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往前走了。”雾幸说道,声音打破了服务器房间内因焚风话语而弥漫的沉重气氛。
他们踏入服务器房间深处,这里林立着许多粗壮的、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圆柱形容器,如同某种冰冷的森林。
焚风的声音再次从隐藏的扩音器中传来,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导师”般的腔调:“嘘……别在上课的时候打扰学生。我相信你一定对课程安排很熟悉……和你在‘████’上过的一样。”
“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知道这些课程非常‘有效果’。当然了,在现实世界里,进行这门‘课程’,会有点……复杂。但是在虚拟世界里呢?干干净净,不乱不脏,直接在大脑里进行。就像一场梦……”
他顿了顿,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比喻,随即修正道:“也许‘梦’这个词并不合适。他们确实在‘课程’中‘处理’了一些战俘、平民。我们给了他们‘快乐’,让他们每次都能发动‘漂亮’的袭击。此外,作为‘毕业礼物’,他们都会得到一具崭新的、强大的躯体。”
“又一个与你的相似点……”焚风的声音带着讽刺。
“我选择了这一切!”雷电的声音因愤怒而压抑着,“但他们都是孩子!你这狗娘养的!”
“而且,孩子们都很残忍……”焚风的声音仿佛在陈述一个自然定律,“所有人都是天生残忍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渐渐‘学会’了伪装,开始纠结于对与错。”
“‘这不道德’?说这是战争罪?说那违法行为守则?”焚风模仿着虚伪的惊呼,“你可以塑造儿童,操纵他们,让他们实施各种暴行。没有什么,比未经玷污的暴力,更适合驱赶战争的了!”
“这就是我想要彻底消灭你们的原因!”雷电的低吼在服务器房间内回荡。
“你就是抓不住重点,是吧?所以你才只会破坏这个地方。”焚风的话音刚落,周围那些粗壮柱子上的蓝色光圈位置突然“咔哒”一声弹开,露出了内部——连接着无数线路的儿童机械大脑!密密麻麻,如同地狱的展示柜!
焚风的投影出现在一个柱子旁,他伸手拿出一个暴露出来的大脑,说道:“我们可以从瓦砾中带走这些珍贵的大脑,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不会有任何本质的改变。”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所有的柱形容器接二连三地弹开,将无数沉睡在虚拟战场中的孩童意识,赤裸裸地展现在他们面前。
“而你旁边的这位‘孩子’,”焚风的投影转向雾幸,“不也很残忍吗?那种非人的、高效的力量。”
“我?”雾幸的白色面具转向焚风的投影,漆黑的眼洞毫无波澜,“我可没经过你们那些‘训练’。我的力量源于本质,我的行动……只是单纯想要、‘恨’与生存所需。”
“单纯的生存所需,已经足够驱动你做出许多在常人看来极其残忍的事情了。”焚风精准地点评道。
“所有管事的人早就离开了,并且我们在全世界都有办事处。”焚风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仿佛准备撤离,“我们只是供应商,我们可没有为了战争的爆发而制造纷争。”
“那么是谁?爱国者之子系统已经不在了。”雷电追问。
焚风笑了一下,那笑声中充满了对世界规则的嘲弄:“他们只是‘管理’战争经济,他们可没有‘发明’战争。你有没有觉得,历史上的所有战争都是某种大阴谋的一部分?省省吧。战斗,杀戮,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为什么要打仗?不管怎样,三个小时后,这都不重要了。对pmc(私人军事公司)的需求即将……飙升。”他朝空中摊开了双手,做出了一个拥抱未来的姿势。
“你在说什么?”雷电厉声质问。
“不在这儿……跟我来。”焚风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雷电!抓住焚风!这回绝不能让他跑了!”鲍里斯急促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
两人立刻冲向焚风消失的走廊。走廊尽头是死路,但侧面有通风管道和结构架的开口。雷电毫不犹豫地一跃而上,抓住边缘翻了上去。雾幸则直接瞬移,出现在他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