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头,日头有点毒,村里那棵老槐树下却聚了不少人。
忙了一上午,大家都爱在这儿歇歇脚,扯扯闲篇。
王铁柱沉着脸,大步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那个缩在角落、眼神躲闪的干瘦身影——狗剩。
不少人看见王铁柱这架势,都停下了闲聊,好奇地看过来。
李秀娟和陈春香也在人群里,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紧张,不知道王铁柱要做什么。
王铁柱径直走到狗剩面前,站定。
他个子比狗剩高出一头,身子也壮实,往那儿一站,就带着一股压迫感。
“狗剩。”王铁柱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狗剩心里有鬼,吓得一哆嗦,强装镇定地抬起头:“铁……铁柱哥,咋……咋了?”
“最近村里有些关于我,还有秀娟姐、苏医生她们的不干不净的话,”王铁柱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听说,是从你这儿传出去的?”
人群里立刻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狗剩脸唰地白了,眼神慌乱地左右乱瞟,梗着脖子否认:“没……没有!铁柱哥,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我……我哪敢瞎说啊!肯定是别人乱传的!”
他嘴上否认,可那副心虚的样子,谁都看得出来。
王铁柱没急着反驳,只是往前踏了一小步,离狗剩更近了。
他暗中调动体内那丝龙气,将一股无形的威压凝聚在双眼,死死盯住狗剩。
那一瞬间,狗剩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王铁柱那眼神,黑沉沉的,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仿佛有金色的电光一闪而过。
被他这么盯着,狗剩感觉像是被山里最凶的野狼盯上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凝固了。
王铁柱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更低沉,却像锤子一样砸在狗剩心上:
“举头三尺有神明。
狗剩,你摸着自个儿的良心,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这话听着平常,可配合着王铁柱那慑人的眼神和身上散发出的无形压力,狗剩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只觉得双腿发软,膝盖一弯,“噗通”一声就瘫坐在地上,裤裆那里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竟然吓尿了!
“我说!我说!是我瞎说的!都是我瞎说的!”狗剩瘫在地上,鼻涕眼泪一起流了下来,扯着嗓子哭喊,声音都变了调,“我嫉妒!我眼红铁柱哥你有本事,赚钱多,村里女人都……都高看你!我就是心里不痛快,才……才胡乱编派了些混账话!我不是人!我嘴贱!”
他一边哭喊,一边用手啪啪地抽自己嘴巴子,下手还挺重。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只剩下狗剩的哭嚎声和抽嘴巴的声音。
所有人都明白了。
真相大白!
那几个之前传过闲话的婆娘,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悄悄往后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秀娟紧紧攥着衣角,看着瘫在地上丑态百出的狗剩,又看看站在那里如山岳般稳固的王铁柱,眼圈忍不住又红了,但这次是委屈得以宣泄的激动。
陈春香也松了口气,看向王铁柱的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王铁柱的目光扫过李秀娟和陈春香,看到她们眼中流露出的如释重负和倾慕,微微点了点头,给了她们一个安抚的、让人心安的眼神。
他再看向地上烂泥一样的狗剩,眼神里只剩下冰冷和厌恶。
“大家伙都听见了。”王铁柱转向周围的村民,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往后,谁要是再在背后乱嚼舌根,污人清白,就别怪我王铁柱不念乡亲情分!”
他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村民们纷纷点头附和:
“该!这种人就该这么治!”
“铁柱做得对!清清白白的人,不能让人这么糟践!”
“狗剩真不是个东西!活该!”
狗剩在众人的鄙夷和唾骂声中,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也顾不上一身的尿骚味,捂着脸,灰溜溜地挤出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那背影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经过这么一遭当众对质,狗剩彻底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些原本还有些影影绰绰的流言蜚语,瞬间烟消云散,再也没人敢提。
王铁柱用他的方式,干脆利落地平息了这场风波,不仅维护了自己的威信,更是牢牢护住了身边那几个女人的清白名声。
老槐树下,阳光依旧炽烈,但气氛,却已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