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事转向刘海中,问道:
“你说他是同伙,有什么证据?”
刘海中立刻回答:
“长官您想,他一个外人,大半夜不回家也不回报社,跑到我们院里来做什么?”
干事也转头看向编辑:
“对啊,你说说,这么晚了你在这儿干什么?”
报社编辑一下子语塞。
“呃……这个……”
他来的目的确实不光彩,但哪敢说实话?
一旦承认私闯民宅,就算罪不重,前途也完了。
就在编辑哑口无言时,闫奇开口了。
“事情是这样的。”
“这位编辑白天曾和两位客人一起来拜访过我。”
“院里邻居都能作证,长官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干事皱眉:
“就算他白天来过,和晚上出现在这儿有什么关系?”
闫奇平静地解释:
“他们来找我,是想订一件石雕。”
“但我开的价和他们预期有差距,交易没谈成。”
“为了不让他们白跑一趟,我就给他们看了我收藏的石料。”
说到这里,一旁的报社编辑明显紧张起来。
闫奇却像没看见,依旧从容地说下去。
“我那块珍贵的灵璧石,是祖上代代相传下来的。”
“一块灵璧石,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我掌握多门手艺,养活自己绰绰有余。”
“长官,您也看到我家中的装修设计了,都是我用积攒的资源,亲手完成的。”
“凭借我积累的财富,有什么必要去钢厂偷钢材呢?”
“那些钢材才值几个钱?”
巡捕房干事闻言,不由一愣。
“哟,真没想到,您还是位深藏不露的富豪啊!”
闫奇知道对方并不全信他的话。
于是开口说道:
“长官请随我来,我带您亲眼看看,就知道我所说是否属实了。”
在巡捕房干事的安排下,院中其他人都被留在原地,不得随意走动。
闫奇则领着巡捕房干事走进了自家正屋。
一进门,便见到四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巡捕房干事也不禁目光一亮。
“爸爸,爸爸,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好担心。”
“爸爸,这位伯伯是谁呀?他看起来好严肃。”
“爸爸,真的没事了吗?我好害怕,不敢睡觉了。”
闫奇心头一软,连忙抱住四个女儿,轻声安慰。
巡捕房干事也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或许是不愿被这几个可爱的小姑娘误解。
得知他是来查案的公职人员后,
四个小丫头立刻围了上来,你一句我一句地说:
“伯伯,您一定要替我爸爸做主啊!”
“那些坏人总欺负我们是外来的,他们都不是好人。”
“伯伯,我要举报,贾家那小子曾经威胁过我。”
“伯伯您看,这就是他掐出来的痕迹。”
“对,伯伯,我们都能给姐姐作证。”
巡捕房干事被她们吵得有些晕头转向,最终拍着胸脯保证:
“你们放心,伯伯一定秉公办事,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
这样,四个丫头才终于安静下来,放过了他。
此时,巡捕房干事心里已经有所倾向。
而闫奇带他亲眼看过那块价值连城的灵璧石后,他更有了判断。
再走出门时,巡捕房干事的脸上已布满寒霜。
他走到那群人面前,直接质问:
“你们说这户主人偷了钢材,证据在哪里?凭空污人清白,法律可不容许。”
二大爷刘海中立刻跳了出来:
“长官,长官,我知道。”
“姓闫的那家伙,把偷来的钢材都埋在他家院子后面的空地里。”
那所谓的后院,其实已在四合院范围之外。
也正巧,闫奇家后面的那片地,至今仍是一片荒地。
院里有邻居在这片空地上种了菜。
闫奇对此并未多言。
毕竟,那块空地不在他的地契范围内。
既然是公家的地方,他也无权干涉别人做什么。
二大爷刘海中举报闫奇偷了钢材,还埋在后院。
这是闫奇完全没想到的。
他平时几乎不去后院,
怎么可能在那儿埋东西?
巡捕房的干事确实秉公办事,
立刻派了几名调查员去后院查看。
在刘海中越来越得意的注视下,
调查员很快提回一个沉甸甸的麻袋。
麻袋落地时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各种规格的钢材零件。
巡捕房干事指着麻袋问闫奇:
“这你怎么解释?”
院子里那些人一看“罪证”
出现,
又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闫奇没理会他们,
只是指着那个麻袋说:
“长官,您看这麻袋材质还很新,
说明是最近才埋下去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最近偷了钢材埋进后院,
上面的土应该也是新的。”
巡捕房干事点头:
“调查结果确实如此,但这能说明什么?”
闫奇再次朝报社编辑招手:
“来,上主菜。”
编辑又递来几张照片。
闫奇一张张展示出来,
照片起初模糊不清。
他调整角度后请干事再看。
干事打着手电细看,
不一会儿直起身,满脸怒气:
“好啊,真是胆大包天!
要不是有这些照片,
清白还真被你们玷污了。”
他伸手指向刘海中带头的那群“证人”
:
“你们诬陷别人,可知这也是犯罪?”
刘海中一愣:
“明明是姓闫的偷钢材,
怎么变成我们诬陷了?”
干事冷声道:
“照片上清楚显示,
是六个人提着麻袋跑到后院埋下去的。
你们还敢说是这家主人干的?
当我看不见吗?”
闫奇这时适时补充了一句。
“这事可以向钢厂那边询问一下,说不定是这几个人偷了钢材,想要栽赃给我。”
巡捕房干事把从照片里看到的内容,告诉了满院子的人。
二大爷刘海中不再趾高气扬,他强辩道: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分明就是姓闫的偷了厂里的钢材,人证物证都在,凭什么相信他的话?”
“那几张破照片,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
“怎么能用几张不清楚的照片,就当做证据?”
“长官,您要明察秋毫,别被小人骗了啊!”
闫奇耸了耸肩,说道:
“听见了吗?”
“都这样了,还要污蔑我。”
“这种人,值得原谅吗?”
巡捕房干事眼神一冷,哼道: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难道你觉得你这老花眼,比我的眼睛还厉害?”
“该怎么判断,我自有主张,轮不到你来多嘴。”
“再在这里啰嗦,不如去局里坐坐,那里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说。”
情况发展到这一步,一些察觉不妙的人已经开始想办法溜走了。
比如,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三大爷阎埠贵。
他虽然没有说话,脑子里却转着不少念头。
这位教了多年书的三大爷,平时总爱说些文绉绉的话,举止谨慎,看起来人畜无害。
但闫奇很清楚,这位书呆子先生,其实一肚子坏水,是个伪君子。
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这些人的恶劣本性都被放大了。
三大爷阎埠贵这样的伪君子,又能好到哪去?
闫奇当时听得清清楚楚,那六个闯进他院子里的人说过:这次的事,是由院里的三位大爷主动组织的。
也就是说,这场闹剧,和这三位老家伙都脱不了关系。
三大爷阎埠贵见势不妙,缩着身子往人群后面退。
可能他平时不太引人注意,这么一退,并没有多少人发现他。
巡捕房干事的眼光非常敏锐。
他看似在和别人说话,眼睛却始终观察着全场。
这才是真正的决断者所具备的能力。
时刻保持清醒,不遗漏任何线索。
虽然院子里光线昏暗,但三大爷阎埠贵一动,巡捕房干事立刻就注意到了。
“哎!那个谁!给我站住!”
巡捕房干事一声大喝,把三大爷阎埠贵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弹。
巡捕房干事迈步走向人群,厉声问道:
“我先前怎么吩咐的?”
“没我的准许,谁准你们离开了?”
“你,报上名来,做什么的?”
三大爷赶紧弯腰赔笑:
“长官,您千万别生气,都是误会!”
“我是这院里的阎埠贵,平时教孩子们念书。”
“我以为没事了,就想着先回去歇着,明天还得早起备课上课呢。”
巡捕房干事举起手电,光直射三大爷脸上,刺得他睁不开眼。
“哦?这院里还真有能人。”
“没想到还藏着一位教书先生。”
“就你这样的,也配当老师?”
“听风就是雨,随便污人清白,你也配教学生?”
阎埠贵连连拢袖鞠躬:
“误会,真的是误会啊长官!”
巡捕房干事脸色一沉:
“站直了!”
“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谁都不准动!”
三大爷只好苦着脸应声,重新退回人群里。
经过这一番震慑,原本还有点 * 动的人群彻底静了下来。
之前闹个不停的娄晓娥,这会儿异常安静。
总爱说闲话的贾张氏,也紧紧拽着孙子棒梗,一声不敢吭。
那些平时爱嚼舌根的邻居,这会儿也都闭紧了嘴。
他们大概没想到,这么多人一起“作证”
,竟还动不了闫奇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