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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涟走了,徐父瞪了这俩依偎的苦命鸳鸯一眼,“你俩看着办吧,我是管不了了。”
等他离开,你才算回味过来,徐涟那番话,避重就轻,是在逼你给一个再明确不过的回答,对徐书彦负责到底。
她看似将重话污名都推到了亲儿子身上,只给你一句轻飘飘的少年心性,实则为了考验你能否支棱起来,切实地站在徐书彦这一边。
徐涟的爱一直不是浮于表面的给予,而是顺水推舟。
你无奈地拍了拍仍在向你求安慰,满脸泪痕,闷在你颈侧的少年,轻柔地抹掉他的泪水,亲了亲他泛红漂亮的眉眼,“好啦,书彦,没有人怪你,我们都很爱你。”
徐书彦吸了吸鼻子,搂住你腰的手怎么都舍不得松开,尽可能地贴着你获得安全感,“嗯……我亦爱雾青。”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你将他拉起来,腿脚都有些麻了。
按道理来讲,如今说开了,你们做些过分的事也无妨。
可刚被抓到过,你实在心里过不去,那点恶趣味和旖旎的心思全散了。
等腿脚恢复过来,徐书彦还黏糊糊地往你身上贴,一副还没好,需要安慰的模样,像是溺过水的猫儿,喘息过来没安全感地贴着主人后怕。
离开前,你保证过,明日还会来见他,他这才送你到徐府门口。
换回庚帖后,你几乎是隔一两日便要往徐家跑一趟,徐书彦更是恨不得日日见你,见不着便想念,见着了便无休止地盯着你,贴着你,生怕这一切不过一场梦,梦醒了他还是那个被你丢弃的徐书彦。
这大概叫做弃猫效应吧。
婚期将近,你们躲在各自的卧房里,情不自禁地抱在一起亲,触摸彼此的身体,享受这种在禁忌边缘的快乐。
少年情到深处,浑身瘫软无力,避着湿漉漉的那部分,顶着潮红的脸含情脉脉地看向你,舔吻你手指的每一寸肌肤。
那画面简直露骨得要命,饶是你也受不住。
你往往会别开眼,用卷书挡住视线,强行不去在意和感受。
但凡在过程中,你透露出那么一点不愿意,徐书彦便像是瓷娃娃一般美丽破碎,哭着同你纠缠不休。
你若再不哄,更是要成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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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那日。
所有人都很高兴,甚至徐父也为儿子嫁给心爱之人高兴。
除了跟着祝枝来祝贺好友大喜之日的祝意,皱着张脸,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事后回去还哭了许久。
祝意其实一直没能放下。
他不是小孩了,只比你小两岁,却从未被你放在眼里。
少年郁闷伤心了许久,才鼓起勇气去跟姐姐打听你的动向,谁知一打听便得知你与徐书彦再次定下亲事,甚至婚期更近。
他不甘心,不明白那个徐公子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再次回头。
祝意偷偷找来了徐家,特意见这位情敌一面。
徐书彦有正面迎敌的自觉,听闻他来找自己,还以为是过来挑衅的。
他难过了一下,便安慰自己,哪怕当初两人真的有过什么,那也都过去了。
你的夫郎只会是他徐书彦。
祝意见到这位徐公子,表情从不屑到服气,他周身的气质温润,一看便是书香门第养出来的贵公子,容貌亦挑不出错。
他的确低估了想象,这般男子的确堪堪配得上雾青姐姐。
徐书彦撑着伞,见到这位模样青涩的少年,身上透着股生机盎然的感觉,他不禁黯然了一瞬,回想起你从前对他的不喜便是源于那股拘束感。
怕是和这般阳光明媚的人待在一起,心情会很好吧?
一想到这个,他的心情就如同那日在檐下,眼睁睁地看着你与漂亮少年笑语欢声的模样,淋成一场迷蒙冰冷的雨。
两方僵持着没说话。
祝意有点服气,心里又不痛快,撇了撇嘴,“雾青姐姐是真的喜欢你吗?”
说起这个,徐书彦心里还是有底气,嘴角轻抿,压不住的笑意,轻声道:“不止喜欢,雾青还很爱我,我们是彼此相爱才没能错过。”
言下之意,两人之间容不下别人了。
他在劝对方死了这条心。
祝意心碎了一瞬,眼眶泛红,哽咽道:“那你要记住,一直对雾青姐姐好,不能凶她,害她难过伤心,苛刻她……”
说完还没等对方答应,他就转身跑了。
看着远去的背影,徐书彦愣怔片刻,“好。”
他当然会努力对你好,成婚后作为你名正言顺的夫郎,他只恨不得掏心掏肺,对你好一辈子,好到让你再也看不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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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夜,拜完堂后,徐书彦规矩地坐在婚床上,穿着自己一针一线绣的嫁衣,等待着妻主的掀盖头。
云父自从病好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一直在前厅迎客,庆祝女儿的大喜之日。
他想,妻主在天上想必看着呢。
你自知酒量差,尽量少喝,但新婚之夜一杯不喝说不过去,抿了几口算过去了。
来到院子里,踏入卧房,你已然有些脚步漂浮,眼神蒙雾迷乱,脑海中一心惦记着掀盖头,同新婚夫郎饮交杯酒。
盖头下的徐书彦听见脚步声,下意识双脚并拢,摆正姿势,一颗心乱跳。
这是他从小到大,等了许多年的新婚夜,亦是那日花灯节下他许的愿,实现了。
你晃晃悠悠走到他面前,睁大眼瞧清楚眼前一身红嫁衣的夫郎,抬头掀起盖头,露出一张清绝雪白的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你,低低唤了你一声“妻主”。
你完全沉浸在美人的惊艳当中,乐呵呵地笑着,捏住他下巴端详这张脸绝美的每一处地方。
唔……唇形漂亮,涂了红色的口脂,水润艳丽。
眉眼艳绝情动,琉璃似的,像是装下了世间万物。
鼻子很翘,脸颊很薄,骨相立体。
你边端详,边忍不住春心荡漾地吻上去。
偏偏美人再顺从不过地纵容着你,将你拉进怀里坐着,省些力气,有余力折腾他。
在妆花掉前,徐书彦尚存理智,睁开春情浮动的眼眸,领着你过去喝交杯酒。
分不清你是被亲,还是亲人给亲得晕乎乎,全程无比顺从地跟着他来。
他今日要从闺阁男子转变为云雾青的漂亮夫郎,从此与你粗茶淡饭,柴米油盐。
少年满心欢喜,以至于忽略了你一杯倒的事实。
当两人再次无比熟练地亲在一起,倒在鸳鸯被上,徐书彦正舒服地闷哼几声,勾了勾舌尖,想去解你的腰带时,却发觉你闭上眼后便醉倒了。
他羞恼地瞪了你一眼,眉眼间的春意怎么也散不掉。
他亦不甘心与妻主的洞房花烛夜形同虚设。
徐书彦自顾自地解了两人的衣衫,折腾半晌,只留下贴身的一层雪白里衣。
屋里暖和得很,他依旧将烧好的汤婆子一头一尾各塞了一个,未免等下行事间冷到你。
前些日子,学了不少那游园惊梦的桥段。
少年痴痴盯着你酡红的脸颊,挽起袖子,正准备活学活用,卖力地取悦你。
徐书彦不规矩地扯下你的里衣,绯色双鱼小衣绳结,张口咬住,慢慢含住磨蹭。
总之,烛光在摇曳生姿,他全程就没闲着,人影交织,氛围暧昧。
妻主醉得迷迷糊糊,他发挥的空间有限,只能浅浅地试探了一下,见还算有思路,便换着法地不时让你哼哼几声,表达愉悦的感受。
弄了一身湿汗,少年即使未能餍足,浑身失力,还是强撑着起身去沐房,用柔软的布帕处理干净两人身上的痕迹。
半梦半醒间,你的确没有掌握新婚夜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