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的风带着股铁锈味。林风站在山脚下的青石崖上，指尖捏着那枚噬灵晶，晶体表面泛着淡淡的红光，比在灵山时亮了三分，显然附近有归墟余孽活动。崖下的密林里，落叶积了半尺厚，踩上去“沙沙”作响，却听不到半点鸟叫虫鸣——整座山安静得像座坟墓。
“不对劲。”八戒扛着上宝沁金耙，往密林里探了探头，“这黑风山以前热闹得很，黑熊精还在洞里开‘佛衣会’，咋现在连只山鸡都没了？”他突然压低声音，“莫不是被归墟的红纹吃了？”
林风将噬灵晶凑近眼前，红光的源头指向密林深处的黑风洞。“不一定是红纹。”他指了指地上的爪印，那爪印足有碗口大，深陷在泥土里，边缘还沾着几根黑色的兽毛，“是黑熊精的脚印，看深浅，它走得很急，像是在逃命。”
沙悟净的降妖宝杖在掌心轻轻转动，杖尖的银芒扫过爪印，竟浮现出淡淡的黑气——与蚀地虫的黏液气息相似，却更重，带着股野兽的腥膻。“是噬灵晶的气息。”他沉声道，“但这黑气里混着妖气，不像是纯粹的归墟余孽，倒像是……被噬灵晶污染的妖怪。”
三人顺着爪印往密林深处走，越往里走，空气越沉闷，连阳光都被浓密的枝叶过滤成了青灰色。噬灵晶的红光越来越亮，到后来竟像颗小灯笼，在林风掌心微微发烫。
“前面就是黑风洞了。”沙悟净指着前方的山壁，那里有个巨大的洞口，洞口的藤蔓被硬生生扯断，断口处还在滴着汁液，显然是刚被破坏的。洞口上方刻着“黑风洞”三个大字，此刻却被层黑雾笼罩，字迹都变得模糊不清。
黑雾里传来阵阵低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痛苦挣扎。八戒刚要冲过去，被林风一把拉住：“等等，黑雾里有噬灵晶的气息，还有……黑熊精的妖气。”
他将金箍棒横在身前，星纹金光与噬灵晶的红光交织，在黑雾前炸开。金光穿透黑雾的刹那，洞里的景象清晰起来——只见黑熊精被根黑色的锁链捆在石柱上，锁链上爬满了与蚀地虫背壳相同的红纹，正往它的皮肉里钻。而在它面前，站着个穿道袍的瘦高个，手里拿着块巴掌大的噬灵晶碎片，正念念有词。
“是那老道！”八戒突然惊呼，“俺老猪认得他！当年在高老庄，他还来给翠兰妹子算过命，说是什么‘云游道长’，没想到是个妖怪！”
那老道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他的道袍下襟沾着黑色的黏液，手里的噬灵晶碎片泛着妖异的红光，照亮了他半边脸——那半边脸的皮肤竟像蚀地虫的背壳，爬满了细小的红纹。
“原来是你们几个。”老道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唐僧的徒弟，还有那只抢了金箍棒的石猴……正好，把你们的灵力也献给灵晶，助我修成‘噬灵大法’！”
“放你娘的屁！”八戒的上宝沁金耙横扫过去，金光撞在黑雾上，却被弹了回来，“这黑风洞被你布了阵法？”
“是又如何？”老道得意地晃了晃噬灵晶碎片，“这‘归墟锁’是用噬灵晶和黑熊精的妖气炼成的，专克神佛灵力，你们进来一个，就被吸一个！”
林风注意到，黑熊精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原本油光水滑的黑毛变得枯黄，眼睛半睁半闭，显然被吸走了不少妖气。而那根黑色锁链每收缩一次，噬灵晶碎片就亮一分，老道身上的红纹也蔓延一分。
“你在利用黑熊精修炼邪术。”林风的声音冰冷，金箍棒的星纹剧烈闪烁，“噬灵晶能吞噬灵力，你却用它炼化妖怪的妖气，想把自己变成不人不妖的怪物？”
“怪物又如何？”老道突然狂笑起来，“天庭视我为草芥，佛祖说我尘缘未了，只有这噬灵晶能让我变强！等我炼化了这黑熊精，再去吃了唐僧，吸了他的佛元，三界之内，谁还敢小看我？”
“痴心妄想！”沙悟净的降妖宝杖银芒暴涨，杖尖直指老道手中的噬灵晶碎片，“你可知这碎片的来历？它是归墟的邪物，吞噬再多灵力，最终也会反噬自身，让你变成蚀地虫那样的怪物！”
老道脸上的笑容僵住，显然被说中了心事。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红纹，眼神闪过一丝恐惧，却很快被贪婪取代：“就算变成怪物，也比现在强！给我死！”他将噬灵晶碎片往黑熊精面前一送，锁链突然收紧，黑熊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体内的妖气如潮水般涌向碎片，碎片的红光瞬间暴涨，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射向林风！
林风早有准备，金箍棒往地上一顿，星纹金光在身前织成一张光网。黑色闪电撞在光网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雾不断消散，露出里面缠绕的无数细小冤魂——那是被老道用噬灵晶吞噬的妖怪精魂。
“是他们……”沙悟净的声音带着愤怒，“这老道至少吞噬了上百只妖怪的灵力！”
“那就让他们安息！”林风将灵山带来的佛经残片抛向空中，残片在金光中化作无数梵文，梵文落在冤魂身上，那些痛苦挣扎的魂灵渐渐平静下来，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
黑色闪电因失去精魂的支撑而迅速减弱，老道见状，竟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将鲜血洒在噬灵晶碎片上。碎片的红光再次暴涨，这次却带着股浓郁的血腥味，老道的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像是有无数虫子在蠕动，竟真的往蚀地虫的模样变化！
“疯了！这老道彻底疯了！”八戒的耙子金光大盛，“林兄，沙师弟，一起上，灭了这邪物！”
林风点头，金箍棒的星纹与噬灵晶的红光产生共鸣，他能感觉到碎片里蕴含的狂暴力量——那力量比母巢的噬灵晶更甚，显然老道用了某种禁术，强行催发了碎片的潜能。
“沙师弟，用宝杖锁住他的动作！”林风大喊，“八戒，攻击他手中的碎片！”
沙悟净的降妖宝杖如银蛇出洞，瞬间缠住了老道的手臂，银芒顺着手臂蔓延，将他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原地；八戒的上宝沁金耙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噬灵晶碎片；林风则趁机冲到黑熊精身边，金箍棒金光暴涨，斩断了缠绕在它身上的归墟锁。
“咔嚓——”
归墟锁断裂的瞬间，黑熊精体内的妖气不再外流，它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像是在道谢。
而另一边，八戒的耙子正中噬灵晶碎片，碎片应声而裂，老道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身体迅速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漆黑的肉膜——他真的在往蚀地虫母巢的模样变化！
“快！用灵谷饼！”林风想起在地脉里的情景，将怀里剩下的灵谷饼全部抛向老道。饼屑落在他身上，竟燃起淡淡的绿光，那是灵谷的活气，专克归墟的邪力。
老道在绿光中痛苦地翻滚，身体不断缩小，最终化作一颗核桃大的黑色晶体，与之前的噬灵晶一模一样，只是里面还嵌着半块碎裂的噬灵晶碎片。
林风捡起晶体，碎片已经完全融入其中，红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纯净的黑色。他看向黑熊精，黑熊精正挣扎着站起来，虽然虚弱，眼神却清明了许多。
“多谢三位救命之恩。”黑熊精的声音粗哑，“那老道三个月前来到黑风山，说能帮我修成正果，我一时糊涂信了他，没想到他是想吸我的妖气修炼邪术……”
“你可知他的来历？”沙悟净问道，“他身上的红纹，与归墟的蚀地虫同源。”
黑熊精摇了摇头：“只知道他自称‘百炼道人’，说以前在天庭当过杂役，因为偷了太上老君的丹药被赶了出来。他手里的灵晶碎片，说是从东海的沉船里捡的。”
“东海沉船？”林风皱眉，这与黑袍人在蓬莱岛的异动不谋而合，“看来剩下的噬灵晶碎片，很可能散落在东海附近。”
他将新得到的噬灵晶与之前的放在一起，两颗晶体竟自动贴合，发出淡淡的金光，表面浮现出一张残缺的地图，上面标着几个模糊的红点，都在东海范围内。
“这晶体能拼合。”沙悟净惊喜道，“只要集齐所有晶体，就能知道剩下的碎片在哪里！”
八戒突然拍了下大腿：“俺老猪想起个地方！东海的花果山水帘洞，当年猴哥的地盘，说不定藏着碎片！”
林风的心头一动，花果山水帘洞是孙悟空的老家，与金箍棒同源，若有噬灵晶碎片，藏在那里确实有可能。“那就去花果山看看。”他看向黑熊精，“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黑熊精低头看了看自己干瘪的身体，叹了口气：“我被那老道吸了太多妖气，怕是再也修不成正果了。不如就在这黑风山守着，若再有归墟余孽来，我也好尽份力。”
林风点头：“也好。这是地脉罗盘，能测归墟的气息，你留着用吧。”他将天庭送的罗盘递给黑熊精，“若有异动，就用这罗盘传讯，我们会来帮忙。”
黑熊精接过罗盘，郑重地对他们拱了拱手。
离开黑风洞时，天色已经暗了。密林里重新响起了虫鸣，显然归墟的邪力被清除后，灵气正在恢复。噬灵晶在林风掌心微微发烫，拼合的地图上，花果山水帘洞的红点越来越清晰。
“看来下一站就是花果山了。”林风握紧金箍棒，星纹的红光与晶体的金光交织，照亮了前方的路，“不知道猴哥的老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八戒扛着耙子，嘿嘿笑道：“去看看就知道了！说不定还有猴哥藏的桃儿呢！”
沙悟净背着行李，降妖宝杖在月光下泛着银芒：“我去通知敖烈，让它在东海接应。”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密林尽头，黑风洞前，黑熊精拿着地脉罗盘，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眼神坚定。洞口的黑雾已经散去，“黑风洞”三个大字重新露出了本来面目，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林风知道，集齐噬灵晶的路还很长，归墟的余孽也未必就此绝迹。但每清除一处邪祟，每救回一个生灵，每拼合一块晶体，他就离“三界安宁”的目标更近一步。
这条逆天之路，或许没有终点，但只要身边有伙伴，手中有神器，心中有守护的信念，就值得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