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深处的石壁渗着终年不散的湿寒，每一缕空气都像裹着冰碴子，刮得人皮肤发紧。蚀骨藤的根须早已嵌进石缝里，墨绿色的藤蔓如同无数条饥饿的毒蛇，在地面上、墙壁上疯狂扭动，藤蔓表面凸起的尖刺泛着淬毒的幽绿光晕，尖端还挂着透明的粘液——那粘液滴落在石地上，瞬间便腐蚀出一个个浅坑，腾起缕缕带着腥气的白烟。
夜玄钰半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玄色劲装的膝盖处已被石屑磨出毛边，掌心却凝聚着一团灼热的金光。那是灵剑宗的暖阳灵力，此刻却只剩下最后一缕——方才为了逼退缠上脚踝的藤蔓，他硬生生燃烧了三成灵力，经脉里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扎刺，可这痛楚，却远不及心底那股恐慌来得汹涌。
“雪清……”他咬着牙，齿间溢出一丝血腥味，将仅剩的灵力尽数灌注到手中的冷月剑上。剑刃本是莹白如玉，此刻被暖阳灵力包裹，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金光，连周遭的湿寒都被驱散了几分。藤蔓似乎畏惧这灼热的灵力，纷纷往后缩去，却仍在不远处盘旋，发出“嘶嘶”的声响，像是在等待他灵力耗尽的那一刻。
夜玄钰抬头望向地牢尽头那扇厚重的铁门，门上刻着司徒家的阴纹法阵，法阵边缘还缠着淡淡的黑气——那是司徒凛惯用的阴寒邪气，用来禁锢修士的灵力。“司徒凛，若你敢伤他分毫，我定要你司徒家血债血偿！”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音落时，他猛地起身，冷月剑朝着铁门劈去，金光撞上阴纹法阵的瞬间，发出“嗡”的一声巨响，法阵的黑气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消融，铁门则“哐当”一声被劈成两半，断口处还泛着灼热的温度。
他拖着受伤的身体冲出地牢，刚踏入走廊，就撞见两名巡逻的黑衣修士。修士们穿着司徒家的制式劲装，腰间挂着淬了毒的弯刀，看到夜玄钰逃出地牢，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立刻挥刀砍来。刀刃划破空气时，带着一股阴寒的邪气，那邪气落在夜玄钰的手臂上，瞬间便起了一层淡紫色的 frost（霜花）——这是能冻结灵力的“寒毒刃”，寻常修士若是被砍中，灵力顷刻间便会凝滞。
夜玄钰眼神一凛，没有躲闪。他此刻满心都是韩雪清的安危，哪里还有心思跟这两个小喽啰纠缠？冷月剑横扫而出，剑招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裂风式”骤然爆发！这是灵剑宗的绝杀技，需燃烧自身灵力催动，剑招出时，会形成两道凌厉的剑气，如同狂风般撕裂一切阻碍。往日他用这招时，总会留三分力道，可此刻怒火攻心，灵力燃烧得比往常更烈，两道淡金色的剑气瞬间便斩断了修士手中的弯刀，还在他们胸口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修士们惨叫着倒地，鲜血溅在走廊的青石板上，很快便凝结成冰。夜玄钰却没有停留，脚步踉跄却异常坚定地往司徒凛的阁楼方向跑去。他记得萧辰说过，司徒凛的阁楼在府邸最深处，那里有一间密室，专门用来关押他想控制的修士——韩雪清一定在那里。
沿途又遇到四名修士阻拦，他们显然是接到了消息，带着傀儡符赶来的。一名修士捏碎符纸，地面上立刻升起三具木质傀儡，傀儡的关节处缠着黑气，手中握着长戟，朝着夜玄钰扑来。夜玄钰侧身避开傀儡的长戟，冷月剑反手一挑，剑气斩断了傀儡的右臂，同时左脚踢向旁边的修士，将其踹倒在地。另一名修士想从背后偷袭，却被他用剑背击中后心，当场呕血昏迷。
不过片刻，四名修士和三具傀儡便都倒在了地上。夜玄钰的玄色劲装已被鲜血染透，胸口、手臂上都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手臂流到剑柄上，握剑的手却依旧稳定。他脸上溅到了几点血点，衬着那双因暴怒而发红的眼眸，看起来如同从地狱归来的修罗，周身的戾气让剩下的修士都不敢轻易上前。
跑到庭院时，夜玄钰突然想起萧辰和沈青还在府外接应。他之前跟两人约定，若是找到韩雪清，便放信号弹为号，让他们进来接应。此刻他灵力损耗过大，若是带着韩雪清突围，恐怕会有变数。他立刻从腰间的储物袋里取出信号弹——那是一枚红色的玉符，里面封存着火焰灵力。他用仅剩的一丝灵力捏碎玉符，“咻”的一声，红色的信号弹冲天而起，在墨色的夜空中炸开耀眼的光芒，如同一朵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司徒府的上空。
“信号！是夜师兄的信号！”司徒府外的巷子里，萧辰正握着剑来回踱步，看到那道红色的光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拔出剑，转头对身边的沈青说道。沈青也握紧了手中的药箱，药箱里装着她连夜准备的疗伤药和解毒丹，眼底满是焦急：“走！先去阁楼救韩师妹和夜师兄！司徒凛那人心术不正，怕是会对韩师妹下阴招！”
两人脚下同时亮起御剑的灵光，萧辰的剑是青色的“青岚剑”，沈青的则是白色的“凝露剑”。他们御剑而起，朝着司徒府的正门冲去。守在府门口的两名修士见状，立刻捏碎傀儡符，地面上升起两具铜制傀儡——这傀儡比之前的木质傀儡更坚硬，身上还刻着防御法阵。萧辰却丝毫不惧，青岚剑上凝聚着风系灵力，剑光一闪，便劈开了傀儡的头颅，傀儡瞬间失去力气，倒在地上变成一堆废铜。
“司徒家的人听着！清玄盟查案，尔等若敢阻拦，便是与仙门为敌！”萧辰的声音带着灵力，响彻整个夜空。他知道司徒家暗中勾结魔族，只是一直没有证据，此刻说这话，既是为了震慑阻拦的修士，也是为了吸引暗处埋伏的人——他要把司徒家的势力都引出来，好让夜玄钰能顺利带着韩雪清离开。
果然，话音刚落，暗处便涌出十几名修士，他们都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面，手中握着的武器都缠着黑气。沈青从药箱里取出几枚“破邪符”，朝着修士们掷去，符纸炸开时，金光四射，黑气瞬间被驱散。“萧辰，你去阁楼接应夜师兄，这里交给我！”沈青说道，凝露剑上凝聚着水系灵力，剑光如同流水般划过，将几名修士逼退。
萧辰点头，转身御剑朝着阁楼飞去。他知道沈青的水系灵力擅长防御和辅助，对付这些修士绰绰有余，当下便不再分心，全力赶往阁楼。
夜玄钰在庭院里听到外面的打斗声，知道萧辰和沈青已经进来了，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他加快脚步冲向阁楼，阁楼的门是梨花木做的，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此刻却虚掩着，显然是有人特意留的——司徒凛是故意引他来这里。
夜玄钰没有犹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阁楼一楼空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气，那是曼陀罗花的味道——这种花能麻痹修士的灵力，寻常修士闻久了，灵力便会凝滞。他屏住呼吸，快步走上二楼，二楼的密室门紧闭着，门缝里渗出淡淡的黑气。
他刚走到密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司徒凛的怒吼：“你别给脸不要脸！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仅能让你留在仙门，还能帮你瞒住那个秘密！”紧接着，便是锁链碰撞的声响，还有韩雪清压抑的喘息声。
夜玄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猛地踹开密室门——密室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怒席卷全身。
密室的墙壁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幔，纱幔后面是一张软榻，软榻上，韩雪清只穿着单薄的素白里衣，手腕被银色的锁链绑在床脚。那锁链不是普通的铁链，而是用“寒铁”制成的，能吸收修士的灵力，韩雪清的手腕已经被勒得发红，甚至渗出血丝。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为用力咬着而泛出青紫色，眼神里满是恐惧与屈辱，却仍在死死抵抗——他的指尖凝聚着微弱的冰刃，正对着站在软榻前的司徒凛。
地上散落着一件淡紫色的襦裙，那是韩雪清常穿的裙子，裙摆处还缝着一朵白色的梨花——夜玄钰记得，这件裙子是韩雪清自己缝的，上个月他还问过韩雪清，为什么要自己缝裙子，韩雪清当时只是含糊地说“买的不合身”，现在想来，那含糊的语气里，藏着多少难言之隐。
司徒凛穿着一身玄色长袍，脸上带着阴鸷的笑容，他看着韩雪清，眼中满是贪婪：“你以为你能瞒多久？男扮女装混入仙门，若是被仙门长老知道了，你不仅会被逐出师门，还会被当成奸细处死！”
“男扮女装”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炸在夜玄钰的耳边。他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过往的种种细节——韩雪清练剑时总习惯用左手发力，女子鲜少这样；他的身形比寻常女子更挺拔，每次穿裙子时，都会下意识地往下拽裙摆；还有上次一起泡温泉，他说自己怕水，死活不肯脱衣服……原来那些他以为的“怪异”，都是韩雪清在隐藏自己的身份。
可此刻，他没有时间去细想这些。他只看到韩雪清身上的红痕——那是被司徒凛拉扯时留下的，看到那束缚着他的寒铁锁链，看到他明明灵力被吸、却依旧倔强地凝聚冰刃反抗的模样，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司徒凛！”夜玄钰厉声怒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暴怒。司徒凛没想到夜玄钰会这么快找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转而变得狰狞：“你竟敢坏我的事！”他抬手凝聚阴寒灵力，那灵力如同黑色的雾气，朝着夜玄钰攻去——这是他从魔族那里学来的“蚀灵术”，能腐蚀修士的灵力，若是被击中，经脉会被瞬间冻伤。
夜玄钰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他将冷月剑横在胸前，再次催动“裂风式”——这一次，他没有保留任何力气，体内剩余的灵力尽数燃烧，金色的剑光比刚才更加强烈，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寒气（那是韩雪清的冰系灵力影响，两人曾多次配合练剑，灵力早已相互熟悉）。剑光撞上黑色雾气的瞬间，黑色雾气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消融，金色剑光余势不减，在司徒凛的胸口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司徒凛惨叫一声，踉跄着后退，鲜血从他的胸口涌出，染红了玄色长袍。他不敢相信，夜玄钰在燃烧了三成灵力后，还能发出如此凌厉的剑招。
夜玄钰没有理会他，快步冲到软榻旁，一把将韩雪清护在怀里。他的手掌触碰到韩雪清的后背时，感觉到一层薄薄的束缚——那是束胸的带子，勒得很紧，甚至能感觉到韩雪清微弱的呼吸都因此变得急促。夜玄钰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立刻用冷月剑斩断锁链，锁链断开时，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他脱下自己的玄色劲装，裹在韩雪清身上——劲装还带着他的体温，还有淡淡的松针气息（那是他常年在灵剑宗后山练剑，沾染的松树味道）。韩雪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显然是被冻坏了，劲装裹在身上，瞬间驱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师兄……”韩雪清靠在夜玄钰的怀里，声音虚弱得像一片羽毛，眼眶却瞬间红了。他原本以为，自己男扮女装的秘密会被夜玄钰厌恶、排斥，可此刻，夜玄钰的怀抱却异常温暖，那温暖驱散了他所有的恐惧，只剩下满满的委屈。
“我在，我来了，别怕。”夜玄钰轻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他能感觉到韩雪清的身体很轻，比寻常女子还要轻，那是因为束胸和常年压抑身形的缘故。“我们现在就走，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韩雪清，转身往外走。司徒凛见状，想上前阻拦，却被突然冲进来的萧辰一剑逼退。“夜师兄，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萧辰说道，青岚剑上凝聚着风系灵力，剑光死死盯着司徒凛，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沈青也跟着跑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夜玄钰：“这是‘固灵丹’，能暂时稳住灵力，你刚才燃烧太多灵力，再不用药，经脉会受损的。”她的目光扫过韩雪清，注意到他身上裹着的夜玄钰的劲装，还有那隐约可见的束胸痕迹，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没有多说什么——她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
夜玄钰接过瓷瓶，对两人点头：“多谢你们，小心司徒凛的蚀灵术。”说完，他抱着韩雪清，快步冲出阁楼。沿途的修士看到他周身的怒气，还有那双发红的眼眸，竟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刚才夜玄钰斩杀修士的模样，早已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
出了司徒府，夜玄钰立刻御剑而起。他将韩雪清紧紧护在怀里，用自己的灵力在周身形成一道防护罩，隔绝了夜风的寒意。冷月剑在脚下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朝着韩府的方向飞去。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可韩雪清靠在夜玄钰的胸口，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那心跳沉稳而有力，像是在给她（他）传递着安心的力量。他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夜玄钰身上的松针气息，心里的恐惧渐渐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安定。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回到了韩府。韩府的下人早已睡下，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笼挂在屋檐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夜玄钰抱着韩雪清走进他的房间，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套青色的男子劲装，叠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有一个针线篮，里面放着半块淡紫色的布料——正是之前地牢里散落的那件襦裙的料子。
夜玄钰将韩雪清放在床上，转身去倒热水。韩雪清靠在床头，看着书桌上的男子劲装，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再也瞒不住了。
夜玄钰端着热水回来时，看到韩雪清正盯着那套劲装发呆，眼神里满是不安。他将水杯递到韩雪清手里，轻声说道：“先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你的手太凉了。”
韩雪清接过水杯，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瓷壁，心里却更加紧张。他抿了一口热水，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夜玄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师兄，我……”
“我知道。”夜玄钰打断了他的话，眼神里没有厌恶，也没有愤怒，只有满满的心疼，“我知道你是男子，也知道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韩雪清愣住了，他没想到夜玄钰会这么平静。他张了张嘴，想问夜玄钰是怎么知道的，却被夜玄钰的话打断：“上次练剑时，你左手发力的姿势，跟我父亲教我的男子剑招很像；还有你穿裙子时，总喜欢往下拽裙摆，那是因为束胸勒得难受，对不对？”
韩雪清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父亲是前清玄盟的修士，后来被司徒凛陷害，说他勾结魔族，被仙门处死了。我母亲带着我逃出来，临终前让我男扮女装，混入仙门，找到司徒凛陷害父亲的证据……我不敢告诉任何人，怕被仙门发现，也怕……也怕你会厌恶我。”
夜玄钰坐在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很凉，却很坚定。“傻丫头（他还是习惯这么叫他），我怎么会厌恶你？”他的声音很温柔，“你为了给父亲洗冤，独自承受了这么多，我心疼你还来不及。”
他从怀里取出那瓶固灵丹，倒出一粒递给韩雪清：“先把药吃了，你的灵力被寒铁锁链吸了不少，需要尽快恢复。至于司徒凛，我会帮你找到他陷害你父亲的证据，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韩雪清接过丹药，放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温暖的灵力瞬间流遍全身，之前因灵力损耗带来的疲惫感减轻了不少。他看着夜玄钰，眼中满是感激：“师兄，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用谢。”夜玄钰笑了笑，伸手帮他掖了掖被角，“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韩雪清点了点头，靠在床头，看着夜玄钰转身走出房间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夜玄钰会陪着他，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夜玄钰走出房间后，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的灯笼。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传讯符，捏碎后说道：“萧辰，沈青，你们那边怎么样了？司徒凛有没有跑？”
片刻后，萧辰的声音从符纸里传来：“夜师兄，我们已经控制了司徒府的修士，司徒凛被我打伤了腿，跑不了！我们已经派人去仙门禀报长老，明天一早，长老们就会来处理司徒家的事！”
“好。”夜玄钰松了口气，“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得忙。”
挂了传讯符，夜玄钰抬头望向夜空。夜空里的星星很亮，像是在对着他眨眼。他想起刚才韩雪清靠在他怀里的模样，想起他眼中的委屈与不安，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会护好韩雪清，帮他洗清父亲的冤屈，让他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仙门里，再也不用伪装自己。
房间里，韩雪清靠在床头，听着外面夜玄钰的脚步声，渐渐闭上了眼睛。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司徒凛的追杀，没有男扮女装的伪装，他穿着青色的劲装，和夜玄钰一起在灵剑宗的后山练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