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的林家老宅厨房,活像开了个多国科技峰会——灶台上炖着佛跳墙的砂锅咕嘟冒泡,电磁炉上热着航天食品试验品,而真正的重头戏,是郑美娇那把用了半世纪的月饼模具。
林丕稼掰开五仁月饼,突然从怀里掏出张皱巴巴的规划图:“咱家和王老五合办‘非遗辰力食品联合实验室’!他出厂房,咱出技术,镇里给政策!”
正在给月饼压花的郑美娇手一抖,模具在月饼上印出个扭曲的嫦娥:“早说偎腌的菜能治病,你们非当佐料!现在知道老灶王爷比洋仪器灵光了吧?”她顺手把咸蛋黄塞进豆沙馅,“这蛋黄流心,还是你太公教的‘振动出沙’秘方哩!”
林漺掰开流心月饼时,拉丝的蛋黄竟在月光下泛起涟漪:“哇!蛋黄振动出拉丝效果了!”
这话让啃月饼的林岽猛地跳起来,眼镜片反着月光:“依姐!二姐!月球引力影响食物分子排列!我知道怎么优化航天食品保鲜了!”他掏出手机就给航天所同学发语音:“在太空舱装个微型辰力场发生器,防止牛肉干变木板!”
林埥正给依嫲的智能腌菜缸装传感器,见状把数据线往月饼馅里一插:“测试下辰力场对流心凝固点的作用!”结果仪器显示:蛋黄振动频率与嫦娥卫星轨道周期有0.01%的吻合度。
林凛看着灶台边的“科研现场”——林岽在油烟机轰鸣中写航天提案,林漺对着月饼拍食品包装设计图,林埥教依嫲用App控制腌菜温度。月光透过木窗棂,把每个人镀成银白色。
她忽然想起前世在无菌实验室孤军奋战的自己:那时发篇ScI要掉半条命,哪像现在,核心数据来自奶奶的腌菜坛,重大发现诞生于月饼馅。
“依姐,傻笑啥?”林漺塞来半个月饼,莲蓉馅蹭到林凛鼻尖,“现在知道全家人一起‘躺平’搞事业的妙处了吧?你搞航天,我搞艺术,依岽仔搞发明,依埥仔搞破坏——各司其职嘛!”
窗外,2003年的桂花香混着咸菜香飘进来。林凛咬开流心月饼,甜咸交织的滋味在舌尖炸开时,她突然品出玄机——咸蛋黄是王老五厂里产的,莲蓉用了林岽优化的保鲜技术,饼皮照着依公祖传的“阴阳揉面法”。
这哪里是月饼?分明是全家科技树的成果展!
林丕稼举着月饼遥敬月亮:“等实验室挂牌,第一个项目就研究月饼盒——用辰力场延长保鲜期,让航天员在太空也能吃上家乡味!”
王老五在院门外探头:“偎能贡献包装盒!用摩托车油箱改的,防震!”
夜深时,林岽真的给灶台贴了二维码——手机一扫就能看“智能腌菜指南”。林凛把咬剩的月饼供在灶王爷像前,发现塑像嘴角的糖渍,竟与流心月饼的裂痕谜之相似。
或许最高端的科技,早就被奶奶写进了中秋的月光里。
省城大学物理实验室,活像被熊孩子塞进微波炉的爆米花袋——噼里啪啦的热闹中带着点焦糊的危机感。
林岽顶着一头被静电炸成蒲公英的乱发,眼镜片厚得能防弹,正对着一台洗衣机改造的辰力场校准仪手舞足蹈。这玩意外壳贴着小天鹅logo,内部却布满了游戏手柄振动马达和mp3拆的液晶屏,工作时发出类似拖拉机的轰鸣。
依姐!第七次实验数据出来了!林岽激动地指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用pS2手柄震子改装的传感器,测出辰力场在7.83赫兹有共振峰!
正在偷吃光饼的林埥凑过来,芝麻屑喷了屏幕一脸:这不就是地球脑波频率吗?难怪依公总说地气通人心
突然,实验室角落传来类似冰箱压缩机的怪声。林岽组装的超级辰力发生器开始抽风——这用电磁炉线圈和摩托车发动机拼凑的怪物,此刻正以每分钟120转的速度震动,震得桌上的烧杯集体跳踢踏舞。
不好!过载了!林岽手忙脚乱去拔插头,却踩到林埥乱扔的游戏机卡带。在他滑倒的瞬间,设备发出放屁般的声,一道蓝光闪过——
消防喷淋系统启动了!
三人抱头鼠窜时,实验室门被地撞开。林凛的导师周教授举着花花绿绿的雨伞冲进来,身后还跟着目瞪口呆的英国访问学者。
你们三个!周教授在人工暴雨中怒吼,是把实验室当灶台还是把仪器当腌菜坛? 他指着滋滋冒烟的洗衣机痛心疾首:上周用电饭煲做离心机,这周拿游戏机当示波器——下次是不是要用高压锅搞粒子对撞?
英国学者好奇地捡起漂过的光饼:周教授,这是你们的新型冷却系统吗?
混乱中,林凛却盯着被水泡湿的记录纸发呆:等等!过载前0.3秒的频谱图......她突然抓起湿漉漉的笔记本,辰力场在崩溃前出现了量子纠缠特征!
周教授顾不上撑伞了,你说洗衣机闹鬼的动静是量子效应?
不可思议的是林埥的俄罗斯方块机——泡水后屏幕闪烁出奇异图案。林岽凑近一看差点跳起来:浸水后的电路板自发形成了辰力场分布图!这比我们刻意制造的还精确!
事后检讨会上,周教授看着三个落汤鸡哭笑不得:系里决定给你们单独辟个民间智慧实验室他指着墙角抢救出来的设备:但约法三章——不准用厨房电器,不准带食物进场,最重要的是......
不准在仪器上晾咸菜!三人异口同声。
窗外,晾在应急灯上滴水的校服旁,刚被修好的辰力仪悄悄绘制出完美的谐振曲线——经过水洗的传感器,精度意外提升了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