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的消息被封锁在紫宸殿内十二个时辰后,一道朱砂密诏送至东宫。周深跪接诏书时,闻见御用笔墨中混着血腥气——“朕疾笃,命皇太子监国,军国重务悉由处断”。
监国第一夜,周深彻未眠。系统界面浮现血色任务:【三年内统一军权,完成度0%】。何粥粥指尖划过边境布防图的裂痕:“五皇子获封恒亲王,但兵部十三司有七司拒行叩拜礼。”
五皇子周琰的亲王冠冕确实成了烫手山芋。封王典礼上,北疆将领当庭掷还虎符:“臣等只认陛下虎符,不认私相授受之王旗!”龙武卫大将军更直接割袍断义,将断袖掷于丹墀:“殿下若通西域之事发作,末将必清君侧!”
风雨在暗巷中提前降临。当夜,五皇子门客暴毙于烟花巷,尸身手指蘸血画出的西域符文未干,百货暗卫已截获其怀中密信——竟是五皇子与西羌部约定开春合击太子军的盟书。周深启动系统“谣言放大器”,将盟书内容散入茶楼说书人的唱词,翌日满京城童谣皆传“恒王引狼入室”。
监国第七日,皇帝病情稍缓,竟在昏沉中喃喃“老五像朕”。五皇子党羽闻风而动,太医院院判突然“告老还乡”,换上的太医正曾是五皇子乳兄。周深不动声色,命百货商队将百斤雪参运入宫,每根参须都缠着系统出品的“毒物检测丝”。
真正的杀招来自边关。腊月廿三,西羌骑兵突袭太子嫡系的陇右军,军中竟流传着监国太子克扣军饷的谣言。周深亲赴兵部粮库,当众开启储备仓,金谷满溢时,他冷笑:“欲污我清名者,且看箭垛上的西域狼头徽!”
五皇子被迫上表自辩,表中暗藏机锋:“臣弟封王非所愿,唯愿效仿太宗朝恒亲王,镇守边陲以安社稷。”周深朱批“准”字时,笔锋刺破宣纸——太宗朝那位恒亲王,正是以边将身份杀回长安夺嫡的!
系统警报骤响:【检测到玉玺能量异动!】几乎同时,何粥粥的黑玉环发出蜂鸣。钦天监急报“紫微星晦暗”,而五皇子府邸连夜运出九车黑布遮盖的木箱,箱底漏出的金粉在雪地上勾出龙鳞纹。
除夕夜,周深登临百货总号顶楼。脚下京城灯火如星海,系统地图上代表各方势力的光点正在剧烈碰撞。他捻起一枚新铸的太子通宝,铜钱映出他眼底寒光——何粥粥昨日潜入皇陵,发现先帝陪葬的传国玉玺拓片竟与五皇子生辰八字完全吻合。
“殿下,恒亲王送年礼的车队已过朱雀门。”暗卫跪报时,喉结滚动,“车队载百棺,棺中皆有呼吸声。”
周深抛起铜钱,任它坠入万丈灯火:“开中门,迎王驾。”
他袖中火药引线已与百货仓库的烟花阵相连,而系统技能树最顶端的“雷霆之威”正在发烫。
子时更响,全城爆竹齐鸣。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无人听见五皇子车驾里传来的机括转动声。唯有周深腰间的太子金印突然迸裂——裂缝恰好组成一个“叁”字。
三年倒计时,开始了。
京城百货的灯火下,照见的不仅是黄金,还有龙椅下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