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军攻占景州,切断漕运,天下震动。萧策采纳明薇之策,决意西进,夺取天下雄关——潼关,以图西联陇右,南控巴蜀,盘活全局。大军休整三日后,誓师西征,兵锋直指潼关!
消息传至京城,摄政王苏文又惊又怒!潼关若失,关中门户洞开,西疆不稳,京城将腹背受敌!他急令正从各方调集、试图合围靖北军的主力,改变方向,火速驰援潼关!同时,严令潼关守将、其心腹大将“铁壁”张涛,死守关隘,待援军抵达,内外夹击,务必全歼萧策于关下!
一场决定双方命运的大决战,在潼关这座千年古关前,骤然爆发!
潼关,南依秦岭,北濒黄河,雄踞崤函古道,扼守东西咽喉,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关城高厚,易守难攻,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守将张涛,人如其号,性格刚愎,用兵稳健,麾下三万精锐,装备精良,凭关固守,占尽地利。
靖北军长途奔袭,兵临关下时,兵力已不足五千,且人困马乏。面对如此雄关坚城,强攻无疑是以卵击石。
中军大帐内,气氛凝重。萧策、雷豹、明薇及众将望着沙盘上潼关险要的地势,眉头紧锁。
“王爷,潼关险峻,张涛老辣,强攻伤亡太大,且难以速克。一旦朝廷援军抵达,我军危矣!”雷豹沉声道。
“围困如何?断其粮道,迫其出降?”一员将领提议。
“不可。”明薇摇头,声音清冷,“朝廷援军旬日可达,我军无暇久围。且潼关储粮充足,短期难见成效。”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望关兴叹吧!”众将焦急。
萧策目光投向一直沉默凝视沙盘的明薇:“薇儿,你有何看法?”
明薇抬起眼,指尖点向潼关侧翼一片陡峭难行的山岭——鹰嘴崖。
“强攻不成,围困不及,唯有……奇袭。”她目光锐利,“鹰嘴崖,虽险峻异常,猿猴难攀,但并非绝路。张涛必不设防于此。我可率一队死士,趁夜攀崖,潜入关内,里应外合!”
“攀鹰嘴崖?”众将倒吸凉气!那几乎是垂直的绝壁!夜间攀爬,九死一生!
“太危险了!”萧策断然拒绝,“薇儿,你不能去!”
“萧叔叔,这是唯一的机会!”明薇语气坚决,“张涛注意力全在正面,鹰嘴崖是其唯一破绽。我感知敏锐,可避开关上巡逻。唯有内外夹击,方可速破潼关!否则,待援军一到,万事皆休!”
“父王!让我去!”萧煜挺身而出。
“胡闹!”萧策呵斥。
“王爷!”雷豹单膝跪地,“末将愿率死士攀崖!薇姑娘可在后方指引,万不可亲身涉险!”
帐内争论不休。明薇却异常平静,她看着萧策:“萧叔叔,时间不多了。我的能力,最适合此任务。相信我。”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萧策看着她,想起她一次次创造的奇迹,想起惨死的妻子和族人,想起岌岌可危的局势……他深吸一口气,重重一拳砸在案上!
“好!雷豹,选三百敢死之士!薇儿……你为策应,远程指引,绝不可近前!”这是萧策最后的底线。
“末将(薇儿)领命!”
是夜,月黑风高。雷豹亲率三百精锐死士,背负绳索钩爪,在明薇的远程意念指引下(她居于数里外一高处,集中精神感知关上山路和哨位),如同壁虎般,开始攀爬那近乎垂直的鹰嘴崖!过程极其凶险,不断有人失足坠崖,惨叫声被风声吞没。但无人后退!
子时三刻,雷豹成功带队潜上关墙!发出信号!
“敌袭!关内有奸细!”潼关守军大乱!
“攻城!”萧策见信号,立刻下令主力猛攻东门!
一时间,潼关内外杀声震天!雷豹在关内四处放火,制造混乱,与守军巷战!张涛腹背受敌,焦头烂额!但他毕竟老辣,迅速调集亲兵,镇压内乱,并死守关门!
战斗陷入胶着!每拖延一刻,朝廷援军就近一分!
高处,明薇全力感知关内战局,心急如焚!雷豹他们被压制了!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不行!必须打开城门!”明薇一咬牙,不顾萧策禁令,施展御风诀,如一道青烟,凭借对地形的感知,从一处防守薄弱的排水口潜入了关内!
关内已是一片火海尸山!明薇避开混战,直扑西门绞盘处!那里有数十名守军死死守护!
“挡住她!”守军发现明薇,蜂拥而上!
明薇眼中寒光一闪,灵犀指运转到极致,身形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指尖点出,必有人倒地!她武功虽不高,但身法诡异,感知超群,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直取要害!
“放箭!射死她!”守军将领怒吼!
箭如飞蝗!明薇舞动短剑格挡,险象环生!一支冷箭射中她的肩膀,剧痛钻心!
“薇姐姐!”正在附近血战的萧煜(他竟偷偷混入了攀崖队伍!)看到明薇中箭,目眦欲裂,疯了一般冲杀过来!
“煜儿!小心!”明薇惊呼!
一名守军趁机一刀砍向萧煜后背!
“噗嗤!”
血光迸现!但倒下的却不是萧煜!是一直暗中保护他的老管家福伯!他用自己的身体,为萧煜挡下了这致命一刀!
“福伯!”萧煜和明薇同时悲呼!
“世子……快走……”福伯气绝身亡。
“啊——!我跟你们拼了!”萧煜彻底疯狂,剑法凌厉无匹,竟连杀数人!
明薇强忍伤痛,与萧煜背靠背,死战不退!眼看就要被淹没!
“嗷呜——!”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震天狼嚎响起!一道巨大黑影从天而降,撞入敌群!是墨影!它竟也循着气息杀入了关内!它伤痕累累,却凶性大发,所向披靡!
“墨影!”明薇又惊又喜!
趁此机会,明薇冲向绞盘!萧煜和墨影死死护住她!
“拦住她!”张涛亲自带兵杀到!
“你的对手是我!”雷豹浑身是血,如同战神,拦住了张涛!两人激战在一起!
明薇不顾一切,冲到绞盘前,用尽全身力气,转动绞盘!
“嘎吱吱——!”
沉重的潼关西门,在无数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升起!
“城门开了!杀进去!”关外,萧策看到城门洞开,狂喜怒吼!
“杀——!”靖北军如同潮水般涌入潼关!
大势已去!守军士气崩溃,四散逃窜!张涛被雷豹一枪挑于马下!潼关……易主!
血战持续一夜,黎明时分,终于平息。靖北军惨胜,夺下了天下雄关潼关!但自身也伤亡惨重,雷豹重伤,死士十不存一,明薇肩头中箭,萧煜轻伤,墨影伤痕累累。
站在血迹斑斑的潼关城头,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萧策百感交集。拿下潼关,战略主动尽在掌握!但付出的代价,太惨重了!
明薇简单包扎了伤口,走到萧煜身边。萧煜正默默擦拭着福伯的遗体,眼泪无声滑落。明薇轻轻抱住他颤抖的肩膀。
“薇姐姐……福伯他……”萧煜声音哽咽。
“我知道……”明薇声音沙哑,“我们会记住的。所有为我们死去的人……我们都会让敌人,血债血偿!”
她的目光,越过潼关,投向遥远的东方。那里,是京城的方向。
潼关血战,打开了通往胜利的大门,但也让仇恨的种子,在鲜血的浇灌下,生根发芽,再也无法拔除。
下一步,剑指何方?