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仙人掌清泉,今天竟然出奇的没有扬尘,土黄的石壁,绿色的仙人掌,展现出独属于狂野西部的粗粝美感。
尼尔先生骑在一匹青色安达卢西亚马上,马鞍前两侧挂着兰卡斯特连发步枪和从一个猎人手里买来的猎弓,虽然这弓对尼尔来说太软了点儿,但条件所限,凑合用吧。
尼尔吊在麦克法兰家车队的最后面,往右看了一眼缰绳挂在马车后的另一匹火红色的安达卢西亚,那马似乎知道他在看自己,甩甩头轻轻打了个响鼻,车队另一侧的一个充当护卫的中年牧工以为尼尔是在看自己,乐呵呵的问道“有什么事吗大块头的小伙子?”
“哦,没什么事,就是有些无聊···谢谢您的关心,先生!”
“吼吼吼~麦克法兰先生的队伍每周都要走一次这条路,他跟风滚草镇的弗里曼警长和犰狳镇的利亚姆警长关系都很好,毕竟这两个镇子的物资有至少一半都是麦克法兰先生在送。
自从圣路易斯河的水路被该死的啸狼帮控制之后也只能这样了!”
“不能剿灭他们吗?”
“哎···他们人太多了,就算把两个镇上所有男人都召集起来也不一定够!”
尼尔沉默了,他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中年牧工扔给尼尔一支烟,二人吞云吐雾中,中年牧工突然乐了“你们两个真的是兄弟吗?红头发那小子看上 去跟你差别好大!”
提起芬恩,尼尔嘴角不由挂上一丝笑容,道“我们是兄弟,但不是一个母亲,他的母亲是美国人,他那一头红发就来自他的母亲。
而且他是我们家里最聪明的一个,不论是学文还是学武,一学就会,二娘送给父亲的左轮手枪,被他偷出去研究了一天,竟然无师自通的打了三只兔子回来···哈哈哈···”
中年牧工满脸惊讶“第一次碰枪就六枪中了三枪吗?真是不可思议!”
“不不不,是四枪中三枪,因为枪里是五颗子弹,他不知道怎么开枪,第一枪算是走火···”
“哦!谢特!那我这种到现在六枪才能中三枪的算什么!”
“哦!淡定点先生,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的!作为他的哥哥,我的压力更大!
父亲教我一套拳法,我整整用了两个月才算上手,你猜他用了多久?
三天!
三天他就能打的像模像样!
只是不知道运劲法门,给自己练岔气了,把我父亲吓得不轻,给他治好之后又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哈哈哈哈!”
“拳法是什么?”中年牧工发现了自己的知识盲点。
“哦,是一种空手格斗的技巧,你可能不太了解,中国,也就是我的祖国,四千多年几乎没有停止过战争,从石器时代到青铜器时代,再到冷兵器时代···我们当然会研究出一些技巧···”
“哦!谢特!多少年?四千?你确定?”
俩人正聊着,互听的前面轰隆一声爆炸声,接着前后各涌出五个骑马持枪的匪徒,二话不说冲着车队就是一阵乱枪。
尼尔猛然回身,双手连闪打出四把飞镖,旋即双腿用力整个人在空中一个转身向后扑去,身后五名匪徒有三人中镖,两个是在脖子上,眼看活不成了,剩下一个扎在右手,正在抱手惨叫,尼尔在空中,掏枪开火一气呵成。
眨眼间五名匪徒只剩一个手残人士···他甚至已经忘了喊疼···
眼睁睁看着尼尔朝自己走来,刚想投降,尼尔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把他从马上掼在地上,直接摔的背了气。
好在他没难受多久,尼尔一脚踩在他胸膛上,胸骨尽碎,口中涌出黑红色的血液···
中年牧工拿着自己一枪没开的卡宾连发步枪,呆呆的看着尼尔的一通操作,烟屁烫嘴都没能让他清醒过来。
就在爆炸发生的瞬间,跟邦尼挤在一个马车上的芬恩就像猎豹一般的窜了出去,对面冲在最前的一个匪徒只觉眼前一黑,一个半大小子就坐在了自己对面,手中步枪死死夹在两人之间,动弹不得,两人姿势相当暧昧···如果不是有把短剑透胸而过,匪徒甚至都会怀疑他的取向···
芬恩左手一把抽出匪徒的左轮,右手抽出自己的牛仔左轮,双枪齐响,两名匪徒的胸口和前额各中一枪···两枪胸口一枪头···不知道为啥要这么打,反正就觉得该这么打···
对面剩下两个匪徒倒是开了两枪,都打在第一个匪徒尸体上了。
就在芬恩要解决剩下两人时,脑袋轰然一震剧痛,眼前一黑,直接从马上掉了下去···
邦尼父女和众护卫乱枪解决了剩下匪徒,众人连忙向芬恩冲去···
“小子!”
“芬恩!”
“三弟!”
德鲁先生手忙脚乱的摸着芬恩满是鲜血的胸口,他以为芬恩是中枪了,他虽然对这家伙明显惦记自己女儿的行为感到不满,但那只是作为一个父亲的本能,和作为一个牧场主对外来者天然的排斥使然。
他并不希望这小子死。
甚至说,忽略掉这家伙的油嘴滑舌和不要脸,自己还有点儿喜欢这货···
毕竟这家伙在马车上对自己女儿滔滔不绝的讲的那些神秘东方的故事,自己也挺爱听的,不过看到自己女儿俩眼全是星星,自己又不想听了···
芬恩在德鲁先生的怀里艰难的睁开眼睛,气若游丝的道“德鲁先生···队伍没事吧?”
“没事的!大家都很好!”德鲁先生感动的几欲落泪,也顾不上去思考明明没有枪眼为啥会要死···
尼尔远远一看芬恩那个死出···就停下了脚步···嘴角抽了抽,点了根烟···
“大家都没事就太好了,可惜我可能见不到自己的舅舅了···”
“不不不!我的牧场有医生!犰狳镇也有医生!他们会救你的!你不会死的!”
“哎···其实死不死的我也不在乎了,我的家已经没了···只是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邦尼小姐了···她是我来美国之后的第一个朋友···”
邦妮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开始流···
德鲁先生也眼眶发红,心道自己真该死啊!他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跟自己女儿同龄,喜欢交朋友而已,他有什么错!
自己居然心思龌龊的去看待这个天真、活泼、善良、勇敢的孩子···
“孩子,你会没事的,我会找医生给你治疗,等治好了伤,邦尼永远是你的朋友!”
“真···真···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我向上帝保证!”
“一言为定,老登!”
芬恩扑棱一些就蹦了起来···
德鲁先生头皮发麻,脸颊肿胀,呼吸困难,头颈血红···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芬恩连忙上前给他捋后背···
这要给气死了,乐子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