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像被拉满的弓弦,看似平稳,却蕴藏着巨大的张力。何粥粥全身心投入在“糯米粥”组合的首支出道单曲录制中,每天泡在录音棚和练习室,几乎忘记了外界的纷扰。
这天傍晚,录音结束得比预想中顺利。制作人临时有事提前离开,让何粥粥自己再练习一下和声部分。温栀糯被声乐老师叫去单独指导,录音棚里只剩下何粥粥和一名负责收尾的助理。
“粥粥姐,我去控制室整理下母带,你练完叫我。”助理小陈说着,也走了出去。
偌大的录音棚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何粥粥自己清唱和声的回音。她沉浸在音乐里,反复打磨着细节,浑然不觉危险临近。
录音棚的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飘了进来。何粥粥起初并未在意,以为是空气清新剂。但几秒钟后,她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四肢发软。
“不对劲……”她心中警铃大作,猛地想起周深的叮嘱和“暗鸢”的本能训练残留的意识——这香味有问题!她立刻屏住呼吸,想冲向门口,但为时已晚。身体的力量像被瞬间抽空,视线迅速模糊,最终陷入一片黑暗。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只隐约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模糊身影闪了进来。
不知过了多久,何粥粥在一阵剧烈的颠簸中醒来。头痛欲裂,嘴巴被胶带封住,双手双脚被粗糙的绳子紧紧捆绑。她发现自己被扔在一辆破旧面包车的后车厢里,车内弥漫着烟味和霉味。车窗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无法判断外界情况。
“醒了?”前排传来一个粗嘎的男声。
开车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眼神凶狠。副驾驶座上另一个瘦削的男人转过头,用猥琐的目光打量着她:“啧,长得还真不赖。可惜了,有人花钱买你消失。”
何粥粥心脏狂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是苏家?还是……那个组织?她试图挣扎,但绳子绑得很专业,根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绑匪似乎还没来得及处理她的随身物品)。瘦削男人粗暴地翻出她的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周深】,脸上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接通了电话,并按了免提。
“粥粥?录音结束了吗?我在楼下等你吃饭。”周深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
何粥粥瞪大了眼睛,拼命想发出声音警告,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呜”声。
“周大老板,”瘦削男人怪笑着开口,“你的小情人现在在我们手上。想让她活命,就按我们说的做。”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几秒后,周深的声音冷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冰:“你们是谁?想怎么样?”
“我们是谁不重要。”开车的男人粗声粗气地接话,“给你一个小时,准备五百万现金,旧钞,不连号。然后,单独开车到西郊废弃的第三化工厂。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要是让我们发现你报警或者带其他人……”他顿了顿,发出威胁的冷笑,“就等着给这妞收尸吧!”
“我要听她的声音!”周深的声音紧绷,压抑着巨大的怒火和恐惧。
瘦削男人一把扯掉何粥粥嘴上的胶带,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周深!别来!他们是苏……”何粥粥用尽力气大喊,但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一巴掌扇在脸上,声音戛然而止,胶带被重新狠狠贴上。
“听到啦?还活着。”瘦削男人对着手机狞笑,“周老板,记住,一个人,一小时。迟到一分钟,或者耍花样,后果自负!”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并关机取出电池。
车厢内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何粥粥压抑的抽气声。脸颊火辣辣地疼,但更让她心痛和恐惧的是,周深一定会来!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彻头彻尾的陷阱!
苏轻语!一定是她!她竟然疯狂到勾结黑道,用这种手段报复!
泪水无助地滑落。她不怕自己会怎样,她怕周深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那个组织训练出的警觉性让她明白,对方要的恐怕不只是钱,而是周深的命!
车子在崎岖的路上颠簸,驶向未知的黑暗。何粥粥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恐惧解决不了问题,她必须想办法自救,至少……要警告周深。
暗鸢……她在心中无声地呼唤个被埋葬的名字,如果你真的存在,如果你还有一丝力量……帮帮我,救救他!
与此同时,劲焱楼下,周深握着已经结束通话、屏幕漆黑的手机,站在寒冷的夜风中,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冰冷锐利得骇人。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边快步走向自己的座驾,一边拨通了一个紧急号码,声音冷静得可怕:
“周浅,粥粥被绑架了,西郊第三化工厂,对方要五百万,让我一个人去。是苏家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