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泺听到苏悠悠的请求，猩红的眼眸里瞬间掠过一丝嘲弄，他往前一步，将素意稍稍挡在身后，周身那属于杀戮之神的霸道气息骤然散开，如同实质般在空气中滚动。
那气息里带着千万年征战留下的血腥与戾气，让周遭飘落的雪花都仿佛凝固了一瞬，连殿门前的温度都骤降几分。
他丝毫没在意这股气息对苏悠悠来说是否过于压迫，只冷笑着开口：“教战斗技巧？我比小意早成神万余年，论实战经验，六界之内没几个能比得过我，不如我来教你？”
苏悠悠被这股气息压得呼吸一滞，她抬眼看向煞泺，只见他眉头紧蹙，猩红的眼眸里满是不耐，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杀意，那模样分明是“再敢靠近小意一步就把你撕碎”的架势。
她心里瞬间咯噔一下，暗自嘀咕：这哪是教技巧，分明是想趁机把我当“点心”处理了吧？现在跟他对上，恐怕连一招都撑不过，绝对会被打死的！
苏悠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雪花落在肩头，带来一丝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怎么办？
自己这贸然前来，好像真的闯祸了！
早知道煞泺对素意这么“护食”，她就该多做些准备，而不是直接找上门来。
苏悠悠的脑子飞速运转，试图在这绝境中找出一条生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煞泺和素意之间来回打转。
等等，她忽然想起之前青鸟检索到的信息，煞泺早年明明想掐死素意，还打算吞噬她的魂魄与肉身，怎么现在两人的关系好到这种地步？
煞泺看素意的眼神，哪里有半分当年的暴戾，分明是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宠溺，连“小意”这种亲昵的称呼都喊得自然无比。
难不成……
他们之间早就有故事了？
苏悠悠的眼睛瞬间亮了亮，磕cp的本能让她暂时忘了恐惧。
这反差感也太绝了吧！
一个是嗜血的杀戮之神，一个是清冷的血煞之神，偏偏还能相处得这么亲密，简直比神，六界流传的话本还要精彩。
可下一秒她就回过神来：不对不对！现在不是磕cp的时候，保命要紧！不过……或许这就是突破口？
苏悠悠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抬眼看向素意，脸上努力挤出一副天真无害的表情，声音却带着几分刻意的好奇：“素意神女，冒昧问一句，你旁边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男朋友？”素意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异瞳里瞬间闪过一丝困惑，她微微歪了歪头，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沾着的雪花轻轻簌簌落在衣襟上。
这个词她从未听过，是人类世界的称呼吗？是用来叫男性朋友的吗？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煞泺，只见他原本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松动了几分，猩红的眼眸里也褪去了些许杀意，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素意想了想，她与煞泺一起在这座神庙里待了数千年，他会为她寻找“食材”，会神力暖着她，会包容她所有怪异的举动。
所以他们算是朋友吧？
于是，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话音刚落，煞泺身上那股迫人的气息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甚至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
那笑意不像平日里对素意的宠溺，更像是得到了心爱之物的满足，连猩红的眼眸里都染上了几分亮色。他伸手轻轻揽住素意的腰，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看向苏悠悠的眼神虽然依旧带着几分警惕，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杀意。
苏悠悠在心里偷偷比了个“耶”的手势：太好了！猜对了！果然自己的第六感在磕cp这件事上从来不会出错！她知道，自己这步险棋走对了，现在煞泺的注意力全在素意的回答上，根本没心思找她麻烦了。
她连忙顺着话茬往下说，语气也变得更轻松了些：“原来如此！难怪两位看起来这么般配呢！煞泺大神，刚才是晚辈冒昧了，不该打扰你们相处。只是晚辈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来向素意神女请教，若是您不放心，也可以一起旁听，说不定还能指点晚辈两句呢？”
煞泺低头看了看身边的素意，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又想起刚才素意承认他是“男朋友”时的模样，心里的不悦早已烟消云散。他轻轻捏了捏素意的指尖，语气里带着几分纵容：“既然小意愿意教你，我便不插手。但你记住，若是敢在教的过程中耍什么花样，或是让小意有半点不悦，我可不会饶你。”
苏悠悠连忙点头：“晚辈明白！晚辈一定安分守己，绝不惹神女不快！”
素意看着眼前这一触即发又瞬间缓和的场面，异瞳里依旧带着几分困惑，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转身朝着殿内走去，雪白的衣袍在风雪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留下一句清淡的话语：“进来吧。”
苏悠悠连忙跟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暂时安全了，而且还能学到高阶神明的战斗技巧，简直是意外之喜。
只是她走在后面，看着前面煞泺小心翼翼护着素意的模样，忍不住又在心里磕了起来：这对也太好磕了吧！一个护短到极致，一个清冷却默认，以后一定要多找机会来看看！
殿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将漫天风雪隔绝在外。
殿内的暖意依旧，只是此刻多了几分微妙的氛围，素意坐在软垫上讲解；煞泺坐在她身侧，目光一直落在素意身上；苏悠悠则乖乖地坐在对面，一边认真听讲，一边忍不住偷偷观察着这对神明情侣，心里磕cp的魂早已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