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她好像躲过了狗带的剧情。按原小说的进度，这时候她该已经躺板板，可现在还能活泼乱跳着喘气。
“真冷啊。”叶敏敏往手心哈了口白气，双手使劲搓了搓。改良过的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刚好护住浑身的暖意。
她盛出一碗红薯粥，往里面撒了点白砂糖，顾晏朝立刻把自己的碗递过来：“也给我加点。”
系统兑换的调料里有白砂糖，结合之前换的东西看，叶敏敏总觉得系统是照着她的记忆来的，那些全是她出租屋里有的物件。
难怪系统给的油都是小瓶装还是不同种类，毕竟她平时不常做饭，又总觉得不同的菜得配不同的油，便买了好几种小规格的囤着。
这发现算不上多好，甚至坏消息更重些，要是系统的上限就只是她出租屋里的东西，那能兑换的可就太有限了。
细细的砂糖搅了两下就融进粥里，叶敏敏捏着个鸡蛋，慢悠悠地剥壳。自从从系统兑换过鸡蛋，每天就固定能领三颗，再加上养的那只老母鸡，他们几人差不多实现了鸡蛋自由。
她这边刚把蛋壳剥到一半，顾晏朝已经呼噜噜喝完了碗里的粥。
“锅里还有，咱一人一半？”他问。
“你都盛去吧，我够了。”叶敏敏吸溜一口热粥，暖流从喉咙滑进肚子，把五脏六腑都熨帖得暖暖的。
其他人早就吃完早饭忙活去了，只有她和顾晏朝总磨蹭到最后，有时甚至干脆不吃，她的那份分给室友，他的就塞给他同屋。
“你今天有别的事吗？”叶敏敏抬头问。
“你想让我干啥？”顾晏朝一听这语气就知道，准是有活派给他了。
“算你聪明。”叶敏敏弯了弯眼，“你今天一整天跟着粱乔川，他去哪你去哪，寸步不离那种。”
“他去茅房我也得跟着？”顾晏朝挑眉。
“总而言之，今天你必须盯着他，不能让他脱离你的视线。要是找不着人，立刻来告诉我。”叶敏敏盘算着，她自己去跟着乔乐瑶，两头看住了，坏人就没机会做手脚，那出“捉奸”的戏码自然就破了。
“你为啥要盯梢乔川？”顾晏朝满脸不解。
“我昨晚做了个噩梦，梦见今天他和乔乐瑶要被人算计。”叶敏敏编了个理由，抬手揉了揉眼睛，“今早起来右眼还一直跳，心里总不安生。”
“粱乔川那身板，哪那么容易被算计？乔乐瑶自小在这儿长大，她爸还是大队长，谁敢动她？你这纯属瞎操心。”顾晏朝觉得她有点忧心过度。
“你就说帮不帮吧？不帮我找别人去。”
“帮帮帮！”顾晏朝连忙应下，“等我洗完碗就去找他。”
“那你可得盯紧了，一整天都别松懈。我换双鞋，等会儿一起出门。”
叶敏敏换上厚厚的棉鞋，又裹紧姜黄色的围巾，大半张脸都埋在里面，再戴上棉手套，总算挡住了刺骨的寒风。
“你这围巾，啥时候也给我织一条？”顾晏朝瞅着她脖子上的围巾，眼神里带着点羡慕。
“等织完我爸妈的，就给你织。”叶敏敏随口应着。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得排在你哥前头啊。”顾晏朝赶紧敲定。
“行是行，”叶敏敏拽了拽围巾，先打个预防针，“但我手艺差，还得看书，进度说不准，啥时候能织好可不敢保证。”这围巾是她织成的第一条，也是目前唯一一条，针脚歪歪扭扭到处漏线，也就自己戴戴，好在保暖是够用的。
“叶同志，你这俩月天天抱着书看，是不是有啥消息啊？比如小学又要招老师了？”李建军路过，压低声音问。
“可不能瞎猜乱说。”叶敏敏连连摆手，“我就是想多学点儿东西，而且看书的又不止我一个，知青院好多人都在看呢。”
“是我失言了。”李建军笑了笑，“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看杀猪分粮。”叶敏敏答。
“敏敏，走了！”许红宁收拾妥当，在招呼她。
“李同志，那我们先走了。”叶敏敏跟李建军道别，朝许红宁走去，顾晏朝双手插在兜里，慢悠悠跟在后面。
“我觉得粱乔川未必会凑这种热闹，要不你直接去找他？”叶敏敏回头对顾晏朝说。
“他是不爱凑热闹，但这种要干力气活的事，保不齐有他。先一起去看看再说。”
叶敏敏到的时候，猪已经杀完了，大伙儿还聚在一块儿热热闹闹地聊，想着等会儿分粮，谁也没走，还有不少人陆续往这边来。
“今年这猪，比去年那头足足轻了二十多斤，真不知道秀芬和铁花是咋喂的。”
“我家今年人人都挣满了公分，不知道能分多少粮？”
大家嘴里不是聊猪就是说分粮的事，叶敏敏从人群里穿过去，找乔乐瑶去了。大队分粮，她多半在帮忙计数。
找到乔乐瑶时，她果然在整理账目，粱乔川也在仓库这边帮忙搬粮食。
大队每月都分基础口粮，这次是年底算总账，粮食现金一起发。叶敏敏那点公分实在不够看，对分粮没多大兴趣，她主要是来盯着乔乐瑶，顺便观察有没有可疑人物。
书中没明说是谁设的局，只能先防着，没法主动出击。
来的人越来越多，冬日的寒风愣是吹不散大队里这股热火朝天的劲儿，倒像场盛大的节日，把全村人的心都聚在了一块儿。
离他们不远处，几张桌子拼在一起搭成个台子，一旁堆着粱乔川他们刚搬来的粮食。
“都准备准备，开始了！”大队长扬声喊道。
两个会计把装现金的铁盒子、算盘和账本往桌上一放，严阵以待。一个是大队的会计，另一个是公社派来帮忙的，乔乐瑶就站在大队会计旁边打下手。
“分配开始了啊！念到名字的上前领，都排好队，别吵别闹！谁要是起哄，就最后一个分！”
大队长的嗓门响亮，现场顿时安静了不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台子上。大队会计照着事先排好的顺序，逐个念出每家的工分、应得的粮食和现金数。
乔乐瑶负责数钱核对，大队长盯着粮食的分量，指挥着分发。有人对数量有疑问，乔乐瑶就耐心地一遍遍解释，直到对方弄明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