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分析过，这件事如果把握好，能加快他完全掌控洪兴社的进程。
叶凡大致能猜到，蒋天养不过是想拉他上船罢了。
免得真的打起来后，他和东星社两败俱伤，叶凡却毫发无损。
但这不过是蒋天养的一厢情愿。
叶凡如果真要出手，就像高晋之前想到的那样，根本不必走江湖老路。
直接让阿积带人进去处理，根本威胁不到叶凡本人。
叶凡笑着伸了个懒腰，打趣说：“如今我们已经今非昔比。”
“高兴的话，陪他演演戏。”
“不高兴的话，谁也别想在台上唱下去！”
实力，就是叶凡最大的底气！
过了一会儿，叶凡还在院子里喝茶晒太阳，没有起身。
屋里，李李、小结巴、汪明珠和方婷四个人坐在一起吃早餐。
时不时，她们几个就用带着哀怨的眼神望向前院晒太阳的叶凡。
“姐妹们...”小结巴刚开口。
李李就马上接话：“停！别灌毒鸡汤了，我今天忙得很！”
听到这话，小结巴又看向汪明珠。
汪明珠也说：“我等下还要去港岛的外贸局核实资料。”
最后看向方婷。
方婷倒是直接：“认命吧，四个人加起来都不是凡哥的对手。”
“光凭我们俩，你觉得能行吗？”
小结巴只好无奈叹气。
“全军覆没啊！”
虽然昨晚的较量未能取胜，但这场 ** 反而拉近了四人的距离。就连初来乍到的汪明珠，也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这个小集体。
晨光中，四人用过早餐便各奔前程。汪明珠赶着去港岛外贸局，李李则钻进叶凡昔日办公的小房间整理资料，准备向会所汇报。唯独小结巴和方婷依旧悠闲——一个负责叶凡的衣着打扮，一个掌管会所的姑娘们，横竖有KIKI坐镇，倒也用不着心急。
这时高晋从外头快步走来，俯身在叶凡耳畔低语几句。见叶凡颔首，他转身引进来两位客人。
这谁啊？小结巴打量着陌生人，衣料倒是讲究，就是面生得很。
方婷闻声望向门外，一眼认出其中一人：陈耀！
小结巴顿时会意：既然陈耀跟在后面，那走在前头的，定是洪兴社现任龙头蒋天养了。见二人提着行李，她不禁嘀咕：不知他们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
前院里，高晋将客人带到叶凡面前：凡哥，蒋先生和陈耀到了。
叶凡缓缓睁眼，含笑致意：蒋先生，久仰了。
哪里的话，蒋天养堆起满面春风，该我说这话才对。如今港岛谁不知叶先生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我那点虚名，实在不足挂齿。
几句寒暄过后，三人已在石桌旁落座。
看着两个行李箱，叶凡问道：“这是？”
蒋天养立刻解释道：“听说方婷一直在西贡这边住，我就让人把她的行李收拾好，今天正好过来办事，顺便带过来了。”
有点意思！
这哪里是送行李？
分明是送人！
自从蒋天生去了风车国，方婷便光明正大地住进了叶凡在西贡码头的房子里。
但按身份来说，方婷始终是洪兴社的大嫂。
现在蒋天养主动把她的东西送来，送的当然不只是行李箱里的奢侈品。
你可以理解成这是把方婷“请”出蒋家，
意味着她以后再也不会回到蒋家别墅。
但也可以看作，
蒋天养是送来了方婷最需要的“名分”。
从此，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西贡，陪在叶凡身边，没人再说闲话。
很显然，蒋天养是后者意思。
他今天来，就是向叶凡示好。
叶凡也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笑着应道：“那就多谢蒋先生了。”
接着他又问：“不过只是送些衣物，应该不至于劳烦蒋先生亲自跑一趟吧？”
“是……”蒋天养笑道，“我听说叶先生旗下的叶氏安保公司人才济济。”
“想必叶先生也听说了，洪兴和东星最近不太平吧？”
叶凡点了点头。
蒋天养接着说：“所以我想请叶先生帮忙，从你的安保公司调几个保镖过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
话到此处，他语气一转，问道：
“叶先生，你对洪兴和东星之间的事怎么看？”
“你觉得我们两家，谁会笑到最后？”
问这个问题，无非是想试探叶凡对这场纷争的态度。
如果叶凡肯全力相助，那么他一定会明确断言洪兴社会大获全胜。
如果叶凡不愿出力，他就会含糊其辞，用平局或其他理由搪塞过去。
对此，叶凡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蒋先生想赢？”
“当然，”蒋天养理所当然地说，“没人想输，不是吗？”
“想怎么赢？”叶凡又问。
这话表面是在问蒋天养，实际上却是在回应他之前的问题——你问我东星和洪兴谁会赢，不算本事；我能决定你能不能赢，还能决定你怎么赢！
一听这话，蒋天养咧开的嘴角一僵，随后“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根雪茄咬在嘴上。他一边点烟，一边问道：“叶先生，你希望我怎么赢？”
这是把问题又抛回给了叶凡。
看似普通闲聊，实则你来我往之间，已经交手数个回合。
面对这个问题，叶凡自然不会轻易回答，只笑道：“总之，洪兴社会赢的。”
这确实是实话。
洪兴与东星之间的争斗，叶凡无意直接介入，却不代表他不在意结果。东星如果赢了，下一步就可能对西贡出手，这明显不符合叶凡的利益。
所以，叶凡需要洪兴赢。
“有叶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蒋天养缓缓吐出一口烟，接着说道，“我在港岛没什么朋友，倒是和叶先生你聊得来。”
“真是没想到。”
“我才刚坐上洪兴社龙头的位置，就遇到这种事，压力真的很大。”
“不过跟叶先生聊了一会儿，现在感觉舒服多了。”
“叶先生，我们俩真是一见如故。”
蒋天养再次叼起雪茄，目光直直望向叶凡。
“难得我们这么投缘，我就跟你说几句真心话。”
“这几天我压力确实不小，东星社的雷耀扬几乎掌控了三个堂口的势力。”
“我们洪兴想跟他硬碰硬，还是有点难度的。”
“这种局面下如果真的开打，对我们洪兴会很不利。”
“叶先生，你能理解我的压力吗？”
这番话听起来像是推心置腹。
但仔细琢磨话里的意思就明白了——他在港岛没什么朋友，其实就是没有其他盟友。
说什么一见如故，把叶凡当朋友？
之前风光的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说？
现在说这些，无非是在向叶凡摊牌。
真打起来，他蒋天养肯定会把叶凡拖下水。
后面提到雷耀扬控制了三个堂口，自己压力大，其实是在暗示他还没完全掌控整个洪兴社。
洪兴足足有十二个堂口。
要是蒋天养真能把十二个堂口都牢牢握在手里，就算剩下的都是二三流角色，光靠人数都能淹死东星那三个堂口。
所以蒋天养这番话，表面是交心，实际上是在向叶凡表明自己的打算。
说完，蒋天养便慢悠悠抽着雪茄，静静看着叶凡，不再作声。
他已经亮出了底牌。
现在就等叶凡如何回应了。
叶凡望着眼前吞云吐雾的蒋天养，没有说话。
叶凡微微一笑，对高晋说：“你带蒋先生去公司一趟，我们祝他旗开得胜！”
高晋应声说好。
蒋天养听了叶凡的话，咧开嘴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道：“谢谢叶先生的祝福。”
大获全胜——这四个字从叶凡口中说出来，就意味着洪兴社和东星社这次较量里，洪兴肯定不会吃亏。
看着高晋带蒋天养和陈耀离开后，小结巴和方婷从屋里跑了出来。
“凡哥，”小结巴问，“刚才陈耀前面那位，就是洪兴社现在的龙头蒋天养吗？”
叶凡点点头：“对，是他。”
“他来做什么呀？”小结巴好奇地问。
叶凡指了指旁边的行李箱，对方婷说：“他让人收拾了你的东西，这箱子里都是你的。”
“真的？”方婷眼睛一亮，马上打开箱子一看——果然是她留在蒋家别墅的那些物品。
“没什么特别的嘛，”小结巴探头看了看，“就是些化妆品和衣服。”
方婷却摇摇头，眼眶有点湿了，说道：“你不明白，这说明蒋家已经把我赶出来了。今后我身上再也没有蒋家的标记了。从今往后，在有外人的场合，我也能光明正大地挽着凡哥的手臂了。”
换句话说——从现在起，江湖上的人再提到她方婷，不会再说是蒋天生的女友，而会称她为“叶先生的女人”。
光是这个称呼，就足以让方婷激动不已。
看着她热泪盈眶的样子，小结巴笑嘻嘻地一把抱住她：
“哎呀……哭什么呀！这是好事！”
“走，我们把东西拿上去。凡哥，那我们俩先上去了啊。”
叶凡点头说：“好。顺便叫一下李李，准备去工作了。”
“好嘞。”两人拎着行李箱上楼去了。
两人离去后，叶凡的视线转向门口。
蒋天养一行人早已不见踪影。
望着空寂的门外，叶凡端起茶杯，轻嗅茶香。
嘴角微微扬起。
“呵…”
“想拖我下水？”
他低声自语，“蒋先生，你可知这么做的后果？”
显然，叶凡对蒋天养的提议已有了打算。
这世上，最稳固的关系都建立在利益之上。
恰巧，叶凡正扩展他的商业版图。
利益，正是他最能给予的东西。
…
就在蒋天养与陈耀前往西贡与叶凡会面之时，
葵青区另一头。
清晨，韩宾、恐龙和十三妹便带着考察团队在街头巡视。
“这位置怎么样？”
停在一家店铺前，韩宾热情介绍，“我也不绕弯子了，这儿是我自己的产业。”
“早年房价低时买下的铺面，周边人流量不错，好几个住宅区。”
“就是面积小了点，顶多开个便利店。”
石勇从考察团中走出，环顾四周。
“位置确实不错，看得出附近居民不少。”
他看向卷帘门，问道：“能开门看看里面吗？”
“当然。”
韩宾显然早有准备，挥手示意。
手下立刻掏出钥匙上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