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慢悠悠的走到桌前,从桌上的手帕里随意挑出一颗糖果塞进嘴里。
“砰”
一只体形粗短,大脸圆眼,毛发浓密的猫科动物出现在了原地。
“孙思邈?”
辛然然挑了挑眉,该说不说,长得确实像鳌拜。
“怎么忽然说起孙思邈?”
花满楼已经熟悉了身体状态,变回了人身,脑袋上还竖着一对毛茸茸的黑色小烧饼。
还挺严谨的,头上有耳朵,两侧就没有了,看起来还有点奇怪。
就是不知道身后会不会有尾巴啊,辛然然不动声色地朝他身后悄悄望去。
啧,衣服有点宽松,挡的可真严实,有点小失望。
“没事,我最近在研究《备急千金要方》(孙思邈着作)。”
辛然然随意找了一个谁都不会相信的借口。
怪就怪她闲来无事,刷了太多短视频,不小心看到了交配行为仅四秒的网红兔狲。
这种事情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她还是个正经人。
“嘬嘬嘬。”
“乖,过来。”
辛然然随意拿起一块虾干,蹲在地上,撩逗陆*兔狲*小凤,全然换了一副嘴脸,没有半点对于蛇和蜘蛛的嫌弃。
陆*兔狲*小凤颠颠地踩着猫步走过来,叼走了虾干,粗粗的毛绒绒的尾巴抽在辛然然的手上。
辛然然趁机摸了一把,这手感,杠杠的,这可不是她动的手耍流氓,她只是被动接受而已。
花满楼蹲下来把陆*兔狲*小凤微微拢到怀里,大致摸了摸。
“短耳,圆脸,体丰,尾粗,耳平,似猫似兔。”
“莫非是兔儿狲。”
花满楼揉捏着陆*兔狲*小凤粗短的尾巴,笑了笑。
(古代书籍关于兔狲的记载主要出现在清中叶,就当花满楼知道吧)
狐大喜也迈着矫捷的步子走过来,在陆*兔狲*小凤旁边绕了一圈,左瞧瞧右看看。
三只毛茸茸凑到一起的画面很美好,可惜没有一只是辛然然的。
“我也是头一次见到活的兔儿狲,以前倒是在皮草铺子里见过,说是西北来的皮草,和他这个一模一样。”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辛然然算是看出来了,狐大喜可能有100个心眼,都是空心的。
陆小凤抖抖脑袋,胡须一翘一翘的,踩着凳子跳到了梳妆台前,绕过来绕过去,显然对自己满意极了。
充分欣赏过他的新胡须之后,才心满意足地变成了人。
陆小凤终于有了新胡子,虽然在他脸上的是兔狲的猫胡子。
和花满楼不一样,他的尾巴就有些明显了,一下一下的把后摆顶起来。
众所周知,猫的尾巴和猫是两种生物。
此时此刻,身为猫科动物的陆小凤自然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尾巴。
他在身后摆弄了半天,最终,尾巴获得了自由,衣服多了几个洞。
“你瞧了我们半天热闹,该你了吧!”
“等着,这就来。”
辛然然可是挑了半天的,正宗东北不知道金还是银渐层,头上老大一个王字了,挑的眼睛都快花了。
糖到了嘴里qq弹弹的,是那种最传统的水果软糖,草莓味儿的,果香味很浓。
“砰。”
辛然然四脚朝地,趴在了客栈的木地板上,只看到了眼前一双毛绒的厚重的大猫爪。
白色的,正宗东北银渐层,不错不错。
就是走起来感觉不对劲,她的爬行经验不太丰富,可能是站起来太久了,不太适应四肢着地的生活方式。
辛然然透过梳妆台的镜子看到了自己,锋利的爪,尖锐的牙。
洁白如雪的皮毛遍布着黑色的纹路,粗壮有力的四肢,王字不太明显,但不重要。
就是这个感觉,她现在只想跑到山林里大声的嚎叫,虎啸山林,对味了。
她扭过头就看到了狐大喜,好小一只,感觉张开嘴可以包进去。
她往前走一步,狐大喜退一步,她再往前凑凑,狐大喜转头钻到了安晰怀里。
好像吓到孩子了,她不是故意的。
辛然然委屈巴巴的朝后退去,怎么变人呢?
好消息,一个晃眼,她就变成直立行走的人类了,不半人类。
坏消息,她也有胡子了,真虎须。
好长一条大尾巴,挤在她裙子里还怪难受的,她今天穿的是齐腰裙,是时候换一条了。
辛然然瞅瞅镜子里,自己毛茸茸的短圆三角白虎耳,再环顾屋子里一圈,兔狲,狐狸,熊猫,老虎。
只有安晰一个在做人。
辛然然感觉,大事忽然,有点不妙了。
就她们几个这样的,走出去还没200米,就会被当成妖精追着打吧!
“我们还是连夜走吧!你们觉得呢?”
辛然然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手感还怪好的,毛厚腾腾的。
“12个时辰之后,动物特征才会消失,我们现在......都挺见不得人的。”
陆小凤已经成功驯服了兔狲的尾巴,花纹相间的灰色粗尾缠在他的手腕上,像是什么新的皮毛装饰。
“我觉得可以,趁现在夜深,先跑为敬。”
“我记得你有几件披风是带帽子的。”
辛然然磨刀霍霍向小鸡,伸出了打劫的魔爪。
“我还一下都没碰呢,就借你们穿一下,要还给我的,这两件花纹我很喜欢的。”
陆小凤屈服于恶势力,终究还是依依不舍地取出两件披风,递给了辛然然和花满楼。
“没事,等我们回了苏州,去花满楼家的铺子里,再给你定个十件八件的。”
辛然然一边围披风,一边安慰陆小风。
至于为什么不在太原定做,可能是因为苏州丝绸布料更便宜,尤其是花满楼家的铺子,折上折。
披风一披,帽子一扣,谁能看到她们不是人呢?如果不从正面的话。
“有面具吗?”
辛然然发问。
“这个是真没有了。”
陆小凤回答。
“我觉得我们可以备一点,你觉得呢?”
辛然然摸了摸虎须,有一种拔一根做纪念的冲动。
“我觉得可以。”
花满楼很是好奇兔狲的胡须是怎么长的,正在陆小凤的脸上摸索。
“啊!”
陆小凤叫出了声。
花满楼把一根稍微有点坚硬的胡须捏在手心,把手背到了背后,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奇心好像有点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