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洛转而看向王砚,学着白天王砚在苏府门口“气自华”的样子,眼神带着鼓励和“大义”:“但王兄你不同!第一,你非金丹境修士,不受那‘仙凡不得随意相残’的严格规则约束。第二,你无门无派,不受任何宗门戒律束缚。第三,你白天刚代表都督府扇了他一巴掌,由你假扮‘冤魂’去找他‘索命’,再‘打’他一顿,合情合理!就算被他识破,顶多算私人恩怨或装神弄鬼,扯不到仙凡对立的大旗上。而且,他白天被你打了,晚上再被‘鬼’打,惊吓效果绝对翻倍!更容易吓得他说出真话!”
王砚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就想反驳:“那......那叶兄你呢?你为什么不能......”
“我?”叶洛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眼神望向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语气带着一丝凝重,“我自然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今晚,我要去会一会......那真正的‘鬼新娘’。”
深夜,苏府深处,属于长房嫡长孙的奢华小院内。
卧房内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熏香与情欲的气息。
苏文焕刚刚经历了一场短暂而激烈的“鏖战”,此刻正像一滩烂泥般趴在那位他花了大价钱从秦淮河“夜秦淮”请来的花魁莺兰那光洁如玉的后背上,贪婪地喘息着。
莺兰姑娘眼中飞快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嫌恶,但职业素养让她瞬间换上温柔妩媚的笑容,她轻轻翻过身,用一方丝帕温柔地擦拭着苏文焕额头的汗珠。
“呼......呼......莺兰姑娘......果然名不虚传......”苏文焕喘着粗气,被莺兰轻轻一推,顺势仰躺在一旁,脸上是餍足后的得意,“往日......往日只是远远看着姑娘在画舫上抚琴......便已让本公子心神荡漾......今日......今日仅仅是‘浅尝’......便已是人间至味......”他嘴上说着满足,手上却依旧不老实地在那傲人的峰峦上流连揉捏。
莺兰半坐起身,不着痕迹地避开那过于用力的揉捏,任由他占些手上便宜,脸上依旧媚眼如丝,柔荑轻抬,为他捏着肩膀:“苏公子谬赞了。往日苏公子出手虽也大方,可从未如今日这般豪气呢。一场‘竞诗会’便豪掷十万两拍下诗魁,只为见奴家一面,当真是让奴家有些受宠若惊。”她的声音带着钩子,恰到好处地撩拨着苏文焕的虚荣心。
“哈哈!莺兰姑娘!”苏文焕被捧得飘飘然,酒意和情欲让他口无遮拦,“苏家!马上就不同往日咯!嘿嘿,本公子只与你一人说,可莫要四处声张......声张?声张也无妨!哈哈哈!很快,整个宁京城,不,整个大宁!都要知道我们苏家的......”他语无伦次地显摆着,仿佛真有什么泼天富贵即将降临。
“苏......苏公子......”莺兰忽然微微蹙眉,打断苏文焕的话,目光疑惑地望向窗外,“您府上的家丁......巡夜要挂这么多灯笼吗?外面......好亮啊......”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异常明亮,甚至有些刺眼,完全不像是寻常灯笼的柔和光晕。
“灯笼?”苏文焕被打断兴致,不耐烦地皱眉,“我不是吩咐了今晚谁也不准进我这院子打扰吗?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真是扫兴!快滚快滚!”他骂骂咧咧地坐起身,也朝窗外望去。
这一看,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窗外并非灯笼的暖光,而是一片跳跃、摇曳的......火光!将整个院落映照得如同白昼。
“不......不对!苏公子!好像是......失火了!”莺兰仔细辨认,那火光并非稳定的灯火,而是带着火焰特有的摇曳和热度感,她失声惊呼。
“什么?!”苏文焕猛地扭头看向莺兰,却见刚刚还半裸着准备穿衣的花魁,身体突然一软,如同被抽去了骨头,“噗通”一声栽倒在柔软的锦被上,人事不省。
“莺兰?!”苏文焕惊骇莫名,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来人!快来人啊!救火!有刺客!”他再也顾不上莺兰,连滚带爬地跳下床,胡乱套上一只鞋,赤着另一只脚就冲向房门。
“轰!”
他刚拉开房门,一股灼热的气浪夹杂着刺目的火光猛地扑面而来。
一条幽蓝色的“火蛇”仿佛有生命般,咆哮着将他狠狠推回了屋内!
“啊——!”苏文焕被撞得跌倒在地,屁股生疼。他惊恐地看着门外那跳跃的、散发着不祥蓝光的火焰,以及被火光映照得如同鬼蜮般的庭院。
没有家丁的呼喊,没有救火的嘈杂,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和这诡异的蓝火。
“救命!救命啊!人呢!都死哪去了!”苏文焕手脚并用地向床的方向倒退,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尖利变形。
就在这时!
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在窗外明亮的火光背景下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苏文焕瞳孔骤缩,心脏狂跳!
紧接着,那黑影又在另一扇窗户前急速掠过!
“谁?!是谁在外面!装神弄鬼!”苏文焕厉声嘶吼,试图用声音驱散恐惧,但回应他的只有自己声音在空旷房间内的回响和门外火焰的噼啪声。
房间内,苏文焕的惊叫声连连如同困兽。
房间外,小院已被一层无形的、隔绝声音和光线的简易法阵笼罩。
周沐清指尖跳跃着幽蓝色的灵气火焰,这些火焰散发着惊人的热量和光芒,却如同虚幻之物,没有引燃任何草木或建筑,纯粹是一种用灵气转化成光影与热度的术法。
“哼,让你欺负人!吓不死你!”周大仙子操控着火焰,脸上带着一丝解气和促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