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铸剑谷族人,警惕的押送下,李云金与黄小凤,穿过一片依山而建、充满金属与火焰气息的村落。巨大的风箱轰鸣声,与锤锻之音不绝于耳,随处可见正在打磨兵器,或器物的匠人。
最终,他们被带到村落深处,一座最为高大的石殿前。殿内光线昏暗,唯有中央一座石刻的,剑形图腾散发着幽光。一位身着素色麻衣、白发如雪的老妪,端坐在图腾前的蒲团上,她面容布满皱纹,眼神却清澈锐利如少年,手中缓缓捻动着,一串黑曜石珠子。
“族长,这两人持苏月白信物,乘怪雾而来,声称欲修复灵玉。”引路的汉子恭敬禀报。
老妪,铸剑谷族长,目光落在李云金和黄小凤身上,最终定格在他们胸前,那对闪烁着微光、却带着裂痕的玉佩上。
“呈上来。”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黄小凤上前,小心解下玉佩,双手奉上。老妪并未直接触碰,而是从袖中,取出一面铭刻着,繁复星纹的青铜镜,镜光照射在双玉之上。顿时,玉佩光华流转,内部隐约可见金线,与裂痕交织的灵脉虚影。
老妪凝视镜中景象良久,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凝重。“五羊信物,生死同契…没想到,老身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仙子预言中的‘持玉人’。”她放下铜镜,看向二人,“我族先祖,曾蒙五羊仙子点化,授以‘心火锻灵’之术,世代居于此处,专司修复与天地有缘的灵物,守护平衡。”
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重炼此玉,接续已损的灵脉,乃逆天续命之举,非寻常修补可比。需遵循最古老的‘心炼’之法,而此法…需付出相应的‘代价’。”
李云金拱手道:“但请族长明示,无论何种代价,只要能为续玉灵,在下万死不辞。”
黄小凤也坚定点头。
老妪的目光,在两人紧握的手上,停留一瞬,缓缓道:“玉灵受损,如同人之经脉断绝。需以至情至性之物为引,方能接续。你二人既立‘生死同契’,情意相通,便是最好的药引。”
她伸出枯瘦的手指,分别指向李云金和黄小凤:“需取你二人‘情丝’各一缕。”
“情丝?”两人皆是一怔。
“便是你们各自的头发。”老妪解释道,“发为血之余,亦为情志所系。以你二人情丝,投入‘心火熔炉’,以其为引,燃情化力,方能牵引灵玉碎片,重续脉络。”
这个代价,听起来似乎并不残酷,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玄奥与神圣感。以象征情意的发丝,去修补定情信物,这本身就像一种古老的仪式。
“若只是如此,我们愿意。”李云金与黄小凤对视一眼,齐声说道。
老妪微微颔首,眼中却掠过,一丝更深沉的复杂情绪:“情丝为引,只是第一步。三日后,月圆之夜,便是重炼之时。你们…做好准备吧。”
她挥挥手,示意族人带他们下去休息。
离开石殿,黄小凤忍不住低声对李云金道:“云金,我总觉得…族长的眼神,似乎有话未尽。”
李云金握紧她的手,感受着玉佩传来的微弱脉动,心中同样萦绕着一丝不安。以发为引,听起来简单,但这“心炼”之法,真的仅此而已吗?那“心火熔炉”,又是怎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