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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 年秋末的晨雾裹着冷意,陈清清拎着铁皮水桶站在 “清清便民小卖部” 门口。粗布抹布浸了水,拧到半干,她踮脚擦玻璃上的薄灰 —— 玻璃是去年托人换的,还透亮,映出的招牌却显旧。

小卖部的招牌挂了两年,是薄木板钉的,朱红磁漆褪得发淡,像被雨水泡过的胭脂。边角翘了皮,风一吹 “哗啦” 响,像在叹气。陈清清擦到玻璃中间,抬头盯招牌,擦灰的手慢了下来。

她伸指尖碰招牌边缘,漆皮脆得一捏就掉碎屑,落在蓝布外套的袖口上。她捻着碎屑,心里空落落的 —— 这招牌是开店时,她和路修源一起钉的,当时红得晃眼,还沾了路修源的汗。

“能换块新的就好了。” 她对着玻璃里的自己轻声叹,声音被风吹散,“看着精神,客人也好找。” 说完赶紧加快擦玻璃的动作,怕路修源听见 —— 家里钱紧,她不想乱花钱。

路修源正蹲在店门口修自行车,是邻居李大爷的永久牌二八大杠,链条掉了。他攥着旧扳手,耳朵尖,把陈清清的话听真切。没抬头,手上动作顿了顿,心里悄悄记下这事。

修完车,李大爷来取,拍着车座笑:“修源手巧,这老车经你一弄,又能骑两年!” 路修源笑着应,眼睛却瞟向陈清清 —— 她还在擦玻璃,偶尔看眼招牌,嘴角往下垂。他更确定要换招牌。

周五晚上,陈清清收拾完小卖部,坐在炕沿揉腰。路修源端来搪瓷缸热水,递到她手里:“周末你歇着,我出去办点事。” 陈清清没多想,点头:“别太累,早回。”

周六天没亮,窗外墨蓝,星星没退。路修源轻手轻脚起床,怕吵醒陈清清。从衣柜翻出劳动布外套 —— 秋末晨凉,骑车得穿暖和。外套袖口有补丁,是陈清清去年缝的。

厨房的煤炉没灭,压着炭火。他凌晨起来添了煤,煮了小米粥,还卧了两个荷包蛋。粥盛进铝饭盒,鸡蛋装在油纸袋里,放餐桌上,用铅笔在作业纸上写:“粥在饭盒里,热了再吃。”

他推出院里的二八大杠,后座绑着旧拖车。车把上挂着工具包,里面装着羊角锤、卷尺。钥匙插进锁孔,“咔嗒” 响,他慢慢把车倒出巷子,怕吵醒邻居,脚蹬得轻。

天渐亮,车窗外的稻田收完了,金黄稻茬铺在地上,像块旧地毯。早起的麻雀落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叫。路边的草上结着霜,风一吹,霜粒簌簌掉。

县城的建材市场七点开门,路修源到的时候,摊主们正卸木板、摆油漆桶。他停好车,走进市场,满是松木味和油漆的刺鼻气,混着泥土味,很实在。

先找卖木板的摊位。摊主是个糙汉子,正扛着松木走:“兄弟要啥?松木结实,做招牌刚好!” 路修源蹲下来敲了敲:“多厚?”“两厘米,风吹雨淋不翘裂!” 他摸了摸,定了这块。

接着选油漆。他记得陈清清喜欢朱红 —— 去年过年,她扯了块朱红布做窗花,说看着喜庆。油漆店老板娘拿出罐磁漆:“这罐红得正,晒不褪色,好多人做招牌用它!”

路修源打开盖子闻了闻,呛得皱了皱眉 ——1990 年的油漆没那么多讲究,就这罐了。又要了罐白色磁漆写店名,选了把猪鬃刷:“软点,刷字不毛糙。”

付钱时,老板娘笑着说:“给媳妇弄小卖部招牌吧?这红喜庆!” 路修源点头笑,没多说,心里甜滋滋的 —— 给媳妇选的,她肯定喜欢。

往回走,路过街角早餐摊。想起陈清清爱吃油条,停下车,买了两根刚炸好的,用油纸包着。又买了杯豆浆,装在搪瓷杯里,揣进怀里 —— 回去她肯定没吃早餐。

拖车的木板用麻绳绑紧,怕颠掉。路修源骑得慢,路过村口小卖部,进去买了包细砂纸 —— 新木板得磨光滑,刷漆才好看。砂纸是粗黄纸,上面沾着砂粒。

回到巷口,天已大亮。陈清清站在店门口张望,看见他的二八大杠,赶紧走过去:“你去哪了?粥都凉了。” 路修源把油纸包和搪瓷杯递她:“刚买的,热乎。”

陈清清咬口油条,脆得很。看了眼拖车上的木板,疑惑问:“买木板干啥?” 路修源笑:“秘密,等会儿你就知道。”

他把木板抱下来,沉得很,双手抱着腰微弯。陈清清想帮忙,他赶紧摆手:“别碰,沉,你扶梯子就行。” 梯子是旧木梯,去年修屋顶用的,靠在店墙上。

先检查梯子稳不稳 —— 四个脚贴地面,没晃。他爬上去,够旧招牌的铁钉。钉子锈住了,用羊角锤撬了半天,才松动。“哐当” 一声,钉子掉地上,陈清清赶紧捡起来,放口袋里。

旧招牌是薄木板钉的,两年下来变形了。路修源双手托着,慢慢往下放,怕砸到门框。陈清清在下面仰着头:“慢点儿,左边低些,别碰玻璃!”

终于把旧招牌卸下来,放地上。陈清清蹲下来,摸上面的字 —— 是路修源当初用红漆写的,现在褪得淡了。“还挺舍不得。” 她小声说。路修源下来,揉她的头:“新的更好看。”

他把新木板搬到梯子旁,拿细砂纸磨。砂纸磨在木板上,“沙沙” 响。他磨得仔细,每个角都磨到,怕有毛刺,刷漆时扎手。木屑掉在地上,陈清清用竹扫帚扫着。

“歇会儿,我来磨。” 陈清清伸手要砂纸,路修源躲开:“不用,你站旁边看着,别累着。” 他额角渗了汗,用袖子擦了擦 —— 劳动布袖子蹭得额头有点痒。

磨完木板,架在两个木凳上。打开朱红磁漆,用猪鬃刷搅了搅 —— 漆很稠,红得正,像陈清清的窗花。他蘸点漆,在木板边角试了试,颜色均匀,才开始刷。

他站在凳上,从上往下刷,手臂抬得稳。刷子蘸的漆不多不少,没滴下来,也没漏刷。第一遍漆刷完,木板成了淡朱红,像蒙了层薄纱。

“歇会儿,等漆干了再刷第二遍。” 陈清清递过搪瓷缸温水,路修源接过喝了口。他额角沾了木屑,陈清清伸手拂掉:“看你,跟个小工似的。” 路修源笑:“为我媳妇当小工,值。”

等漆干时,路修源没闲着。拿出铅笔和卷尺,在作业纸上画招牌尺寸 ——“清清便民小卖部” 七个字,得写中间,大小刚好,不挤不松。

他练了好几遍,才在木板上轻轻画轮廓。陈清清凑过来看:“还练上了?” 路修源点头:“得写好看点,不然你嫌弃。” 陈清清笑着捶他:“我才不嫌弃。”

第一遍漆干了,木板成了鲜亮的朱红,像熟透的柿子。路修源又刷第二遍,这次更慢,让漆更均匀。刷完退后看,朱红木板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等第二遍漆干,已是中午。陈清清用煤炉煮了面条,卧了荷包蛋,盛在搪瓷碗里,端到门口石桌上。“先吃饭,下午再写店名。” 路修源接过碗,吃得香 —— 忙到现在早饿了。

下午阳光正好,不晒不凉。路修源打开白色磁漆,换了把小猪鬃刷 —— 写小字得细点的刷。他站在凳上,照着铅笔轮廓,写 “清” 字。

横画得平,竖写得直,撇捺舒展。他写得慢,每笔都认真。陈清清在下面仰着头,手里攥着纸巾,怕他写错,又怕他累着。

写 “清” 字最后一笔时,风刮了下,刷子晃了晃。路修源赶紧收笔,没画歪。“吓死我了。” 陈清清拍胸口,路修源笑:“没事,我稳着呢。”

七个字写完,路修源下来,和陈清清一起看。白色的字在朱红板上,格外显眼,横平竖直,看着舒服。“比去年写春联还好看。” 陈清清笑。

等白漆干了,路修源找了罐清漆 —— 是去年刷窗户剩下的,刷在上面能防水。清漆刷完,木板像裹了层膜,摸上去滑滑的。

傍晚,漆全干了。路修源搬来木梯,让陈清清扶着。他把新招牌举起来,对准墙上的钉眼。“左边再高些,对,就这。” 陈清清指挥,眼睛亮晶晶的。

钉子敲进去,路修源晃了晃招牌 —— 很稳。他爬下来,和陈清清退后几步看。朱红的板,白色的字,在夕阳下像燃着暖火,特别显眼。

张姐拎着竹编菜篮路过,里面装着萝卜白菜。她抬头一看,眼睛亮了:“清清,换招牌了?这红真喜庆!老远就看见,以后买东西好找多了!”

陈清清笑着点头:“修源周末弄的。” 张姐看向路修源,竖大拇指:“修源细心,知道清清喜欢啥颜色!” 路修源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却难掩得意。

小李是部队的战士,训练完来买橘子汽水。一进门看见新招牌,笑:“清姐,路营长,这招牌真精神!以后训练完,老远就能瞅见,不怕走过头!”

路修源递过玻璃瓶汽水,笑着说:“喜欢就好,常来。” 小李接过汽水,拧开盖子喝了口,又看眼招牌,才蹦蹦跳跳走了 —— 瓶子得下次来还。

陈清清靠在路修源身边,抬头看新招牌。风一吹,招牌没响,很稳。她挽住他的胳膊:“你咋知道我喜欢朱红?” 路修源低头看她,眼里温柔:“你去年做的窗花,不就是这颜色。”

邻居们路过,都忍不住夸两句。路修源听着,笑更浓了。他抬头看新招牌,又看身边的陈清清,声音里满是得意:“我媳妇喜欢的颜色。”

周五晚上,陈清清收拾完店,坐在沙发上揉腰。路修源端来热水,递到她手里:“周末你好好歇着,我出去办点事。” 陈清清没多想,点头应着:“别太累,早去早回。”

周六天还没亮,窗外的天是墨蓝色的,星星还没退。路修源轻手轻脚起床,怕吵醒陈清清。他从衣柜里翻出厚外套 —— 秋末的早晨凉,骑车得穿暖和点。

厨房的锅里,他昨晚预约了小米粥,还煮了鸡蛋。他把粥盛进保温桶,鸡蛋装在保鲜袋里,放在餐桌上,留了张纸条:“粥在桶里,记得吃。” 写完,才拎着工具包出门。

他开的是辆旧皮卡,是去年拉货时买的二手的。车钥匙插进锁孔,“咔嗒” 一声,发动机启动,声音很轻。他慢慢把车倒出巷子,怕吵醒邻居,油门踩得很缓。

天渐渐亮了,车窗外的风景慢慢清晰。路边的稻田收割完了,留下金黄的稻茬,像铺了层地毯。偶尔有早起的鸟儿飞过,落在电线杆上,叽叽喳喳地叫。

县城的建材市场七点开门,路修源到的时候,门口刚有摊主卸货。他停好车,走进市场,里面满是木头和油漆的味道,混着点泥土的气息,很实在。

他先找卖木板的摊位。摊主是个中年大叔,正忙着搬木板:“兄弟,要啥样的?松木、杉木都有,结实得很。” 路修源走过去,蹲下来敲了敲松木:“这木板多厚?”

“两厘米厚,挂招牌够了,风吹雨淋都不怕。” 大叔拍着木板,“我这松木是晾干的,不翘裂,你放心。” 路修源摸了摸木板表面,很光滑,又比了比尺寸,刚好够做招牌,就定了这块。

接着去选油漆。他记得陈清清喜欢朱红色 —— 去年过年,她买的窗花就是这个颜色,说看着喜庆。油漆店的老板娘拿出好几罐朱红:“这罐是哑光的,这罐是亮面的,你要哪种?”

路修源拿起亮面的那罐,打开盖子闻了闻 —— 没有刺鼻的味道,是淡淡的树脂香。“就这个,再要罐白色的,写店名用。” 他还选了两把软毛刷子,怕硬毛的刷出痕迹。

付钱的时候,老板娘笑着说:“给媳妇装店吧?这颜色选得好,喜庆。” 路修源点头笑,没多说,心里却甜滋滋的 —— 确实是给媳妇选的,她肯定喜欢。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早餐摊。他想起陈清清爱吃油条,就停下车,买了两根刚炸好的,还买了杯热豆浆,放在保温袋里 —— 回去她肯定还没吃早餐。

车斗里的木板用绳子绑得紧紧的,怕颠掉。路修源开得慢,路过村口的小卖部,又进去买了包砂纸 —— 新木板得磨光滑,刷漆才好看。

回到巷口时,天已经大亮了。陈清清正站在店门口张望,看见他的车,赶紧走过去:“你去哪了?早饭都凉了。” 路修源把豆浆油条递给她:“刚买的,热乎,你先吃。”

陈清清接过,咬了口油条,脆得很。她看了眼车斗里的木板,疑惑地问:“你买木板干啥?” 路修源笑了笑:“秘密,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从车斗里搬下木板,沉得很,他双手抱着,腰微微弯。陈清清想帮忙,他赶紧摆手:“别碰,沉,你扶梯子就行。” 梯子是去年修屋顶用的,放在储物间,他搬出来,靠在店门口的墙上。

先检查梯子稳不稳 —— 四个脚都贴在地面,没晃动。他才爬上去,伸手够旧招牌的螺丝。螺丝锈住了,他用扳手拧了半天,才松动。“咯吱” 一声,螺丝掉在地上,陈清清赶紧捡起来,放在口袋里。

旧招牌是薄木板做的,两年下来,已经有点变形。路修源双手托着招牌,慢慢往下放,生怕砸到门框。陈清清在下面仰着头,手伸得高高的:“慢点儿,左边再低一点,别碰着玻璃。”

终于把旧招牌卸下来,放在地上。陈清清蹲下来,摸了摸旧招牌上的字 —— 是路修源当初写的,现在白色油漆也褪了。“还挺舍不得的。” 她小声说。路修源下来,揉了揉她的头:“新的更好看。”

他把新木板搬到梯子旁边,先拿砂纸打磨。砂纸是细目的,磨在木板上,发出 “沙沙” 的响。他磨得很仔细,每个角都磨到,怕有毛刺,刷漆时扎手。

陈清清在旁边递抹布,等他磨完一块,就赶紧擦去木屑。“你歇会儿,我来磨吧。” 她伸手要砂纸,路修源却躲开:“不用,你站旁边看着就行,别累着。”

磨完木板,路修源把它架在两个凳子上。打开朱红油漆,用刷子轻轻搅了搅 —— 油漆很稠,颜色正,像陈清清喜欢的窗花。他蘸了点油漆,在木板边角试了试,颜色均匀,才开始刷。

他站在凳子上,从上往下刷,手臂抬得很稳。刷子蘸的油漆不多不少,没滴下来,也没漏刷。第一遍漆刷完,木板变成了淡淡的朱红,像蒙了层薄纱。

“歇会儿吧,等漆干了再刷第二遍。” 陈清清递过温水,路修源接过,喝了一口。他额角沾了点木屑,陈清清伸手帮他拂掉:“看你,跟个小工似的。” 路修源笑:“为我媳妇当小工,值。”

等漆干的功夫,路修源没闲着。他拿出铅笔和尺子,在纸上画招牌的尺寸,算着店名的位置 ——“清清便利店” 四个字,得写在中间,大小刚好,不能太挤,也不能太松。

他练了好几遍,才在木板上轻轻画轮廓。陈清清凑过来看:“你还练上了?” 路修源点头:“得写好看点,不然你该嫌弃了。” 陈清清笑着捶了他一下:“我才不嫌弃。”

第一遍漆干了,木板变成了鲜亮的朱红,像熟透的柿子。路修源又刷了第二遍,这次刷得更慢,让油漆更均匀。刷完后,他退后两步看,朱红的木板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等第二遍漆干,已经是中午了。陈清清煮了面条,卧了两个荷包蛋,端到门口的石桌上。“先吃饭,下午再写店名。” 路修源接过碗,吃得很香 —— 早上忙到现在,早就饿了。

下午阳光正好,不晒也不凉。路修源打开白色油漆,换了把小刷子 —— 写小字得用细点的刷子。他站在凳子上,照着铅笔轮廓,开始写 “清” 字。

横画得很平,竖写得很直,撇捺舒展。他写得很慢,每一笔都很认真。陈清清在下面仰着头看,手里攥着纸巾,怕他写错,又怕他累着。

写 “清” 字的最后一笔时,风刮了一下,刷子晃了晃。路修源赶紧收笔,好在没画歪。“吓死我了。” 陈清清拍了拍胸口,路修源笑:“没事,我稳着呢。”

四个大字写完,路修源下来,和陈清清一起看。白色的字在朱红的板上,格外显眼,横平竖直,看着就舒服。“比上次写春联还好看。” 陈清清笑着说。

等白漆干了,路修源又找了罐清漆,刷在上面 —— 能防水,还能让颜色更亮。清漆刷完,木板像裹了层玻璃,摸上去滑滑的。

傍晚的时候,漆全干了。路修源搬来梯子,让陈清清扶着。他把新招牌举起来,对准墙上的挂钩。“左边再高一点,对,就是这。” 陈清清指挥着,眼睛亮晶晶的。

螺丝拧上去,路修源晃了晃招牌 —— 很稳,没晃动。他爬下来,和陈清清一起退后几步,抬头看。朱红的板,白色的字,在夕阳下,像燃着一团暖火,特别显眼。

张姐刚好路过,手里拎着菜篮子。她抬头一看,眼睛亮了:“哟,清清,换招牌了?这颜色真好看,喜庆!老远就能看见,以后找店更方便了。”

陈清清笑着点头:“是修源周末弄的。” 张姐看向路修源,竖起大拇指:“修源真是细心,知道清清喜欢啥颜色。” 路修源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却难掩得意。

小李训练完,来店里买水。一进门就看见新招牌,笑着说:“清姐,源哥,这招牌太酷了!以后我们训练完,老远就能瞅见,再也不怕走过头了。”

路修源递过矿泉水,笑着说:“喜欢就好,以后常来。” 小李接过水,又看了眼招牌,才蹦蹦跳跳地走了。

陈清清靠在路修源身边,抬头看新招牌。风一吹,招牌没响,很稳。她伸手挽住路修源的胳膊:“你咋知道我喜欢朱红?” 路修源低头看她,眼里满是温柔:“你去年买的窗花,不就是这颜色。”

周围的邻居路过,都忍不住夸两句。路修源听着,脸上的笑更浓了。他抬头看着新招牌,又看了眼身边的陈清清,声音里满是得意:“我媳妇喜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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