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四被留在青龙山,带着十几个伤势好转的人负责留守和警戒;那十几个百姓这次也被带上——总不能一直白吃饭,也得跟着出份力。众人把之前抢来的几头驴都牵上,驴背上驮着麻袋,专门用来装缴获的粮食和物资;牛车则没带,翻山越岭的,带着实在不便。
此时的牛忠配了双枪,王书金的长枪也换成了短枪,两人都换上了原来的东北军军装——牛忠的还算整齐,王书金的虽补过却仍显狼狈,好在能看出是军装样式。剩下的人着装更乱,有的穿旧军装,有的穿百姓衣裳,看着虽不规整,却透着股精气神。队伍一路急行,这次青云道长没跟来,由牛虎充当向导。
到了李家集附近,牛忠让大部队留在山上待命,自己和牛虎换了便装,装作去寻亲戚的样子,肩上搭着搭链,先去侦查。镇子口果然有岗哨,一个警察配一个持枪家丁,两人懒洋洋的,只随口问了两句,就放他们进了镇。
进镇后,牛忠两人仔细观察——镇子冷冷清清的,路过警察所时,里面传出吆五喝六的声音,显然在打牌,连个站岗的都没有,牛忠顿时放了心。他们又绕到李延禄家附近,见门口有持枪家丁看守,便装作路过,没多停留。之后还去杂货铺买了点糕点作掩护,才悄悄出了镇。
回去和王书金等人一碰头,众人当即商议:这次让马五、王书金几人先穿普通衣裳,腰里插着短刀,先悄悄摸进镇里探路。
王书金一行人刚到镇口,牵着两头驴正要往里走,就被站岗的警察喝住:“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书金立刻赔着笑脸,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凑过去:“兄弟,我们是做买卖的,路过镇上歇脚。”那警察接过烟,刚要掏火柴,王书金突然从腰间抽出手枪,死死顶在他胸前;另一边,马五也同时用枪抵住了旁边的家丁。两人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求饶:“好汉爷,别动手!有话好说!”
王书金让人卸了他们的枪和子弹袋,厉声问道:“警察所里还有多少人?”警察哆哆嗦嗦答:“12个,都在里面打牌呢!”
几人立刻朝后面挥手,牛忠带着大部队很快赶了过来。早有准备的他们,让十几个人穿上之前缴获的伪警察制服,背着枪率先进镇;那个警察和家丁则被绑了起来,由王书金的两个拜把子兄弟在门口假装站岗,其余人全跟着进了镇。
牛忠等人大摇大摆走进警察所,里面12个警察正吆五喝六地赌钱,见突然进来一群“同行”,虽觉得面生,却也没立刻警觉。警察所长刘大麻子站起来,嬉皮笑脸地问:“几位是哪的兄弟啊?来串门?”
牛忠没废话,直接掏出腰间的手枪,大喝一声:“都给我老实待着!抓起来!”十几个人立刻一拥而上,枪口对着这群警察,没一个人敢动弹。刘大麻子还想装傻:“别误会别误会!都是自家兄弟,有话好说啊!”
“谁他妈跟你是自家兄弟?我们是抗日义勇军!”牛忠冷笑一声。刘大麻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滴溜溜乱转想找机会跑,却被马五一脚踹倒在地,用麻绳捆了个结实。
剩下的人立刻搜遍警察所,收获远超预期:十几支步枪、几箱手榴弹、大量子弹,还找到几百块大洋——原来这是第二天要送上去的税钱,全便宜了牛忠他们。跟着来的兄弟趁机把被俘警察的衣服扒下来,剩下的人也换上警服、背着枪,又留下三个人守着警察所,准备下一步行动。
牛忠带着换上警服的二十多人,排着队朝李延禄家走去。门口的两个家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嘴被堵上,枪也被缴了。众人一拥而入冲进李家,只可惜大汉奸李延禄没在家,家里的家丁见状纷纷缴械,这下又缴获了十几支长枪、几支短枪和大量子弹。
李延禄家是大财主,家里的马车、骡子车多得很。众人立刻动手,把粮食往车上搬,布匹、皮毛、钱财、盐巴等物资也没落下,足足装了八辆马车。牛忠看见院里的几匹马,更是大喜过望,当即让人牵走;连家里的其他牲口也都拴在马车后面,一并带走。
这次众人都穿着警服,顺着大路浩浩荡荡往回走,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是警察下乡征粮。至于作恶多端的刘大麻子,早已被就地处置。此外,李家集另外两个欺压百姓的小地主,家也被众人趁机抄了,补充了不少物资。
牛虎和马五骑上刚缴获的马,穿着警服在前面充当尖兵探路。众人绕着安全路线行进,最终毫发未损地返回了青龙山。
那十几个百姓这次彻底开了眼界,觉得跟着这支队伍不仅能吃饱饭,还能吃上肉,当即纷纷表示要正式加入。牛忠正想壮大队伍,立刻答应下来,把缴获的火枪、老洋炮分给了他们——毕竟这些人暂时用不惯步枪,用这些武器先充个数,也能减少子弹浪费。
之前王书金手下一个识点字的人,被安排当了文书,这次回来后,便配合留守的马四一起清点物资、登记入库。这次从李家集收获极大:光大洋就有两千多块,还有不少值钱的皮毛,粮食更是多了好几万斤。看着满仓的物资,山上众人个个欢天喜地,士气也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