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家可没干这种缺德事!”乔大媳妇扯着嗓子尖喊,眼神里藏着几分幸灾乐祸,“指不定是你自己坏事做多了遭报应,别往我们头上扣屎盆子!”
乔大站在一旁,眼神里只有愤恨,半点慌乱也无,倒真不像做了亏心事的模样。
“乔细妹呢?叫她出来!她算计粱乔川的事,总赖不掉吧?”外面闹得这般凶,乔细妹却迟迟不露面,叶敏敏心里更有底了。
“她早睡下了,压根没出过门,怎么可能害粱乔川?”乔大媳妇反打到一耙,“我看是你和这白眼狼串通一气,故意来害我们家!”
“真是恶人先告状。”叶敏敏冷笑,“乔细妹把粱乔川叫走时,好多人都看见了,当谁瞎吗?”
围观的人群里顿时有人附和:“是啊,我傍晚确实见乔细妹给粱乔川叫走的。”
“敢做不敢认?”叶敏敏扬高了声音,直对里屋喊,“乔细妹,是自己出来,还是我亲自去揪你出来?”
她转头问粱乔川:“她的房间在哪?”
粱乔川往其中一间屋子指了指。顾晏朝立刻道:“我来踹门。”
“不必,踹女人房门像什么样子,别回头再被赖上。”叶敏敏说着,抬脚就朝那扇木门踹去。
“叶知青,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人群后有人嘀咕。
“我脸都快被毁了,踹个门就叫过分?”叶敏敏头也不回地怼道,“等揪出在杀猪菜里下毒的人,你是不是还要替他说情?”
“哐当”一声,门板被踹开。叶敏敏跨步进去,半拉半拽地将乔细妹拖了出来。女孩头发乱糟糟的,衣裳却穿得整齐,显然早有准备。看见院里乌泱泱的人群,她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
“乔细妹,杀猪菜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叶敏敏攥着她的胳膊问。
“没有!我没有!”乔细妹使劲摇头,眼泪哗哗往下掉。
乔大媳妇见状,挣扎着要冲过来,脸涨得通红:“你自己身子骨弱出了毛病,别想把脏水泼我女儿身上!”
“你以玉佩为饵,把粱乔川引去工坊,这事张叔李婶都看见了,要不要现在就把他们叫来对质?”叶敏敏根本不接她的话,只盯着乔细妹追问。
粱乔川这时开口了,声音低沉却清晰:“你说我娘的玉佩在你那,让我拿十块钱去工坊换。可快走到工坊时,我突然就晕了。你说没下药,那为什么偏偏找我?为什么我一晕就被关进了工坊的屋子?”
“不肯说?”叶敏敏松开手,语气平静却带着寒意,“那我们就交给公安审。给全村人下毒,这罪名,够判死罪了。”
“细妹啊,你是不是真下药了?你这是要把全村人都害了啊!”李婶子挤上前来,拉着乔细妹的手哭道,“我们家哪点对不起你?”
这话一出,乔细妹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嘴唇哆嗦着:“我没有给全村人下毒……我只给粱乔川的水里放了迷药……”
她“噗通”跪在叶敏敏面前,哭得喘不过气:“我真的没害别人,就给粱乔川下了迷药啊!”
“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药?”旁边有人追问。
“我……我就是想出出气……”乔细妹哽咽着说。
“出气就要下药关人?”粱乔川皱紧眉头,“我哪里得罪你了?再说,你一个人怎么搬得动我?”
“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叶敏敏看穿她心思浅,继续施压,“不肯说,那就让公安来问。他们的手段,你未必扛得住。”
“不!不要!”乔细妹慌了,哭喊着脱口而出,“我就是想让你嫁到我们家!”
叶敏敏被这话惊得一愣:“你脑子没坏吧?我为什么要嫁去你家?这和下毒有什么关系?”
“你嫁过来,你的钱就是我们家的,你要孝顺我和我娘……”乔细妹的话越说越离谱。
叶敏敏简直匪夷所思,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这种错觉?她哪来的自信和底气?
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怕是学了隔壁村的事吧?听说那对被捉奸在床的,女的嫁过去后,被婆婆小姑子磋磨得不成样子……”
原来如此。叶敏敏懒得跟她掰扯这些荒唐念头,直截了当地问:“谁帮你的?你和谁合谋的?”
乔细妹眼神躲闪,半天不肯吭声。粱乔川冷冷道:“不肯说?那这罪,你就自己一个人担着。”
“是……是李赖子!”乔细妹终于松了口。
“哪个李赖子?”村里姓李的多,其他村更多,粱乔川追问。
“我不知道他大名,就是那个有个寡母的……”
“是李昂!”人群里立刻有人喊出名字。
这时,大队长带着两个儿子匆匆赶来,闻言沉声道:“去把李昂带来!”
他转头看见叶敏敏的脸,吓了一跳:“叶知青,你的脸让林大夫看过了吗?”他向来把叶敏敏当半个晚辈疼,见她脸肿得吓人,气得脸色铁青。
“看过了,涂了药,可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叶敏敏说着,眼圈一红,起初是装哭,说着说着,想起今晚的惊吓和委屈,真就嚎啕大哭起来,“大队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乔乐瑶和许红宁赶紧上前安抚。没多大功夫,李昂就被乔大哥和乔二哥押了过来。
他一进门就喊冤:“我冤枉啊!她就给了我两块钱,让我帮忙把粱乔川关进屋里!我以为他们兄妹闹别扭,哪知道是这事!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胡说!”乔细妹猛地抬头指认,“明明是你把叶敏敏也迷晕关进去的!”
“你别血口喷人!”李昂急了,“我啥时候碰过叶知青?”
大队长听了半天,总算理清了头绪,盯着乔细妹问:“你们是想把粱乔川和叶知青关在一起,逼她嫁进你家,好占她的钱,磋磨她?”
“是……”乔细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蝇。
“那叶知青的脸是怎么回事?”大队长又问,“而且叶知青说,她晚饭后就去了药铺,压根没去过工坊,这又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