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剑将看着低头站在自己面前的观雨。
徒弟被何方斩断的双手掌,也已被新的机械手掌替代。至于被挑失的左眼,现在也安装上一个防生“眼球”。
眼球内一闪一闪的红光,再加上漆黑的机械手掌,让观雨平添了几分“邪魅”之感。
剑将招呼观雨坐下,有些心疼道:“这次委屈你了……”
观雨忙跪到地上,身体微颤道:“徒弟不委屈,这一切都是徒弟自作主张、心甘情愿的!”
剑将瞄了一眼跪在地上,身体发抖的观雨,嘴角露出微笑:“起来说话,等这件事结束,少不了你的好处。”
观雨没有起身,仍跪在地上。他起抬头,右眼期待的盯着剑将:“师傅您知道徒弟的心愿 ,好处徒弟不在乎。徒弟只想觉醒武魂,那时徒弟可以驾驶……”
剑将一拍椅子扶手,怒斥道:“闭嘴,再敢胡说八道,我一掌将你拍死!”
观雨也知自己失言,额头紧贴地面,大气也不敢出。
剑将刚准备说话,突然听见门外有两人脚步声传来。他眉头一皱,这个时间谁会来找自己?
而且这两人的脚步声他很陌生,一人的脚步声是“轻稳”之感,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利器“刺”进地面一样。
另一人的脚步声是“沉重”之感,每一步落下,都像重物砸进地面一样。
跪着的观雨只听见脚步声,他转头看向门口,不悦道:“有什么事情明天说,赶紧离开!”
剑将正在脑中搜索与分析这两人“脚步”的印象,却被观雨的声音打断。
他知道“脚步声”的主人此时此刻就站在门外,与自己仅有一门之隔。
观雨没有听见回答,他忙抬头看向剑将。发现剑将眉头深锁,双眼如出鞘利剑盯着门。他忙闭嘴跪好。
屋内师徒一坐一跪,门外两人一左一右,四人谁都没有说话,而且刻意控制自己的呼吸节奏。
剑将的呼吸是缓缓急——缓缓急的节奏。
观雨的呼吸节奏是急急急缓——缓缓急急缓的节奏。
门外两人的呼吸是缓缓——缓缓——急缓缓的节奏。
深夜时分,屋内门外,四人呼吸,几声虫鸣,月移云动——屋内树影轻移,门外凉风轻抚。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剑将的呼吸瞬间被打乱,心跳似乎都漏停一秒。
观雨的呼吸反而恢复正常,心跳渐渐恢复正常。他看向剑将,左眼红光一闪而过,伸出漆黑的机械手掌,指了指门的方向。
剑将将佩剑拿在左手上,喉结滚动一下,右手放在剑柄上,对跪着的观雨点点头。
“笃笃”——“笃”,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观雨起身,走向门口,一边开门一边抱怨:“来了,来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观雨的话戛然而止,他惊恐的后退,可是内心的恐惧疯狂滋生,他跌坐到地上。
月光将门外两人的影子,“拽”进屋内,且将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门外两人进入房间,一人将门关上,一人去扶跌倒的观雨。
观雨手脚并用向后退,同时惊恐道:“天王面具——八剑巨神!十二形面具——八剑形意!”
观雨说完两人的名字,双眼一翻晕了过去,是真是假恐怕只有观雨自己知道!
剑将看见两人面具,他右手松开剑柄,无神的坐到椅子上,瞳孔尝试几次也没办法聚焦,只有天王、十二形面具,在眼前“影影绰绰”晃动。
巨神坐到椅子上,瞅了眼“失神”的剑将,嘲讽道:“好歹是江省猛将堂的剑将,怎会如此不济!”
形意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中,笑着道:“可能是你的巨剑吓到他了。我第一次看见你的巨剑,也被吓的不轻。不知道用你的巨剑烤肉会是什么味道?”
剑将终于回过神,看清楚有说有笑的八剑之二。
他忙“连滚带爬”的来到两人面前,抱拳道:“江省猛将堂剑将,见——见过巨神、形意!”
巨神抱拳道:“暗武八剑巨神,我们这次就是路过。你不必紧张,坐下说话。”
剑将半信半疑的坐到两人对面的椅子上,屁股三分之一沾在椅子上,有些紧张的看向巨神旁边的形意。
形意身体前倾,右手握拳伸向剑将,对剑将点点头:“伸出手,双手,接住了!”
剑将忙伸出双手,看着形意松开拳头,一粒粒形状、大小都均匀的花生米落进自己的双手中。
“我个人喜欢咸口!”形意后靠椅背,“因为咸口花生米下酒。”
剑将不知所措的,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他眼睛一亮:“花生米是五香味,咸口适中,让人忍不住一颗接一颗放进嘴里。”
巨神继续嘲讽:“刚才怕的不行,现在又眉飞色舞的吃起花生米来,剑将你还真是能吃能武啊!”
剑将尴尬的不行,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形意示意剑将继续吃,我与巨神路过江省,我本想品尝“三头宴”。奈何需要提前预定,明天晚上才能吃到。所以我从酒店后厨抓了两大把花生米,嘿嘿。
“三头宴?”剑将对美食是真不了解,也不知如何接话。
“你不知道三头宴?”巨神解释道,“清炖狮子头、拆烩鲢鱼头、剩下那一头,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形意拍拍手,语气认真道:“听说有位年轻人连闯武门五关,好像还要闯一闯猛将堂,那个我们明天能不能在暗处观战?”
“观战!?”
“他们真是来观战的,还是因为其他事情而来。”剑将内心疑惑起来,“不过他们要是想杀自己,自己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答应他们就是!”
剑将实话实说,是有这回事,那年轻人连闯拳、刀、枪、剑、棍五门,明天上午会闯猛将堂,也就是与我对战。
巨神嘿嘿一笑:“是江省五门太弱,还是那年轻人太弱,又或者——你们不按规矩办事?”
剑将忙指着地上的观雨,请两位明鉴。我徒弟观雨是剑门守关人,结果失去一只眼与双手。我们都尽忠职守,绝没有坏规矩,我们时时刻刻记得头顶上“悬”着一把残剑!
“那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形意将一块卤豆干塞进嘴里问。
“年轻人叫何方!是送蜘蛛、白鹤的骨灰回来的。”剑将见巨神、形意没什么反应,“所以按规矩他需要闯五关过猛将,才可以将蜘蛛、白鹤骨灰安放在猛将堂。”
巨神身体前倾,小声问剑将:“何方伤了你徒弟,你想不想报仇。对战中一不小心杀了对方,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对不对?”
形意也身体前倾,小声道:“明天上午我与巨神在暗处观战,你全力以赴对战何方就行。记得我说的是你全力以赴,全力以赴明白吗?”
“全力以赴!”剑将不放心问形意,“您说的全力以赴指得是?”
“就是替你徒弟报仇,不死不休的那种。”
形意说完拿过巨神的巨剑,笑呵呵道:“晚上借我用一下,我当床睡觉。”
巨神单手握巨剑,斩向形意胸口,骂道:“我将你剁碎装进瓶瓶罐罐中,这样睡得更踏实!”
剑将看着“举重若轻”的巨神,将巨剑斩向形意。形意拿出一个苹果,借巨剑前斩削苹果皮,轻松躲过巨神的斩击。
“请你吃苹果,消消气!”形意将苹果扔给巨神,“我晚上睡椅子,剑将你也赶紧去休息,明天还有大事要办。”
巨神咬了一口苹果,对观雨道:“这个苹果吃完之前,你还是还没醒过来,我的剑会让你睡得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