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蒋天养暗自思忖：“看来我得尽快了解这位叶先生的信息，去西贡见他一面了。”
正想着，就听见靓坤大声说道：
“操！大佬b，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要把乌鸦和笑面虎他们全都干掉？”
“你要是有那个能耐，就自己去做，别拉着我去送死！”
大佬b怒气冲冲地说：“靓坤，你要是怕了就直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先不提蒋天生先生的事，难道他们袭击蒋天养先生的事，我们也不管了？”
靓坤冷笑一声，“呵……你能肯定他们会认这件事吗？依我看，稍微压一压他们，让东星社给我们洪兴社一个交代就行了。这样我们没什么大损失，洪兴社的面子也保得住，有什么不好？”
两人的争执打断了蒋天养的思考。但再吵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蒋天养开口：“好了，听靓坤的！”
“蒋先生！”大佬b还想说什么。
蒋天养抬手止住他：“我毕竟不是洪兴社的龙头，大家肯替我出头，是看在我蒋家的面子上。这已经够给面子了，总不能真让大家和东星社拼个你死我活吧？意思一下，我就心领了……”
这番话让大家心里踏实不少。既然不是真的要拼命，稍微表示一下就行了。
如今这时代，和十多年前不一样了。那时喊一声“义气”，就能叫来一大帮人。可现在讲的是钱——召集人，哪怕是站着喊两句，都得给钱。更别说真打起来之后的安家费、医药费这些开销了。
一般人哪敢说打就打？所以现在江湖上流行斟茶道歉，能和解就尽量和解。不是人人背后都有老板撑腰，谁经得起那样折腾？
“蒋天养先生真是大气！”
“没错，东星社真是运气好，碰上蒋天养先生这么好说话。我还想着召集人和他们拼一场呢！”
“谁说不是呢？但蒋天养先生都这么说了，我们只能先忍一忍了。”
“没错，不然非得让东星社明白，港岛到底是谁说了算！”
……
蒋天养一番话之后，
大家总算可以放开胆子吹牛了。
每个人都声称自己本来打算和东星社死磕到底，非要狠狠教训东星社不可。
但既然蒋天养是这个态度，
他们也只能听从他的意见。
这种话，谁信谁傻。
也就是听听罢了。
蒋天养心里当然清楚。
他抽了一口雪茄，接着说道：“不过大家声势还是搞大一点，给我壮壮胆，先谢谢各位了！”
“没问题！”
“小事一桩！”
……
众人纷纷答应。
反正只是喊几声、撑个场面，只要不动真格，怎么都好说。
在一片奉承声中，
蒋天养笑眯眯地抽着雪茄，偶尔和大家说几句玩笑。
好一阵子之后，人群才逐渐散去。
“大佬b……”
“蒋先生！”
等其他人都离开，
蒋天养立即向大佬b下达指令：“你带人盯紧东星社。”
大佬b立刻应声：“明白！”
他正要转身离开，却又停下脚步，
脸上仍带着不甘：“蒋先生，我们真的不对东星社动手吗？”
“呵呵……”
蒋天养环顾四周，见没有外人，
这才笑着拍拍大佬b的肩膀：“谁说我们不动？你按我说的做，我自有安排。”
一听这话，大佬 ** 睛一亮，点头道：“明白了，我这就去办事。”
等他走后，
蒋天养说道：“太子，跟我详细讲讲西贡叶凡的事！”
“这么说来，那位叶先生确实不简单。”
“洪兴社、和联胜，所有堂口都在和他做生意！”
蒋家别墅。
客厅里，蒋天养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开口。
“确实如此。”太子点头接话，“他的货非常抢手，一上市转眼就卖光。”
“大家都说，跟着叶先生赚钱，比抢银行还快。”
“不过，”太子继续报告，“洪兴社与和联胜虽然各堂口都和他有生意往来，但洪兴内部，真正和叶先生走得近的，只有韩宾、恐龙和十三妹三个。”
蒋天养闻言，神情了然。
从今天的表现，他早看出端倪。
“叶氏安保公司……”蒋天养低声念着，点燃雪茄，陷入沉思。
他仍不太明白，叶凡托韩宾带那句话的用意。
太子以为他好奇，便解释：“叶氏安保是叶先生的武力部门。”
“上次东星乌鸦想报复，就是他们护住叶先生。”
“那批人手很强，一晚上不仅摆平了进西贡的五十个东星仔，还杀进元朗，差点做掉乌鸦和笑面虎。”
“两人躲进警局才保住命，这事到现在还被道上笑话。”
蒋天养忽然抬手，“等等……我好像懂了。”
杀进元朗、险些干掉乌鸦与笑面虎；
交文件给他；
让他知道录音存在。
这三件事看似无关，串起来却成一个信息。
太子问：“蒋先生明白叶先生的意思了？”
蒋天养自信一笑。
“没错，叶先生——是想跟我合作。”
“你刚才说，叶氏安保的人杀进元朗，差点解决乌鸦和笑面虎，对吧？”
太子答：“是，这事全江湖都知道。”
蒋天养嘴角一扬。
“所以，这就是叶先生想让我做的事。”
“这正是叶先生让韩宾他们带这份文件给我的原因！”
“他想通过我们的力量，彻底清除乌鸦和笑面虎！”
“作为交换，他会把那份录音交给我们！”
一切都串起来了！
至此，三个条件完全联系在了一起。
“原来是这样！”
听完蒋天养的话，太子终于明白了叶凡今日派韩宾三人前来的真正用意。
不过……
“蒋先生，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太子疑惑地问道，“既然叶先生能收集到这么多情报，他应该有能力自己解决乌鸦和笑面虎才对。”
“为什么他不亲自动手，反而要请蒋先生您出手呢？”
对此，蒋天养早已了然于胸。
他笑了笑，说道：“这是借刀 ** ，驱狼斗虎之计。”
显然，想通了叶凡的意图后，蒋天养已经完全参透了他的计策。
“对叶先生来说，除掉乌鸦和笑面虎并不难，从这份文件的内容就能看出来。”
“但问题是——然后呢？”
“一旦他们两人死了，东星社的怒火，他承受得起吗？”
“他承受不起。”
“所以即便叶先生有能力杀他们，也不能亲自出手。”
“他需要借一把刀，或者引一匹狼。”
“而很明显，他选中了我。”
“这样一来，将来东星社想为乌鸦和笑面虎报仇，也不会找上叶先生，而是会找上我！”
听到这里，太子脸上露出几分不满。
这不就是让叶凡达成目的，却要他们来背锅吗？
太子问道：“蒋先生，既然您已经看穿叶先生的计谋，那……您还会答应吗？”
“呵呵……”
“能不答应吗？”
蒋天养苦笑着摇头，“叶先生这是把我算得死死的啊！”
那份录音——正是蒋天养迫切想要的东西！
只要拿到录音，靓坤就死定了！
有了尖沙咀与铜锣湾两方的支持，蒋天养才得以坐上洪兴社龙头的位子。
否则，他根本动不了靓坤。
要对付靓坤，就得放过东星社的乌鸦和笑面虎。
可偏偏这两人又一定会帮靓坤。
一切像是落入了无解的死局。
只有拿到那段录音，才能打破这个僵局。
只有这样，蒋天养才能同时除掉靓坤、乌鸦和笑面虎三人。
明白了这一点，蒋天养也只能苦笑——叶凡早已把他算计得明明白白。
确实，正如他所想，
叶凡布局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
“不简单啊……”
回想叶凡的整个计划，蒋天养不禁感慨。
“一环扣一环，步步都在他掌握之中，连我都被他算得死死的。”
“这位叶先生，真的才二十出头？”
太子应道：“是的。”
蒋天养叹了口气：“真是后生可畏。”
叶凡用的，是彻彻底底的阳谋。
就算蒋天养看穿这是借刀 ** 的局，又能怎样？
叶凡根本没打算隐藏。
只要蒋天养还想坐上洪兴龙头的位子，
他就只能入局，
只能照着叶凡的计划走，
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只有这样，才能双赢。
有没有退路？
有。
除非蒋天养放弃洪兴龙头的野心，
吓唬一下东星社就回暹罗。
那样，他就不用继续按叶凡的计划走。
可是，
他怎么可能放弃？
回港岛、当龙头，
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如今离目标只差一步，
无论如何，他都要走下去。
就算看透一切，
他也只能顺着叶凡的布局，走到底。
“太子！”
蒋天养立刻吩咐，“立刻备车，我们去西贡拜访叶先生！”
太子立即应声，“是，我马上去安排车辆！”
不久，二人便启程前往西贡。
……
同一时间。
西贡。
叶凡的车队正从叶氏高级私人会所驶出。
随着规模扩大，S级保镖的数量也逐步增加，装备也日益精良。
现在叶凡出行，配备了二十五名S级保镖和一名SSS级护卫。
前后各三辆防弹越野车，共六辆护卫车辆，每车乘坐四名S级保镖。
中间是加长定制的悍马h3。
一名S级保镖负责驾驶，骆天虹或同级高手坐在副驾。
庞大的车身，加上逐渐壮观的车队，让西贡居民印象愈发深刻。
看——
车队刚驶出会所，街坊们便纷纷认了出来。
“是叶先生的车队！”
“喂！前面的人！快往边上让一让，叶先生的车过来了！”
“……”
车内，叶凡气定神闲地坐着，感受着车辆平稳前行，一路未曾停顿。
身旁的李李也体验着这份从容，轻声笑言：“估计谁也想不到，凡哥你在这样的地方还能如此平稳地穿行。”
“都是街坊们给面子。”叶凡含笑回应。
这话确实不假。
港岛地狭人稠，寸土寸金，道路拥挤本是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