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有自我意识，化形还不稳定。”苏向抱着小男婴，“也有可能，它需要借由幼童形态吸收灵气，才能完全掌控剑身力量。”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对方正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嘴里还在“呀咿呀咿”地哼唧，小胳膊小腿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苏向的指尖在男婴心口轻轻一点，那股熟悉的煞气翻涌起来，小家伙像是受了刺激，突然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把糊在苏向的衣领上。
“啧。”他嫌弃的皱了皱眉，用指腹擦了擦他的眼泪，“倒是比剑本身麻烦。”
“哥哥，他哭了，你是不是弄疼他了？”苏阳拍着小男婴的后背，“哦哦哦～小哭包，别哭啦，我给你薯片吃好不好？”
小男婴哭了两声，抽噎着看向苏阳，奶声奶气道:“吃……吃……”
“你看，他想吃薯片！”苏阳把一袋薯片递过去，“给你，香辣味的，超好吃！”
小男婴一把抓住薯片袋，却因为手指太嫩打不开，急得又开始哼哼。苏向见状，指尖凝聚一丝灵力，轻轻一划就将包装袋划开。
小家伙立刻抓起一片薯片塞进嘴里，吃得满脸碎屑，对着苏向咧嘴傻笑。
苏阳看着稀罕，戳了戳小男婴的肚子：“真可爱呀，那以后就叫你小屠好了！简单又好记。”
——
夜色渐深。苏向刚洗漱完，穿着黑色真丝睡衣坐在床边擦头发。
“咿呀——”
旁边婴儿床里的小屠哼唧起来，胖乎乎的小手扒着栏杆，黑葡萄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苏向，小短腿在床里蹬得欢快。
下午吃了半袋薯片后，这小家伙就黏上了苏向，连其他人想抱都要咧嘴哭，最后只能把婴儿床放到卧室里。
苏向擦完头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随手将毛巾扔到旁边的椅子上。他习惯了独处，身边突然多这么个软乎乎的小东西，实在有些别扭。
“抱抱！……抱抱……”
小屠见他不理自己，委屈地瘪起嘴，声音带着奶气的颤音，小手在栏杆上拍得啪啪响。
苏向眉头皱了皱，这小家伙从下午到现在，除了吃就是要抱，比苏阳还黏人。他本想置之不理，但看着小屠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还是弯腰将他抱了起来。
小家伙立刻咯咯笑出声，胖乎乎的胳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小脸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把刚擦干净的头发又蹭乱了几缕。
“乱蹭什么。”苏向抬手按住他的脑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再蹭我把你扔回锦盒里。”
“不要……盒盒……”小屠立刻松开蹭脸的动作，把胳膊收得更紧了，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抱……要抱……”
苏向无奈，只能抱着他坐到床边，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灵力测试仪。下午白舒年送来的，说是能测剑灵的灵力波动。他指尖刚碰到测试仪，怀里的小屠就兴奋地喊：“亮！亮！”
测试仪果然亮起一道幽蓝的光，屏幕上跳动的数值却低得可怜，只比普通筑基初期修士高一点。苏向挑了挑眉：“你这力量，连剑身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饿……”小屠咂了咂嘴，小手指着窗外，“灵气……少……”
苏向猜测，八成这小家伙刚化形，需要大量灵气滋养，普通的环境根本满足不了。他沉吟片刻，从储物戒里摸出一枚下品灵石，递到小屠面前：“这个能补灵气，要不要？”
小屠眼睛亮了，一把抓住灵石塞进嘴里，居然像嚼糖果似的啃了起来。灵石在他嘴里很快化作一缕精纯的灵气，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睛，“甜……还要……”
“贪心。”苏向又摸出三枚下品灵石放在他手里，看着他把灵石一个个塞进嘴里，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看来要养活这剑灵，得不少灵石堆着。不过比起屠神剑的价值，这点投入倒不算什么。
小屠啃完灵石，打了个奶气的饱嗝，小脑袋在苏向肩膀上蹭了蹭，声音变得黏糊糊的：“困……觉觉……”
“那就睡。”苏向起身想把他放回婴儿床，可刚一弯腰，小屠就死死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小短腿还缠上了他的腰，像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不要……要跟抱抱睡……”小屠的声音带着哭腔，“盒盒冷……不要盒盒……”
“不是要把你放盒子里，你有自己的小床。”
“呀呀！呀呀！不要不要……就要和抱抱一起睡！”
苏向无语，只好把他放到大床上。
刚一沾到枕头，小屠就立刻滚到他的身边，小身子紧紧贴着他，“唔～！暖……”
他闭上眼睛睡觉，然而身边的小家伙却异常精神，小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一会儿戳戳他的胳膊，一会儿拽拽他的睡衣领口。
“别闹。”苏向抓住他的小手，语气里多了几分警告，“再闹就把你扔下去。”
小屠立刻不动了，可没过几秒，又小声问：“抱抱……我们以后要去哪里呀？”
“苏家庄园。”
“苏……庄庄？”小屠歪着脑袋，显然没听懂，“有灵气吗？有糖糖吗？”
“有灵气，没有糖糖。”
“哦……”小屠失望地瘪了瘪小嘴，担心的问，“那有盒盒吗？不要盒盒……”
“没有。快睡吧，明天给你买糖糖。”
“糖糖！”小屠来了精神，“甜的吗？像灵石一样甜吗？”
“比灵石甜。”苏向侧过身，“再问就没有了。”
小屠捂住嘴，小声问：“抱抱……下午那个小不点是谁呀？他有薯片……”
“苏阳，”苏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我的弟弟。”
“弟弟？”小屠重复了一遍，小手指着自己，“那我是哥哥吗？”
“不是。”苏向直接了当的说，“你是剑灵，不是人。”
小屠委屈得不行：“剑灵……不好吗？抱抱不喜欢剑灵吗？”
“没有不喜欢。只是你和他不一样。等你恢复力量，比谁都强。”
“真的吗？”小屠小手紧紧抓住苏向的睡衣，“那我要快快变强！保护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