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什么？”他问帐外的厉锋，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
“动手的人很小心，痕迹处理得干净。但我们在附近雪地里发现了这个。”厉锋似乎递进了什么东西。
萧御接过。那是一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铜制腰牌，边缘有些磨损，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图案——像是一只飞鹰，爪下抓着什么。
苏蔓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图案……她见过！在之前调查三皇子门下那个暴毙的采买管事时，在他的遗物清单的角落里，似乎提到过类似纹样的私印！只是当时线索已断，并未深究。
萧御显然也认出了这图案代表的含义。他指尖摩挲着那冰冷的腰牌，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有眼底深处翻涌着滔天巨浪。
端亲王？还是……三皇子？亦或是，两者联手？故意制造混乱，目标是他？还是……他身边的人？
他猛地攥紧腰牌，指节泛白。
“陛下那边如何？”
“陛下震怒，已下令彻查。但……”厉锋的声音更低了些，“贵妃娘娘似乎受了惊吓，陛下已摆驾回宫了。三皇子陪同在侧。”
皇帝回宫了？贵妃受惊？三皇子陪同？
萧御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好一招金蝉脱壳，祸水东引。甚至不惜利用贵妃来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继续查。”萧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把了望台所有经手之人，全部隔离审讯。今日所有当值侍卫，一律彻查背景。”
“是！”
厉锋的脚步声远去。
营帐内再次只剩下两人。
萧御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苏蔓身上。那目光依旧锐利，却少了方才的暴怒，多了某种沉重的、令人心悸的审视。
他将那枚腰牌递到苏蔓眼前。
“认识吗？”
苏蔓心脏猛地一跳，强迫自己维持镇定，仔细看了看，然后茫然摇头：“从未见过。”
萧御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似乎想从里面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最终，他收回了腰牌，语气莫测：“今日之事，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
“妾身明白。”
萧御不再说话，只是走到帐边，掀开帘子一角，看着外面依旧有些混乱的营地，侧脸线条冷硬如铁。
苏蔓靠在木柱上，慢慢活动着依旧发疼的手腕，看着他沉默的背影，心底波澜起伏。
今日这局，目标显然不只是林婉茹或者制造混乱那么简单。那惊马冲来的方向、时机都太过巧合，像是……算准了她会出手？还是想一石二鸟，将她和林婉茹一同除去？
而萧御的反应……
她想起他射穿马眼的那一箭，想起他刚才失控的暴怒和那句“你的命是我的”……
一种极其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开来。
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如海，手段狠辣无情，对她疑心重重。可偏偏，又在最危险的时刻，展现出一种近乎偏执的维护。
她看不透他。
“收拾东西。”萧御忽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声音依旧冰冷，“即刻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