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VIp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淡淡弥漫。窗外的城市已经恢复了深夜的宁静,只有远处零星的车灯划破夜幕。何粥粥靠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补充葡萄糖和电解质。她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清亮,仿佛被泪水洗过,映着窗外的星光。
周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臂上缠着绷带,是之前搏斗时留下的擦伤。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所有的喧嚣、危险、试探和猜疑,都随着那场生死劫难暂时远去。空气中流淌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宁静,以及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
何粥粥微微动了动被周深轻轻握住的手,指尖传来他掌心的温度,真实而温暖。她想起废弃厂房里那个绝望的拥抱,想起他滚烫的泪水,想起那句石破天惊的“周星星”……脸颊微微发烫,心底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酸涩和甜蜜。
“还疼吗?”周深低声问,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腕上被绳索勒出的红痕。
何粥粥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沙哑:“不疼了。”她顿了顿,鼓起勇气迎上他的视线,“对不起……一直瞒着你。还有……谢谢你,来救我。”
周深摇了摇头,握紧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早点认出你,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经历了那么多……”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我以为……又要失去你的时候……”
他没有说下去,但何粥粥明白那种恐惧。就像她当年以为他消失在乌克兰的大雪中一样。
“周深,”她轻声唤他,不再是那个带着距离感的“周总”,也不是记忆里稚嫩的“周星星”,而是此刻这个真实、强大、让她无比安心的存在,“我……我都想起来了。乌克兰,音乐教室,彩虹糖,还有……我们的约定。”
周深的心脏猛地一缩,屏住了呼吸。
何粥粥看着他,眼泪不受控制地再次涌出,但嘴角却带着笑:“我说过要看你演唱会的……对不起,迟到了这么多年。”
周深伸出手,用指腹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里面翻涌着深沉如海的情感,不再有任何掩饰。
“粥粥,”他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郑重无比的誓言,“听我说。”
何粥粥的心跳漏了一拍,怔怔地看着他。
“以前,在乌克兰,是你像个小天使一样,保护了那个被欺负、爱哭鼻子的周星星。”周深的目光仿佛穿越了时光,带着无尽的疼惜,“现在,换我了。”
他握紧她的手,力量坚定,不容置疑:
“从现在起,换我来守护你。无论你是那个身手不凡的‘暗鸢’,是努力追梦的练习生何粥粥,还是很多年前,给我彩虹糖、约定要听我演唱会的小天使……你都是你,是我周深认定的人。”
他的眼神炽热而真诚,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历经生死后的笃定:
“所以,不要再离开我,也不要再一个人扛着所有事。你的过去,我来接纳。你的未来,我来参与。你的秘密,我来守护。所有的风雨,我们一起面对。”
这不是试探,不是暧昧,而是最直接、最坚定、毫无保留的告白和承诺。
何粥粥的泪水决堤而出,但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是尘埃落定后的释然。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用力点头,哽咽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一遍遍地重复:“嗯……嗯……不离开了……再也不离开了……”
周深俯下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这个拥抱,不再带着绝望和恐惧,而是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和永恒的承诺。
何粥粥将脸埋在他温暖的颈窝,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心中那片漂泊了太久的孤舟,终于找到了可以永久停靠的港湾。
窗外的夜色温柔,病房里的灯光温暖。历经生死考验,拨开记忆迷雾,跨越漫长时光,两颗心终于毫无隔阂地紧紧贴在了一起。
守护的誓言,在这一刻,正式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