。
柳子华听着众人对苏妙颜的溢美之词,再瞧着自己愈发孤立的处境,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青一阵白一阵,恰似调色盘打翻。可这老狐狸心思转得极快,眨眼间就调整好了情绪,换上一副虚伪到极致的笑容,那笑容夸张得如同演戏,满脸褶子都快挤到一块儿。只见他上前两步,堆着笑说道:“原来是大小姐驾到啊!侄女啊,我是你舅舅呀!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啊!”他这一番突如其来的攀亲,让周围众人皆是一愣。
苏妙颜听到柳子华这番厚颜无耻的攀亲言论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清脆却透着无尽的冰冷。她眼神如霜,直直地看着柳子华,一字一顿地说:“柳氏不过是个侧室罢了,你也配让本小姐唤你舅舅?你可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苏妙颜的目光锐利得如同能洞察柳子华内心的每一丝算计,话语更是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柳子华的企图。
柳子华听了苏妙颜这毫不留情的嘲讽,心中犹如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恼怒万分。他恨不得立刻发作,可多年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练就的察言观色本事,让他瞬间意识到此刻发作绝非明智之举。
柳子华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却也只能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笑容仿佛是用扭曲的面皮硬扯出来的,五官都因此显得有些狰狞。他小心翼翼地对苏妙颜说:“侄……不知大小姐今天来铺子里所为何事?”那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讨好与忐忑。
苏妙颜微微眯起眼睛,眸中寒芒一闪,犹如猎鹰锁定猎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弧度仿佛带着对柳子华拙劣表演的无尽轻蔑,她悠悠开口道:“本小姐的铺子,自然是来查账的。”这短短一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柳子华的心坎上。
听到这句话,掌柜柳子华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心脏。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在铺子账目上动了太多手脚,那些亏空和猫腻一旦被苏妙颜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然而,仅仅过了一瞬,他却又暗自松了口气,脸上紧张的神色也略微缓和。
在柳子华看来,苏妙颜不过是个痴傻多年刚刚恢复正常的小姐罢了。即便现在不傻了,能有多少见识?在他的认知里,苏妙颜多年痴傻,必定与外界隔绝,对生意场上的门道更是一窍不通。查账这种复杂的事,她又能懂什么呢?不过是装装样子吓唬人罢了。
这么一想,柳子华的心彻底放了下来,整个人仿佛瞬间又恢复了底气。他眼珠一转,那狡黠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算计,赶忙满脸堆笑地解释道:“大小姐有所不知,每次账本都送去将军府,给夫人仔细看过。夫人对账目十分满意,还夸赞小店经营有方呢。大小姐就不必再亲自查看了,这账本复杂得很,里面都是些生意场上的门道,您怕是……”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看似恭敬,实则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苏妙颜不懂查账,没必要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