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雁门关外的积雪尚未消融,一道暗流却已悄然涌动。
这日清晨,周深正在校场观摩天眼队的新型蜂群战术演练,十架搭载铜镜的无人机在王小石操控下,于空中变换阵型,镜面反射的阳光在营房间流转。
突然,一骑快马冲破晨雾,马上骑士高举黄封密信:“八百里加急,陛下手谕!”
帅帐内,烛火摇曳。周深展开手谕,目光骤然冷凝。
信上赫然写着:“北狄散布谣言:‘太子勾结前朝余孽’,朝野震动。闻尔麾下何粥粥身份可疑,着即秘密押解回京,由监察司审查。”
帐帘恰在此时被掀开,何粥粥端着药碗走进:“殿下,该换药了……”她话音戛然而止,敏锐地察觉到帐内凝重的气氛。
周深不动声色地收起手谕,她却已瞥见“前朝余孽”四字,手中药碗微微一颤。
当日下午,关内气氛明显异样。何粥粥走过校场时,士兵们的窃窃私语戛然而止,几个将领对她恭敬行礼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就连王小石送来新调试的无人机时,也欲言又止。
深夜,周深召来心腹暗卫,声音冷峻:“查清楚,谣言如何传入京城。”
三日后,暗卫带回消息。原来北狄细作将“太子与前朝公主关系密切”的消息编成歌谣,由商队传唱至京城。
更棘手的是,监察司的密探已混入雁门关。
危机在第七日爆发。
校场点兵时,一名监军使突然发难,当众举起监察司令牌:“奉陛下密令,羁押疑犯何粥粥!”
万籁俱寂中,周深一步步走上点将台,目光扫过全场。他看到何粥粥苍白的脸,看到将士们疑虑的眼神,也看到暗处监察司密探闪动的寒光。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不急不缓地从怀中取出皇帝密信,将其凑近火把。火焰腾起,吞噬了绢布。
“殿下!”监军使惊呼,“这是抗旨!”
周深将燃烧的密信掷于地上,声音响彻校场:“何粥粥姑娘以商队之身,助我军改良器械、建立天眼队,黑风谷大捷、死亡峡谷破敌,皆有其功。今日若因敌国谣言自毁栋梁,才是真正中了北狄奸计!”
他“铮”地一声拔出长剑,剑尖划破指尖,血珠滴入黄土:“今日我周深在此立誓:疑何粥粥者,即疑我周深!北狄亡我之心不死,我等更该同心戮力,而非自相猜疑!”
校场寂静片刻,突然爆发出震天吼声:“誓死追随太子!”
人群中的何粥粥望着点将台上那个身影,泪光闪动。而在校场角落,几个身影悄然退入阴影,飞快地在密报上写下:“太子当众焚毁圣谕,疑似被前朝余孽蛊惑……”
周深何尝不知此举风险,但他更清楚,此刻退让一步,不仅会失去何粥粥,更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是夜,他独自登上城楼,望着北方连绵的雪山。胸前的龙纹玉佩微微发热,光幕浮现:“触发‘帝王之心’任务:如何在忠孝与江山之间抉择?奖励:未知。”
寒风中,他攥紧玉佩,轻声自语:“父亲,若你见过边关将士的血,就会明白——这天下人心,比一朝一姓更重要。”
身后传来脚步声,何粥粥为他披上大氅,轻声道:“我可以离开,不必让你为难。”
周深握住她的手:“还记得除夕之夜的话吗?天下与你,我都要。”
月光下,两道人影并肩而立。而他们不知道,这场身份危机,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