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洋手忙脚乱抓过身上盖着的花衬衫往身上套。
刚套到一半，他猛地按住太阳穴。
脑袋里像塞了团棉花，又沉又胀，胃里还翻江倒海的。
他皱着眉回想：“不对……靠近卡努楼转角的时候，突然有喷雾糊脸，我刚想调动异能反击，脑子就懵了……对讲机都没力气按……”
许岁和指了指墙角的两具尸体：“这俩把你们运下来的，我们看到你们的时候，就只剩裤衩了。”
林洋的脸“腾”地红了，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后。
他挠着后脑勺，手里的花衬衫给抓得皱巴巴的。
自打参军，五六年没跟异性这么近过，现在光溜溜只剩条裤衩在一小姑娘面前，整个人透着不自在的红：“谢、谢谢啊……”
许岁和不在意地摆摆手：“多大点事儿。”
她眼神在几人身上扫了圈——
别说，这几个兵哥身材都挺结实，多看两眼也不亏。
没过半分钟，剩下四人陆续醒了。
李禾生一睁眼就对上许岁和的视线，刚想说话，突然发现自己只穿了条裤衩，有点白的皮肤“唰”地红透，连耳根都泛着粉色，手忙脚乱去抓衣服。
周帆和郭川明也差不多，一个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一个梗着脖子假装整理衣服，耳根却都红得发亮。
“我去，这啥衣服啊？”郭川明拎着荧光黄运动服皱眉，“跟信号灯似的。”
“总比光着强。”周帆抢过另一件红配绿花衬衫套上，结果扣子扣错两颗，更显滑稽。
几人手忙脚乱抢衣服，唯独那套印着大朵向日葵的沙滩裤被晾在一边。
谁也不想穿得跟花孔雀似的。
最后醒的周庆揉着太阳穴坐起来，迷迷糊糊看了圈，发现能穿的都被挑完了，只剩那条花里胡哨的沙滩裤躺在脚边。
“不是，你们这帮人……”他拎着沙滩套装，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就给我留这个？”
许岁和看得直乐。
牧景山靠在墙边，目光扫过几人狼狈的样子。
林洋一扫方才的窘迫，眼神沉了沉：“卡努楼的兵力还没摸清，不过纳斯楼是八人配置，这边估计也差不多。”
许岁和接话干脆：“只剩四个，守在下水道口那俩人我们已经解决了。之前审过纳斯楼的俘虏，三栋楼都是配置八人，异能没具体问出来。
不过卡努楼有那种瞬间放倒人的喷雾，这玩意儿得防——我和牧景山带了防毒面具，你们几个怎么办？”
李禾生攥紧手里皱巴巴的衣角，喉结动了动没吭声。
郭川明挠着板寸头：“东西全被扒光了，这会儿上哪儿找防毒装备？”
林洋盯着墙角尸体上的衣服，提议：“要不就用他们的衣服撕成布，浸湿了捂嘴？”
许岁和立刻摇头：“没用。谁知道他们那喷雾是什么成分？
要是高浓度的脂溶性，比如那种氟烷类，或者军用仿的‘闪电晕’，湿布根本挡不住。分子能直接从布缝钻进去，喷到脖子、胳膊上也能渗皮肤里。”
五人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这法子防不住，他们贸然跟着反而会拖后腿。
林洋皱紧眉：“那你们俩单独上？他们手里十有八九有枪。”
一提枪，许岁和突然拍了下大腿，满脸可惜：“靠！早知道刚才在纳斯楼搜仔细点！把人弄死了居然没找着枪，白瞎了！”
这话一出，另外五人都有些无语。
林洋嘴角抽了抽：“现在是懊悔这个的时候吗？”
牧景山也瞥了她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同样的无语。
许岁和看见林洋几人明显不放心的眼神，摆了摆手：“放心，我跟牧景山能搞定。”
林洋转头和周帆、周庆、郭川明交换眼神——李禾生不算他们队伍里的，不用跟着掺和商议。
周庆先开了口：“那喷雾要是真能渗皮肤，咱们没防毒面具，上去就是给人送菜，还得让他们分心救咱。”
周帆点头：“确实，硬跟反而添乱。”
林洋拍板：“行，听她的。咱直接去威兹那边支援，别在这儿耗着。”
五人达成共识，李禾生默默跟着他们走，眼神却忍不住往许岁和背影上瞟了瞟。
许岁和与牧景山推开消防通道的门，脚步利落地上楼。
林洋抬手示意几人跟上，朝着下水道入口走去：“楼梯太危险，指不定还有那喷雾等着。走下水道，至少能避开正面冲突。”
一行人迅速消失在潮湿的下水道口。
... ...
卡努办公楼八楼。
何镖翘着二郎腿陷在老板椅里，粗粝的手指把桌面敲得“咚咚”响，脸阴得能滴出水。
旁边瘦猴似的男人举着望远镜：“镖哥，纳斯楼的窗户全封死了，就留了三扇，瞅着跟之前没两样啊。”
“没两样？”何镖猛地瞪他，“刚才那声响跟炸雷似的，你当老子聋了？”
瘦猴缩了缩脖子，又把望远镜往其他地方挪了挪：“可确实没动静……对了，咱这角度刚好被楼体挡着，瞅不见纳斯楼背面，说不定那边有啥猫腻？”
办公室里另一个壮汉抱着胳膊蹲在桌上，吊儿郎当地嗤笑：“秃子不是过去了？急个屁，等他滚回来不就啥都知道了？”
何镖没骂他，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
瘦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把望远镜往旁边一扔，语气有些殷勤：“那五个当兵的被拖地下室了，搜出个对讲机。依我看，指定还有同伙往纳斯楼钻了。”
他看着桌上的对讲机，眼睛发亮“这帮孙子指定得用这玩意儿瞎逼逼，咱在这儿竖着耳朵听，他们要干啥，咱不就提前知道了？”
何镖和壮汉齐刷刷盯着桌上的对讲机，瘦猴这番话确实在理。
壮汉嗤笑一声：“就三辆破车，保准是一队搜一栋楼呗。”
他抖着腿，“这帮当兵的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指不定其他楼早搜完了。”
“就是，咱这伪装严实得很，之前多少搜查队都被糊弄过去了，还怕这几个？”
瘦猴接话，“等他们摸过来，来多少灭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