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文效率很高，在收到姜蕴宁的反馈后，立即作出回应。
科技部部长徐良诚亲自打电话，让他前去探口风——毕竟姜蕴宁在芯片设计和光刻机领域都有突破，可不是普通科研人员。
科技部部长办公室。
“她真的一点抵触心理都没有？”
莫清文摇了摇头：“嗯，没有，半分都没有。”
至少，他没看出来。
对于这件事，他感觉自己的抵触心理都比姜蕴宁多。
可见，她是多么的无所谓。
徐良诚坐在那里，眉头微皱。
以往遇到类似情况，往往是因为项目出了大问题，领导担心再度出错，才会调入额外人手协助，甚至直接接管管理。这样的安排通常会引起原有成员的不满，需要一番安抚。可这一次，项目负责人却毫无芥蒂，这样的态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对于这件事情，他心里其实也很犹豫。真要说有过错，姜蕴宁功劳更大；更何况，姜蕴宁出自苏市姜家。姜氏集团多年来为国家和人民的贡献，远远超过这次的损失。
徐良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说道：“左右是她的前领导，等到时候去了，让他们自己去协调合作吧。”
“哎？”莫清文一愣，“部长，您说的是谁？”
“陈柏然。”
“他不是芯片设计的负责人吗？要是调到这边，那那边怎么办？”
“原核心组的负责人秦业的试炼期早就结束了，只是一直没空位让他上。这次正好顺势把职位交给他。现在光刻机更关键，让陈柏然过来。他能力强，管理经验也足够，完全没问题。”
徐良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等一下任命通知书就会下达，明天正式上岗。至于这次项目的问题汇报，虽然主要责任不在你这边，但你也明白，连带责任是有的。要认真排查，把各方面的保障措施落实到位。”
他语气一沉：“现在还是关键时期，眼下的优势不足以让我们高枕无忧。若是再出一次问题，你这个研究所所长的位置，恐怕也就到头了。”
莫清文虽然已快到退休年龄，但在科研机构里，高级岗位的科研人员往往退休更晚。
他微微吞了口气，低声道：“明白了，部长。”
莫清文心里清楚：年纪虽大，但责任仍重，这次项目的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差错。上层的警告不是空话，一旦再出问题，自己几十年的积累也可能付诸东流。
这次空降的陈柏然职级确实不如莫清文高，但掌控着光刻机项目的核心管理权，对莫清文的实际权力却是一种潜在威胁。
下午，科技部就下发了任命通知书。
陈柏然收到任命通知书时，倒是挺懵逼的，“徐部长，这……真是打了一手漂亮的突击啊。”
莫名其妙的被横向重用提升，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半晌，他嘀咕道：“要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晨曦”项目团队即将迎来新领导，新任领导将于明天正式上岗。
姜蕴宁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从莫清文办公室离开时，他的脸都红了。
说好了没办法提节奏，这速度，不挺快的吗？
莫清文并没有告诉姜蕴宁新来的领导她认识，而她也没问。对她来说，确认有人来就可以了，其他对她来说无关紧要。
当天晚上，姜蕴宁召集团队召开了一次大会，旨在稳定士气。
“这次会议有一个通知要传达：我们项目团队明天将迎来新的领导上任。”姜蕴宁在会议桌前开口宣布。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愣住了，目光纷纷落在姜蕴宁身上。所有人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例行总结会议，没想到姜蕴宁突然放了个“大招”。
紧接着，会议室内响起一阵细微的骚动，不少人神色错愕，偷偷看向同伴。
“我最近是不是班上太多了，耳朵出现幻听了？”许念低声嘀咕。
周启源摇摇头：“没有吧，我好像也听到了。”
“项目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安排新领导？”孙卓越忍不住问。
“呃，也不算完全顺利吧……”张新然低声嘀咕，想起前几天自己几乎生不如死的连轴转。
“新的领导？会是谁呢？”有人低声议论。
姜蕴宁微微一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扫视一圈，似乎在用眼神安抚大家的不安。
许念忍不住小声嘀咕：“希望他不是那种只会指手画脚的上司。”
周启源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吧，既然项目能做到现在，新的领导肯定也不会乱来。”
等到大家的情绪稍微平稳下来，姜蕴宁继续说道：“开这次会的目的，是想让大家明白，无论谁来领导我们，我们的目标始终不变——突破技术瓶颈，研发出更先进的光刻机，打破国际技术封锁。”
她目光扫过每一个团队成员：“所以，我希望大家把注意力放在科研上，对管理层的变动不要过度焦虑。稳住心态，继续努力，把每一个调试、每一行代码、每一个设计都做到最好。”
团队成员互相对视，姜蕴宁惯有的从容让大家心里都跟着松了口气——好像这次管理层的变动，也并非什么不可逾越的大事。
“现在，给大家五分钟时间，有问题尽管提出来，之后我们就正式进入会议议程。”
会议室里一片微妙的沉默。
所有人都有点哭笑不得——整个“晨曦”项目团队的领导都要换人了，这样的消息，居然不算是会议的“正题”？
姜工的重点真是别具一格！
“姜工，你不会像在‘苍穹’项目一样跑路吧？”孙卓越是真敢问啊。
姜蕴宁淡淡看了他一眼，“暂时不会。”
这个“暂时”，用得极其巧妙。
意思就是——以后说不定会跑？
孙卓越瞬间脑子飞快转动：
还有哪个项目能比光刻机更重要？
航天？军工？
难不成……姜工准备一转身，就去造飞船，把科研团队整队送上月球？
还是干脆研究火星移民计划，下一个项目直接代号“逃离地球”？
要不然去军工所，顺手给战斗机塞个她自己设计的芯片？
或者干脆搞发动机，造出个推力比逆天的新战机？
他脑洞越开越大，差点没憋住笑：再离谱点，造一门电磁炮，射程一万公里，一炮上去，连敌方的卫星都给打掉了……到时候，还需要什么洲际导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