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站在李婶对面嬉皮笑脸:“怎么住不完?要我说咱海浪哥的条件娶了老婆三年抱俩。”
“然后再五年生他个三四个娃,二十年后一千平怎么都不够住。”
“到时候还得继续盖。”小飞点着头态度肯定的说。
小飞是越说越离谱。
李婶觉得自家儿子是真丢人,一把揪住小飞的耳朵。
“臭小子,从哪学来这些恬不知耻的浑话?丢人不?”
“疼疼疼啊,妈我错了你快放手,”小飞歪着脑袋开始求饶。
小飞和李婶的举动让一旁的徐昔年还有舜海浪忍俊不禁。
舜海浪走到自家宅基地的范围打量四周。
看着前方的大海:“这位置好啊,以后有了条件再对面建个码头自家使用。”
他转身对母亲说:“妈,以后给四周种上果树,咱三代同堂。”
舜海浪的意思很明显,要把父母以后接过来住。
徐昔年看着自家儿子无比自豪,这些年在舜海湾村真是穷怕了。
现在的她可以做到腰杆挺直:“等你娶了媳妇妈过来给你带娃。”
舜海浪揽住母亲的肩膀看向大海:“以后主卧给你和爸他住。”
李婶羡慕的看着对面母子俩,一旁的小飞说:“咱家钱够了我也盖大房子给你住。”
徐昔年此时心里乐开了花,看着太阳高照,想起来家里还有两个大老爷们等吃饭。
“时间不早了该回去做饭了,今天你大哥回来咱家吃好点。”
舜海浪撇撇嘴:“妈,我就不回去了,今天我在李婶家吃午饭。”
见母亲要反对,李婶过来拉弯子:“咱就当海浪是自己孩子,自己家一样,海浪他娘你就回去说是他看宅基地入了迷忘了回家。”
徐昔年太了解自家两个儿子性格,知道老二是不想回去听那两人唠叨诉苦。
“那好吧,你别太麻烦李婶。”
李翠芳:“不麻烦不麻烦,李婶热情的说着今天他家吃海浪买的猪肉,到时候加点白菜粉条。”
舜海浪这时终于知道小飞怎么那么胖了,感情人家穷归穷,钱全都花在吃上。
中午二人随着李婶回家解决掉午饭,舜海浪对小费说:“今天咱不赶海,你不是要买摩托车吗?”
“咋地?海浪哥咱这就去买摩托车?”小飞听的是喜笑颜开。
舜海浪觉得钱花了反正还能再赚,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以后用车的地方还很多,他可不想再用脚蹬着车了。
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趁着下午的车去趟县城买车。
舜海浪家院门口,小飞蹲在大树底下和舜海浪开始点钱,一张张大团结在手指间哗啦啦。
“海浪哥,数好了吗?这钱够不够买那摩托车?”小飞急得满头大汗。
“一共两千一百七,”舜海浪数了两遍,这钱是他随手抓的一把,够不够他也不知道。
“应该够了,刘志明不是说他的幸福牌300也就半条大蓝鳍的钱吗?”
小飞急匆匆的站起身拉着舜海浪就走:“那咱们还等啥啊赶紧去等车,一点钟的车要是开跑了就要蹬明天了。”
燕子港前往县城的中巴只有两辆,一个跑上午,一个接下午。
大中午的太阳毒辣的很,舜海浪和小飞站在老树下等着中巴。
小飞不知道在哪找来一张废报纸折成扇子在那扇动,他是越扇越热。
“热死我了啊,这车怎么还不来?”小飞东张西望。
“该不会车子已经跑了吧?”
舜海浪看向手上的电子表才12点46分。
远处传来’滴滴‘喇叭声,一辆白色掉皮的中巴颠簸着行驶而来,车顶还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车里头的收钱人打开窗户对二人招手:“去不去县城?”
“去,去,”小飞甩着肥胖的肚子就跑上了车找着一个小风扇的位置屁股一坐。
舜海浪付清两人的车钱,2块钱一人。
车厢座位掉皮,前方还有一台小电扇在散热,舜海浪打开窗户外头全是热气。
车子开了几百米又停了下来,显然还有要要上车去县城。
只见前门打开上来三个花衬衫流氓少年。
领头的那人依旧中分,点着香烟,身后跟着小弟。
小飞眼尖一句“卧槽,海浪哥是阿龙他们。”
舜海浪眯着眼:“你看他干嘛,直接没眼看就行了,有我在他还能打你不成?”
阿龙三人明显没有注意到后排的两人,此时阿龙专门找了个清秀女子挨边坐下。
“昨天生蚝味道不错吧?就那家小老板还想让我结账,我直接赏他两个大比兜子。”
“结果你看那小老板屁都不敢放一个,这么怂还学人做生意。”
黄毛:“龙哥吃生蚝那是对口味的认同,居然还收钱?”
两个跟班谄媚的附和:“今天去哪家?城里新开游戏厅不错。”
车上的旅人虽然听着这三人吹嘘烦躁,却连头都不敢回。
这让三人更加认为自己牛比大发了,越吹越带劲。
车到中途半路上,再次停下,这回上来了两个穿着港中校服的年轻女学生。
阿龙眼睛一亮吹着口哨:“妹妹不好好读书去县城干嘛?该不会是找对象吧?”
阿龙的话让两名小弟跟着哈哈大笑。
上车女生低着头不敢回答,只能快步向着里面座位走去。
阿龙伸出大腿踢在对面座位,将路道挡住。
“别走啊,哥这旁边有位置,”阿龙说着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女学生低着头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这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
舜海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准备起身教训学弟阿龙。
小飞紧张的拉着他:“海浪哥,咱多一事少一事…”
就在这时,阿龙的小跟班竟然开始伸出手强行调戏女学生。
“这小脸水嫩水嫩,给哥亲一下。”
’砰‘的一声,舜海浪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在前方靠椅上。
“阿龙这才过去几天,我看燕子港是地小容不下你了。”
阿龙听着熟悉的声音身体一僵,这声音对他而言就是噩耗。
他表情简直亚麻跌呆住了,他艰难的闭上眼。
“哎,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随后阿龙一脸笑意的回过头:“舜,舜海浪你也去县城。”
舜海浪推开阻拦的小飞一步步走向前。
“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还是说咱们冤家路窄?”
“现在,立刻,马上给人家小姑娘道歉,然后滚下车。”
“舜海浪你算个吊吧?跟咱龙哥咋咋呼呼在这?”其中一个小跟班没有见过舜海浪口出狂言。
小跟班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对着舜海浪挥舞打了过去。
舜海浪嘴角带着笑只是一个侧身,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从上往下一拧,小跟班顿时惨叫蹲在地上。
“别别别,疼啊,”随着舜海浪不断加大力道,这让小跟班脸色扭曲开始求饶。
龙雨这几年一直活在舜海浪的恐惧中。
他给自己打气,心想舜海浪再怎么牛逼那也是几年前的事。
现在他也长大了,谁怕谁还不一定,当即从口袋掏出弹簧刀给自己打气。
中巴里的乘客开始慌乱,尤其是女士。
有的抱头趴下,还有的急匆匆跑到了车门准备下车。
乘客大喊:“刀,他有刀子。”
舜海浪确是笑出了声:“弹簧刀,还是强人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