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许意身上，清晰地说：“我给你的题目是‘相思’。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相思，是有点克制的、藏在心里的想念。我想要一首能表达这种感觉的歌，最好能贴合我的音色，帮我稳稳地站上天后的位置。”
这话刚说完，台下又是一阵骚动，比刚才见到王霏霏时还热闹。谁都知道，王霏霏要冲天后这事，整个娱乐圈都在盯着——她出道八年，从新人熬到顶流，就差一个“天后”的头衔，这次的专辑要是成了，就是妥妥的华语乐坛天后；要是不成，下次再冲，不知道要等多久。她要的主打歌，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高，既要符合“相思”的主题，又要贴合她的音色，还得有爆款潜质，难度堪比登天。
可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王霏霏像是没听见台下的议论似的，又补了一句，语气平淡，却掷地有声：“如果这首歌能达到我的要求，这首歌我所有的抽成，都给你。”
“卧槽？！”
“我没听错吧？王霏霏的抽成都给许意？”
“疯了吧？王霏霏的分成比例有多高，圈里谁不知道啊！”
“顶流歌手的抽成最少也得30%吧？还不算商演、oSt的分成，这得多少钱啊！”
台下的议论声跟炸开了锅似的，连后排的工作人员都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直播间的弹幕更是疯了，有人刷“王霏霏大气”，有人刷“许意老师这是要发啊”，还有人开始算账：“王霏霏去年的单曲，光数字专辑就卖了500万张，一张10块，就是5000万，她抽30%就是1000多万，还不算商演——她一场商演报价80万，要是这首歌成了主打，至少能接20场，又是1600万，抽成30%就是6几百万，这加起来都快3000万了！”
同一个公司的工作人员，还忍不住对比了一下之前的合作：“之前任老师跟许意合作，许意能拿七成，那是因为任老师是独立音乐人，没公司抽成；可王霏霏不一样，她是华宇的艺人，按行规，许意作为作曲人，只能拿30%的作曲提成，有些作曲家还要给作曲人分，最后能拿到手的，撑死了也就20%。可现在王霏霏说‘所有抽成都给许意’，意思就是她自己该得的30%，也全让给许意了！这等于许意能拿60%啊！”
程野在旁边听得直咋舌，凑到许意身边小声说：“许老师，你这是要发啊！我这电影要是能成，以后分账我也多给你点！”他这话倒不是客气，要是许意真靠这首歌赚了大钱，说不定还能投资他的下一部电影，毕竟这人不仅有才华，还够意思。
许意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眼里就亮了——谁跟钱过不去啊？更别说这钱是靠自己本事挣的。
他本来就喜欢写歌，能给王霏霏这样的歌手写歌，还能帮她冲天后，顺便赚一笔不少的钱，这简直是一举三得的好事。他攥了攥拳头，感觉浑身的干劲都上来了，连指尖都在蠢蠢欲动，想赶紧摸到钢琴键，把那首歌弹出来。
“谢谢王霏霏老师的肯定，”许意的声音里带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却又保持着该有的礼貌，他微微欠了欠身，“您放心，我已经想好歌曲了，应该能符合您的要求。”
说完，他抬步就往舞台中央的钢琴走去。那几步路不长，也就十几米，可他脑子里已经飞快地跟系统对接上了——“兑换上辈子王菲老师的《红豆》”。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子里“叮”了一声，清晰地传来“兑换成功，歌曲《红豆》已存入记忆库”，他心里瞬间就踏实了。
《红豆》这歌，简直是为“相思”和王霏霏的音色量身定做的。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只有“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的克制，刚好符合王霏霏要的“藏在心里的想念”；旋律里的空灵和温柔，跟她的声音搭在一起，绝对能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更别说这首歌上辈子有多火，火了二十多年还在被人循环，用来冲天后，再合适不过了。
他走到钢琴前，轻轻掀开琴盖，露出里面黑白相间的琴键。指尖刚碰到琴键，就感觉到一丝冰凉的触感，让他原本有点激动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台下——程野攥着拳头，眼里满是期待，估计在想这首歌能不能救他的电影；王霏霏微微前倾着身体，眼神里带着点好奇，不知道在琢磨这歌到底好不好；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好像也屏住了呼吸，弹幕少了大半，只有零星几条在刷“期待”“等听歌”。
全场静悄悄的，连空调的风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红豆 - 王菲 (Faye wong)
曲：柳重言
编曲：辛伟力
还没好好的感受
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
有时候 有时候
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 都有时候
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 有时候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 看细水长流
下一秒，许意的指尖在琴键上落下，清脆又带着点温柔的钢琴声，缓缓地在整个会场里响了起来。
许意闭上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磁性的嗓音顺着麦克风飘出去的瞬间，台下原本还带着点躁动的空气，“唰”地就凝住了——不是那种刻意屏住呼吸的僵硬，是像被声音攥住了心脏，连喘气都下意识放轻的、柔软的静。
后来有观众在论坛里写回忆帖：“那天许意开口唱‘还没好好的感受’时，我手里的荧光棒都忘了挥，举着胳膊僵了半分钟，直到胳膊酸了才反应过来。”
他的声音和上辈子王菲老师的空灵完全是两个路子，没有那种飘在云端的疏离感，反倒像浸了温水的丝绸，贴着耳朵滑进去，每一个字都带着实感，却又软乎乎地往人心里钻。
尤其是唱到“我们一起颤抖 会更明白 什么是温柔”，尾音轻轻往下压了半分，像羽毛蹭过心尖。
台下第三排有个穿浅粉色卫衣的姑娘，手里攥着杯热奶茶，杯壁凝的水珠沾湿了手指都没察觉。
听到这句时，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和男朋友在雪地里的场景——两人裹着同一件羽绒服，哈着白气看雪花落在睫毛上，冻得手脚发麻，却笑得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