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号上网的 “滋滋” 声还没在耳膜完全消散，张嘉豪已经把域名广告位的规划草稿摊在了网吧那张沾着烟灰的木桌上。刘峰叼着烟凑过来，看着记事本里密密麻麻的纯文字排版，眉头皱了皱：“就这？没有图片，商家能愿意花钱？”
张嘉豪指尖敲了敲键盘，屏幕上弹出 “本地 JY 网” 的纯文字首页，光标在 “商家推荐” 四个字后面闪烁：“2000 年乡镇上网的人，图的是实用。咱们把广告位分成三类，首页顶部 300 元 \/ 月，分类页侧边 200 元 \/ 月，黄页列表 100 元 \/ 月，全是文字链接，点击直接跳转到商家简介 —— 简介我来写，保证突出卖点。” 他顿了顿，从帆布包里掏出 JY 资料的最新销量册，“咱们有现成的流量基础，JY 小组 15 个成员，加上周边学校的学生和家长，每月至少有几百人上这个网查资料，这些都是精准客户。”
刘峰摩挲着下巴，把烟蒂按在满是污渍的烟灰缸里：“行，你牵头招商，我负责技术调试。要是招不到商家，这服务器租金可就白花了。”
第二天一早，张嘉豪揣着手写的广告方案和 JY 资料样本，先去了镇中心的 “晨光文具店”。店老板王婶正趴在玻璃货柜上盘点钢笔，见他进来，笑着起身：“嘉豪又来给小组买文具？这次要多少英雄钢笔？”
“王婶，今天不是来买东西，是来给你送生意的。” 张嘉豪把广告方案递过去，指着上面的条款解释，“我这网站现在每月有几百人访问，都是学生和家长，你在首页投个广告，300 元 \/ 月，我帮你写简介，突出‘乡镇独家英雄钢笔代理’‘中考专用文具套装’，保证有人来买。”
王婶接过方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手指在算盘上拨得噼啪响：“300 块可不是小数目，我这小店一个月净利润也就一千多。要是没效果，我这不亏了？”
“王婶你放心，” 张嘉豪从包里掏出一叠 JY 资料的订单回执，“你看，这些都是周边学校的订单，我让小组成员送货的时候，都给你店里引流，告诉他们买文具去晨光。另外，广告先试投半个月，要是半个月内销量没涨，我退你 150 元，还免费给你印 100 份文具宣传单。”
这话说到了王婶心坎里，她拿起钢笔在方案上画了个圈：“行，就信你这孩子一次！我先付 150 元定金，半个月后要是真有效果，剩下的 150 元补上。”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皮盒，数出 15 张 10 元纸币，又在张嘉豪带来的手写合同上签了名字，按上红手印。
离开晨光文具店，张嘉豪又去了镇里的新华书店和供销社。书店老板听说能对接学生客户，当场拍板签约；供销社主任则有些犹豫，说要请示上级，让他等消息。回到网吧时，刘峰已经把晨光文具的广告挂在了网站首页，红色的纯文字链接在黑白界面上格外显眼，后面跟着一行小字：“中考文具首选，镇中心晨光文具店，英雄钢笔正品保障。”
接下来的一周，张嘉豪每天放学后都去晨光文具店回访。王婶一开始还没太在意，直到第四天傍晚，一个邻村的学生拿着一张 JY 资料复印件找上门：“阿姨，我看这上面的广告，来买中考专用的英雄钢笔。” 没过多久，又有两个家长带着孩子来买文具套装，都说 “是在本地 JY 网上看到的”。
第七天晚上，王婶特意叫住送货的张嘉豪，脸上笑开了花：“嘉豪，这才一周，我店里的钢笔就卖了 20 多支，比平时一个月卖得还多！” 她从抽屉里拿出剩余的 150 元广告费，又递过来一本厚厚的账本，“你看，这是销量记录，整整涨了 20%！”
消息很快在镇里的商家圈传开了。第二天一早，新华书店老板带着合同找上门，供销社主任也打来电话，说上级批准了广告投放，让张嘉豪赶紧过去签协议。短短三天，镇里的文具店、书店、供销社、农资店都成了域名的广告客户，张嘉豪手里的手写合同攒了厚厚一叠，第一个月的广告收入就有 1200 元。
与此同时，JY 小组的资料升级也在紧锣密鼓地推进。张嘉豪想起前世中考的重点题型，决定新增 “中考模拟题” 板块。为了提升资料的权威性，他特意托父亲打听，找到了镇里退休的老教师李校长。李校长曾经是县重点中学的语文教研组组长，退休后在家养花种草，听说张嘉豪要编中考模拟题，起初并不愿意：“我都退休了，不想再掺和这些事。”
张嘉豪带着 JY 小组整理的真题汇编和之前的销量反馈，一次次登门拜访。他把资料里的题目分类整理好，用英雄钢笔工整地抄在稿纸上，标注出易错点和考点：“李校长，您看这些题目，都是我们从历年模拟题里筛选出来的，命中率很高。现在周边学校的学生都在用我们的资料，要是能有您把关，孩子们的成绩肯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他还承诺，资料出版后会给李校长支付顾问费，每卖出 1000 份，就给 50 元提成。
李校长被他的诚意打动，接过稿纸翻了起来。老人戴着老花镜，用红色钢笔在稿纸上圈圈点点，遇到不严谨的题目就当场指出：“这道阅读理解题的答案不够全面，应该补充两点；还有这道作文题，审题角度太窄，得改改题干。” 张嘉豪在一旁认真记录，晚上带着小组成员连夜修改。
半个月后，新增 “中考模拟题” 板块的 JY 资料正式印刷出炉。封面右上角印着 “李校长审定” 的字样，内页里每道题都有详细的易错点解析，还有李校长手写的答题技巧。资料刚一推出，周边学校的订单就源源不断，邻县的学校更是直接追加了 500 份订单，说 “有老校长把关，放心”。
这天傍晚，张嘉豪正在印刷厂核对广告合同的收款情况，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停在了厂房门口。车门打开，邻镇印刷厂的老板赵建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嘉豪，听说你这儿的技术员手艺不错，我那台新胶印机总出问题，想借你的技术员去帮忙调试三天，这是一点辛苦费。”
张嘉豪抬头看了看赵建军，想起上一章里对方的威胁，心里冷笑一声。他站起身，把信封推了回去：“赵老板，我们的技术员都是核心员工，平时忙着赶订单，没时间去帮忙。再说，每台机器的情况不一样，我们的技术员也不一定能搞定你的设备。”
赵建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收起信封：“张嘉豪，你别给脸不要脸！咱们都是同行，抬头不见低头见，这点忙都不肯帮？”
“帮不帮忙看缘分，” 张嘉豪语气平静，眼神却带着坚定，“我的技术员都是靠技术吃饭的，他们的时间很宝贵。要是赵老板真有技术难题，不如找厂家售后，或者自己请专业的维修师傅。”
赵建军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撂下一句狠话：“行，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看着赵建军的车消失在村口的土路上，张嘉豪揉了揉眉心。他知道，这次拒绝肯定会引来更多麻烦，但他不能让核心技术泄露，更不能让对手轻易得逞。他转身走进厂房，看着工人们忙碌的身影，还有墙上挂着的广告合同，心里更加坚定了信念 —— 只有不断提升实力，才能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而此刻，域名的广告收入越来越稳定，JY 资料的口碑也越来越响，他的实业和互联网布局，正在一步步走向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