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这是不能说的秘密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没完全驱散夜的凉意，曹小元就已经盘腿坐在了床上，姿势标准得可以去给《基础内功》当封面模特。
经过几天的适应，他已经彻底爱上了这种“打坐代替睡眠”的修仙（低配版）生活。不仅省时间，效果还拔群！每次运功完毕，都感觉神清气爽，头脑清晰得能去参加最强大脑，连身上之前被雷猛揍出来的暗伤都好了七七八八。
他引导着那缕已经粗壮了少许的内息，沿着固定的路线缓缓运行。随着循环的进行，一种微妙的感知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他能“听”到隔壁大娘起床洗漱时水盆的轻响，能“闻”到远处早点摊飘来的若有若无的油条香气，甚至能“感觉”到窗外树叶上露珠滚落的轨迹。
“卧槽！五感增强？这内功还带附魔效果的？”曹小元心中暗喜，“这要是在前世，妥妥的人形雷达+超级嗅觉啊！用来抓奸……啊呸，是用来侦查敌情简直无敌！”
他美滋滋地收功，点开个人面板：
【内力：26（持续稳步增长，蜗牛速度也是速度）】
【根骨：29（感觉抗击打能力又强了一丢丢）】
【身法：19（轻功，永不过时的保命神技）】
【战力：丁（初出茅庐，但已经不是战五渣了！）】
“不错不错，照这个速度，再过个……几十年，说不定就能练流云掌了！”曹小元乐观地给自己画着饼，选择性忽略了内力需求后面那个醒目的“100”。
开门营业。
许是“闪电五连鞭”的余威尚在，也可能是他这“青云府闻名”的声望开始起作用，今天上门咨询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虽然大部分还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但总算有了点“业务窗口”的样子。
第一个客户还是那个街角小酒楼的掌柜，熟门熟路：“曹总镖头，老规矩，看店半天，三十文！”
“没问题！”曹小元爽快答应，搬个凳子往门口一坐，一边运转内功调息（摸鱼），一边充当人形安防系统。效果显着，连经常来赊账的老赖看到他都绕道走。
第二个客户是个面生的老农，愁眉苦脸：“曹镖头，俺家那头倔牛又跑了！这次钻进了西山林子里，俺这老胳膊老腿追不上啊！”
“找驴？专业对口！二十文，包找到！”曹小元拍胸脯。凭借19点身法和逐渐灵敏的五感，他在西山林子里跟那头蠢牛玩了半个时辰的捉迷藏，最终以一根胡萝卜（自费）的代价将其“诱捕”归案。看着老农千恩万谢地牵着老牛离开，曹小元擦了把汗，感觉这“青云府第一找畜生专家”的名号怕是甩不掉了。
一天下来，零零碎碎又接了三个护送、两个送信的活儿，净赚七十文。加上之前的积累，镖局账户上的铜钱终于突破了一百文大关，达到了……一百四十文。距离四千万两黄金的债务，又近了微不足道的一纳米。
揣着热乎的铜钱，曹小元心情还算不错地往回走。刚走到镖局门口，就看到那位情报达人“包打听”大娘已经等在那里了，脸上洋溢着“我有大瓜”的兴奋光芒。
“曹总镖头！你可算回来了！”大娘热情地迎上来，不等曹小元开口，就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哎哟喂，出大事了！天大的秘密！”
曹小元嘴角一抽，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娘，又是谁家夫妻不和了？还是哪家婆媳吵架了？” 他对大娘的八卦储备库已经产生了抗体。
“这回可不是家长里短！”大娘一脸“你太小看我了”的表情，凑得更近，声音压得更低，“是关于隔壁石大力的！她那个跟人跑了的媳妇，月娘！”
曹小元兴趣缺缺：“哦，不是说跟南方富商跑了吗？” 这瓜他之前就吃过一遍了，不新鲜。
“嗨！那是老黄历了！”大娘挥舞着手帕，唾沫横飞，“最新内部消息！那月娘啊，根本不是自愿跟人跑的！是被拐跑的！”
曹小元愣了一下：“拐跑？有证据？”
“要什么证据！大家都这么说！”大娘理直气壮，“你想啊，那石大力虽然是个闷葫芦，但身板结实，会打铁，能挣钱，模样也周正！那月娘跟他过了几年安生日子，为啥突然就跟个来路不明的富商跑了？肯定是被人用强了！或者下了迷药！”
曹小元无语。这推理过程……简直堪比某知名死神小学生身边的糊涂侦探，全凭直觉和想象。
“而且啊，”大娘越说越起劲，眼神中闪烁着发现真相的光芒，“我听说，那南方富商根本不是做正经生意的！是搞海上走私的！专门拐带良家妇女卖到海外去！月娘肯定是被绑上船，现在不知道在哪个番邦受苦呢！”
曹小元：“……”
好家伙，这剧情直接从“私奔”升级成“跨国人口贩卖”了？再聊下去，是不是要牵扯出cIA和克格勃了？
他只能敷衍地点头：“哦哦，这样啊……那石大力是挺惨的……”
“可不是嘛！”大娘一拍大腿，终于想起了正事（也许这才是正事），“诶，曹总镖头，我看你这镖局也开起来了，生意不错，要不要考虑招个厨娘或者丫鬟？大娘我认识几个手脚勤快的……”
曹小元赶紧打断：“多谢大娘好意！目前镖局刚起步，业务简单，还养不起闲人……呃，是还不需要额外人手。” 他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
好不容易送走了意犹未尽、并单方面约定“有合适姑娘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大娘，曹小元松了口气，准备回去数他的一百四十文铜钱。
然而，刚转身，就看到县衙方向围了一群人，隐约传来呵斥和哭喊声。
他凑过去一看，心头一跳。
又是石大力。
他比前几天看起来更加憔悴，衣服上沾着尘土，脸上带着新伤，正被两个衙役粗暴地推搡出县衙大门。
“滚！跟你说多少遍了！没证据报什么官？再敢来胡搅蛮缠，就不是十大板这么简单了！”一个衙役不耐烦地吼道。
石大力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声音嘶哑地咆哮：“我娘子就是被拐走的！你们为何不信？！为何不去查那南方富商？！”
“查？怎么查？天底下姓商的南方人多如牛毛！你连人家叫什么，长什么样都说不清楚！让我们大海捞针吗？”另一个衙役嗤笑，“石大力，我看你是魔怔了！接受现实吧，你婆娘就是嫌你穷，跟有钱人跑了！”
“你放屁！”石大力猛地挣脱衙役，状若疯狂地想要冲回公堂，却被衙役一脚踹在腿弯，踉跄着跪倒在地。
“还敢咆哮公堂？反了你了！给我打！”为首的衙役厉声喝道。
顿时，水火棍毫不留情地落在石大力宽阔的背脊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石大力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县衙那扇朱红色的大门，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愤怒和无尽的悲凉。
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有同情，有叹息，更多的则是麻木和看戏。
“唉，何苦呢……”
“都说了告不赢的……”
“这石大力，真是钻牛角尖了……”
曹小元站在人群里，看着石大力硬生生挨完二十大板，然后像一滩烂泥般被衙役拖走，扔在街角。他那强壮的身躯微微抽搐着，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或呻吟。
曹小元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想起了大娘那番添油加醋的“八卦”，再看看眼前这活生生的悲剧。
也许……大娘说的并不全是空穴来风？月娘的失踪，真的另有隐情？
一股冲动让他想上前扶起石大力，问个清楚，或者……做点什么。
但理智很快拉住了他。
他现在自身难保。实力低微，人脉浅薄，还欠着天文数字的债务。连雷猛那种级别的麻烦都差点让他翻车，更何况是这种可能牵扯到不明势力、连官府都懒得管的无头公案？
他帮不了石大力。
至少现在，无能为力。
曹小元默默地转过身，离开了喧闹的人群，朝着自己那个小小的镖局走去。怀里的铜钱似乎也变得有些沉重。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蜷缩在街角、如同受伤野兽般的背影，心里默默记下了一笔。
“石大力……月娘……”他低声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等我有能力了……再说吧。”
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提升实力，赚钱，还债，以及……想办法挽回那座似乎越来越远的冰山。
（第23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