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舟的冷笑混着翻书声,像一根细针,扎进沈清婉的心里。她抱着我猛地起身,快步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 —— 月光下,院墙外的青石板上,还留着一本翻开的线装书,书页上印着听涛书院的标记,书页边缘沾着一点淡绿色的粉末,正是 “狂兽散” 的原料之一 “疯草粉”。
“他竟真的在研究狂兽散。” 沈清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指尖紧紧攥着我的襁褓,“战马若是发狂,北境的骑兵将彻底失去作用,秋猎之战会变得更加艰难。” 我窝在她怀里,小爪子轻轻蹭着她的衣襟,鼻尖萦绕着那缕未散的疯草粉气息 —— 话本里曾详细记载,狂兽散是西域传来的阴毒药方,战马吸入后会失去理智,疯狂攻击身边的人,而破解狂兽散的 “安神草”,只生长在北境 “忘忧谷” 的悬崖上,采摘难度极大,而且需要与 “甘草” 混合熬制,才能彻底解除毒性。更重要的是,忘忧谷的入口被狼族控制,想要采摘安神草,必须先突破狼族的防线。
【娘亲,忘忧谷有安神草!能解狂兽散!但被狼族控制!】沈清婉眼神骤变,连忙走到案前,铺开北境舆图,手指在忘忧谷的位置反复摩挲:“忘忧谷地势险要,又有狼族防守,想要采摘安神草,绝非易事。” 她立刻让人笔墨伺候,写下一封加急密信,详细说明狂兽散的危害和安神草的位置,让人快马加鞭送往北境,交给林靖远。送信的护卫临行前,她特意叮嘱:“务必亲手交给国公爷,路上绝不能让任何人截获密信!” 护卫郑重点头,策马消失在夜色中。
书房里只剩下烛火噼啪作响,沈清婉抱着我坐在舆图前,心里满是焦虑。她知道,北境骑兵是对抗狼族的主力,若是战马被狂兽散影响,后果不堪设想。而谢临舟故意透露狂兽散的消息,就是想扰乱他们的心神,拖延他们寻找解药的时间。
接下来的几日,沈清婉一面让人加强京城的守卫,严查进出京城的人,尤其是携带可疑粉末的商贩,一面让人去太医院查阅典籍,希望能找到替代安神草的药材。经过一番查找,太医院的老御医终于在一本泛黄的《本草拾遗》里找到记载 ——“醉马草” 与安神草药效相似,虽然解毒效果稍弱,但与甘草混合后,也能暂时抑制狂兽散的毒性,而醉马草生长在京城西郊的 “迷雾森林” 里,只是森林里常年弥漫迷雾,还有猛兽出没,采摘难度极大。
“虽然不是最佳解药,但总比没有好。” 沈清婉松了口气,立刻让人组织一支精锐护卫队,配备弓箭和刀剑,前往迷雾森林采摘醉马草。护卫队临行前,她特意让人准备了驱虫药和指南针,以防在森林里迷路或被猛兽袭击。
三天后,护卫队终于从迷雾森林回来,虽然有几人被猛兽抓伤,但成功带回了大量醉马草。沈清婉让人将醉马草送往太医院,让御医们尽快熬制解毒药,同时让人将解毒药的配方送往北境,让林靖远提前给战马服用,以防狼族使用狂兽散。
可就在解毒药刚开始熬制时,太医院传来消息 —— 熬制解毒药所需的 “甘草” 供应不足!京城周边的药田近期都被谢临舟的人收购,而江南的甘草又被听涛书院垄断,价格涨了二十倍,根本无法大量采购。“又是谢临舟的手段!” 沈清婉气得拍了桌子,“他不仅想用狂兽散对付北境骑兵,还想垄断甘草,阻止咱们熬制解毒药,真是步步紧逼!”
她立刻让人联系北方的药商,希望能从北方采购甘草。北方药商虽然愿意供应,但路途遥远,运输成本高昂,而且还可能遭到狼族的袭击。沈清婉无奈之下,只能让人从府里的库房中调出部分甘草,同时让人加快北方甘草的运输速度,尽量满足解毒药的熬制需求。
半个月后,北境传来林靖远的回信 —— 他按照密信的指示,派人去忘忧谷探查,果然发现狼族在那里布置了重兵,而且还在谷里种植了大量疯草,显然是想大量制作狂兽散。林靖远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让人在忘忧谷外围设下埋伏,同时让人给战马服用醉马草熬制的解毒药,做好应对狂兽散的准备。他还在信里说,狼族近期频繁与谢临舟联系,两人像是在商量秋猎之战的具体战术,准备同时使用狂兽散和文影卫,给朝廷军队致命一击。
“看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沈清婉抱着我坐在书房里,看着北境舆图,“咱们得尽快找到突破忘忧谷防线的办法,不然狼族制作出大量狂兽散,北境的骑兵将陷入绝境。” 我在她怀里,突然想起话本里的细节 —— 忘忧谷有一条秘密通道,通往谷后的 “清风崖”,这条通道是前朝军队修建的,只有当地的猎户知道,而猎户被狼族控制在 “黑石村” 里,想要找到通道,必须先救出猎户。【娘亲,忘忧谷有秘密通道!在黑石村猎户手里!】
沈清婉眼睛一亮,立刻让人给林靖远传信,让他派人去黑石村营救猎户。林靖远收到消息后,立刻调派一支精锐小队,趁着夜色潜入黑石村,成功救出了被狼族控制的猎户。从猎户口中得知,秘密通道确实存在,而且通道里没有守卫,只要通过通道,就能绕到忘忧谷的后方,突袭狼族的营地。
林靖远按照猎户的指引,带着一队骑兵通过秘密通道,绕到忘忧谷后方。狼族的注意力都在谷前的埋伏上,根本没料到朝廷军队会从后方突袭,很快就溃不成军。林靖远不仅击溃了狼族的守卫,还烧毁了大量疯草,缴获了制作狂兽散的原料,同时采摘了足够的安神草,彻底解决了狂兽散的威胁。
沈清婉收到消息后,心里松了口气 —— 终于解决了狂兽散的危机,北境的骑兵又能发挥作用了。可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谢临舟和墨先生肯定还在策划其他阴谋,想在秋猎之战中扳回一局。
与此同时,江南传来按察使司的消息 —— 谢临舟的文影卫近期频繁在江南的 “粮仓重镇” 活动,像是想在秋猎之战时烧毁粮仓,切断朝廷的粮草供应。按察使已经加强了粮仓的守卫,还在粮仓周围布置了连弩,准备应对文影卫的袭击。沈清婉让人给按察使传信,让他多准备几条粮草运输路线,同时让人在粮仓里安装 “地听” 陶管,防止文影卫挖洞潜入。
转眼到了深秋,北境的树叶开始泛黄,秋猎之战的日子越来越近。林靖远在北境加强了练兵,不仅让士兵们熟悉连弩的使用,还让骑兵进行模拟对抗狂兽散的训练,确保在战场上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江南的按察使也加强了对谢临舟的搜捕,虽然没能抓到他,但也粉碎了文影卫多次破坏粮仓的阴谋。
可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天清晨,京城传来消息 —— 负责押送粮草的队伍在城外遭到文影卫的袭击,虽然护卫们奋力抵抗,没有让粮草被烧毁,但还是有几十名护卫受伤,而且文影卫在撤退时,留下了大量疯草粉,显然是想让押送粮草的战马发狂。“谢临舟真是阴魂不散!” 沈清婉接到消息后,立刻让人给受伤的护卫治疗,同时让人给押送粮草的战马服用安神草熬制的解毒药,防止战马发狂。
她让人按照 “地听” 的方法,在京城周边的粮草运输路线上埋设陶管,派专人监听,防止文影卫再次挖洞突袭。同时,她还让人在运输队伍里配备连弩,加强护卫力量,确保粮草能安全送达北境。
夜色渐深,国公府里的烛火一盏盏熄灭,只有书房里的烛火还亮着。沈清婉抱着我坐在案前,看着北境和江南的舆图,心里满是感慨:“从国公府家道中落,到现在应对北境和江南的双重威胁,咱们经历了太多风雨,可每次都能化险为夷,这都是因为有念安在。” 我在她怀里,对着她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小爪子轻轻蹭着她的衣襟,想让她安心。
可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一阵极轻的马蹄声,紧接着是谢临舟温润的男声,带着冷笑:“沈清婉,你以为解决了狂兽散和粮草的问题就安全了吗?三年后的秋猎之战,我会让江南的文影卫伪装成朝廷士兵,混入北境军营,在关键时刻发动叛乱。对了,墨先生还在北境的‘黑风城’里藏了一批‘火龙炮’,到时候,你们的城墙,会成为最没用的摆设。”
这个声音,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沈清婉心中的一丝轻松。她抱着我,心里满是震惊 —— 谢临舟和墨先生竟然还藏着这么多阴谋!文影卫伪装成朝廷士兵,会从内部瓦解军队;火龙炮则能轻易摧毁城墙,让北境的防御彻底失效。三年后的秋猎之战,远比想象的更艰难,而他们,必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找出混入军营的文影卫,摧毁黑风城的火龙炮,才能有一线胜算。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案上的舆图上,将黑风城的标记染成了冷白色。沈清婉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必须更加谨慎,既要防备外部的敌人,也要警惕内部的奸细。三年后的秋猎之战,不仅是一场武力的较量,更是一场人心的考验,而他们,已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