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感觉很是可惜,如果不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中间还下了一场雨,把很多的痕迹都冲没了,他一定能找到更多有用的证据。
“严队长,这就是小刘了,这是陈丽,跟白曼曼同志一个宿舍住的同志。”
“你们好,叫你们来呢,是我们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们,不过在这之前还得请陈同志带我们这位同志去一下你们住的宿舍,他需要去检查一下白曼曼留下的物品。
张副主任,还得麻烦你跟着走一趟,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让我们的同志做一下检查就行。”
“哎,行,小陈?”
陈丽被叫来的路上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只不过是想着何苏叶的叮嘱,这才强自镇定。
现在看着来的公安还要去检查白曼曼留下的东西,也不敢阻拦,点头答应。
等三人离开了,严和文请小刘坐下。
“刘同志,你好,请坐,你别紧张,我们就是问你几个问题。”他看出来小刘紧张的很,所以宽慰道。
“好,好好,公安同志,你叫我小刘就行,你们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一定说真话。”
小刘的年纪并不大,看着应该还不到20岁,脸庞黝黑而稚嫩。
“好,小刘,我看着你年纪不大,是怎么进的厂保卫科,这里不好进吧?”
小刘的样子实在不像是省城的娃,倒和严和文看到的,周边村子里的一些人差不多。
“我,我今年18了,再过几个月就19了。”
可能是不想让人认为他年纪小,小刘认真的对严和文说。
严和文在心里想着,果然年纪不大,面上却一点不露,还笑道:“哟,19岁就进了厂保卫科,那你不得了啊。”
小刘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之前保卫科的李哥家里出了事急用钱,我小叔就在印刷厂工作,得到了这个消息,他跟李哥能说上几句话,就让他把这个工作让给了我。
为了我这个工作,我们家都掏空了,又借了不少外债,这才买下了这个工作。”
也是因为这样,小刘是保卫科里面干活最积极的那个,也是他值班的时候最多,平时还会给同事替班,就为了多挣上一点的钱,想尽快把借的钱还清了,再存上一些,也娶上个媳妇,过上有媳妇孩子一家子的日子。
眼看着他已经不紧张了,严和文就进入正题:“之前张副主任说你是最后一个见白曼曼同志离开厂子的人,那天是你在值班,能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之前张保全叫他的时候,就大约跟他说了公安要问什么,现在听到这个问题也不意外,想了想说:“那天是星期天,厂里不上班,不过我们保卫科的人,哪怕是不上班也是要值班的。
时间都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我看到白姐从厂门口过,往外面走,她看到我还打了招呼。”
小刘说着,心思又回了那天,最近天气热,大家都不乐意值班,小刘因为想多挣钱,就主动站出来说要值班。
队长也知道他的情况,又看没有人想跟他争,就同意了。
第二天一早小刘起床胡乱吃了些东西就去值班了,跟他交班的王强看到他去的比正常交班早了半个小时非常高兴,招呼了一声就走了。
一上午也没有什么事,小刘坐在值班室里都有点打瞌睡了,到了快吃午饭的时候,正想着是不是中午也凑合一下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从厂里走出来,正是白曼曼。
要说厂里那么多人,小刘怎么就认识白曼曼的?
主要还是因为白曼曼虽然是县城厂里来学习的,但是穿衣打扮却是在省城厂里都是出众的。
现在虽然提倡简朴,但是人也都有爱美之心,更何况她还跟宣传科的副主任好像在谈对象呢。
“小刘,今天又是你值班呢?”白曼曼对这个经常值班的小年轻很有印象。
“是啊,白同志,你这是要出去?”
“对,这不是放假了,出去走走,吃个饭。”
说着,白曼曼就向着国营饭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刘羡慕的不行,国营饭店啊,之前队长请他们去过一次,那里的红烧肉可真好吃,但要是说让他自己吃一顿,他肯定是舍不得的。
这边白曼曼出去不久,小刘又看到了苏从山也出了厂,同样向着国营饭店的方向走去,这下他就更羡慕了,还暗骂了一句:这些小县城来的人可真是舍得。
也是因为这样,小刘才对这件事记得这么清楚。
听着小刘的叙述,严和文问:“你还记不记得具体他们出去的时候是几点,两个人中间隔了多久?”
低头想了想,最后小刘摇头:“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厂里休息的时候那个时候出去的人不多,要不就是早上一早出去,要不就是不出去了,那个时候出去的人很少,所以我才记得。
他们两个人出去的具体时间我不记得,但是肯定没有间隔多久,当时我还想着这两个人也是一个地方回来的,这要去国营饭店吃饭也不一起,到时候一起点菜也能节省一点。
当然,我也就是这么想想,毕竟一男一女的,他们可能也是要避嫌。
白同志现在虽然是单身,但是我听说苏同志是有家庭的,这样单独坐在一起也不太好。”
小刘很理解的说。
严和文没管他后面的解释,而是问:“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哦,这个啊,白同志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我晚上八点钟换班,她回来的时候我正好看了时间,那会儿是七点十二分,那天的天阴沉沉的,本来现在天黑的晚,七点半天才黑,可是那天刚七点就看不清人了,我看到她回来,我还跟打了招呼,可是她只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可是她进去没有多长时间,又出来了,我问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出去,她也没说话,当时我还奇怪呢,结果第二天张副主任就来问我,白同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这也不清楚啊,当时她什么也没有拿走的,我也不知道她出去就不回来了。”
听了小刘这些话,严和文觉得有些不对。
“那天既然七点就看不清人了,你怎么知道回来的是白曼曼呢?”严和文想着如果那时候白曼曼已经死在了山上,她是不可能回来的,除非这个死者根本就不是她。
“这个啊,白同志穿会打扮的,现在在厂里上班的人,没有几个会穿布拉吉上班的,我听说那布拉吉可贵的很,但是白同志就有几件,还可以换着穿,她回来的时候穿的衣服和出去的时候是一样的,就是一件布拉吉。
我们厂里除了她有一件那个花样的,还有两位有那个花样的都不住在厂里,而且她们的身高也不一样,所以哪怕那天她回来的时候戴了一顶帽子,我也知道是白同志回来了。”
“你等等,你说她回来的时候戴了一顶帽子,那她出去的时候没戴吗?”严和文好像抓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